凌芷喬瞄瞭一眼床上的小老頭也就是皇帝陛下,心裡琢磨,這皇帝老兒裝暈肯定也是有苦衷的,但是為瞭給暮雲寒證明自己是有能力的,必須要讓皇帝陛下醒過來。
再說,皇帝陛下不醒,有些事也是辦不成。
“二殿下,你可看仔細瞭,你別看我,你看皇帝陛下的臉。”凌芷喬見暮雲寒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我不看你,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搗鬼!”暮雲寒捂著自己胸部的手還沒有放下。
“行,行,你愛看哪,就看吧!註意力集中就行。”
凌芷喬撩開皇帝陛下腳下的被子,見皇帝老兒光著腳,心想,正好!
她煞有其事的拿起毛筆,放開聲音說道:“二殿下,首先本神醫要在皇帝陛下腳背上寫下經文,已打通腳部經脈,說著用那毛筆的毛尖,輕掃皇帝老兒的腳背,果不其然,這小老頭癢的忍不住腳趾頭動瞭一下。
凌芷喬心裡想笑,又不得不繼續裝下去。
“然後呢,本神醫還要在皇帝陛下的腳心上,寫一千個字的經文,陛下就能醒瞭,
我可是要開始寫瞭。”她故意提高瞭音調。
“我可是要開始寫第一個字瞭。”其實凌芷喬重復著,是說那皇帝老兒聽的,她還真就不信,有人能躲過腳心之癢,除非這人是個異類,在關於癢的這方面沒有知覺。
就在她手持毛筆的筆尖兒,馬上要觸及到皇帝陛下腳心的時候。
一聲呻吟從皇帝老兒的喉嚨裡傳出來,小老頭醒瞭。
這一聲倒給暮雲寒驚出瞭一身冷汗,形容他呆若木雞也不為過,當真凌芷喬什麼藥也沒用,胡咧咧幾句父皇就醒瞭。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連忙扶起皇帝陛下,說道:“父皇,你可醒瞭?兒臣這就傳太醫。”
“傳什麼太醫,剛才朕快醒的時候,聽有人說她是神醫,莫非是你!”
這皇帝陛下雖然躺著的時候,像是瘦弱瞭些,可是他的眼神,到語氣,再到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天然渾後的王者威風,讓薑晚清趕忙雙膝跪地,手枕額頭伏在地上,不敢再有半點造次。
凌芷喬知道現在皇帝陛下非常恨自己,嘴巴立刻像抹瞭蜜一樣的甜:“回稟陛下,小女可不是神醫,小女也就起瞭個輔助作用,還得是因為上天庇佑,才能使陛下蘇醒。”
皇帝老兒心裡想,小丫頭,你敢撓我的腳心,你耍朕,朕也要耍耍你。
“你是何人?”他朝薑晚清問。
慕雲寒心裡面有一個大大的問號,不是說父皇在知道他暴斃的消息時,舊疾發作,氣暈瞭過去嗎?可是父皇醒來見到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女乃是將軍府嫡女凌芷喬。”
皇帝老兒,眉頭微皺道:“將軍府什麼時候出嫡女瞭?”
”陛下,您昏睡的這些日子,不僅將軍府出瞭嫡女,連二殿下都復活瞭呢!”凌芷喬故意再次提醒皇帝陛下。
皇帝老兒心裡罵道,這小丫頭還不如直接就說我是裝的呢!哪有看見死而復生的兒子無動於衷的,他註視著暮雲寒。
二皇子可不傻,心裡頭已猜出瞭幾分,這父子倆好像都已明白對方是怎麼想的,隻是互相都不點破而已。
“朕沒有事。你可有事兒?”皇帝陛下先開口。
“父皇無事,我就無事。”暮雲寒回答道。
凌芷喬心裡頭也在琢磨,這是父子間的對話嗎?有些像打啞謎一般。
慕雲寒繼續回稟:“兒臣剛從母妃宮裡出來。也是這位姑娘給瞧的病。”
“嗯,可瞧好瞭?”皇帝陛下聽到皇妃生病瞭,臉上面無表情,因為他早就知道皇妃病瞭,但是不會危及生命的那種病,如果不是自己裝暈,也可能得瞭那種病。
“她說,按她的藥方服下去,三日之內母妃必好,所以我才帶她到皇帝陛下宮裡來。
皇帝老兒心裡冷哼瞭一聲,平時看你挺心思縝密的,怎麼連一個丫頭的詭計你都看不出來,朕是自己醒的,和她有什麼關系?
皇帝老兒是這麼想,但是他不能這麼說出來,說出來不就相當於露餡瞭嗎?
“那就等上三日,三日之後你再來告訴朕,玉皇妃如何瞭?我倒要看看將軍府的嫡女有幾分本事。”皇帝陛下說完下意識的想盤腿兒而坐,剛一動彈,又停下來合計瞭一下,就算面前這兩人都知道他是裝暈的,那他也不能活動過於大瞭。
“父皇既然蘇醒瞭,可是要養好身體,兒臣讓你擔憂瞭。”暮雲寒是真的擔心。
隻是這皇帝老兒裝暈可是有原因的。
那是因為剛開始他是真的以為暮雲寒在宮外遭瞭毒手,一口急氣朝腦門的位置頂瞭上去,才暈瞭過去,隻是他暈瞭幾日早就醒瞭。
他隻是不想立慕雲飛為太子,所以隻有他暈倒瞭,皇後娘娘才不會來糾纏他,沒有詔書,慕雲飛自然是當不瞭太子。
可是另他沒想到的是,沒有皇帝陛下的詔書,皇後娘娘照樣能下旨冊封太子。
假傳聖旨,這可是殺頭之罪!沒想到自己的裝暈,正好試出瞭皇後娘娘的謀逆之心。
所以他想繼續先裝下去,暗中觀察,每當皇後娘娘或是一眾他不想見的人來探望,他就裝暈,反正誰也不能走到皇帝陛下的近身觀看。
現下唯獨被暮雲寒帶來的丫頭破瞭功。
其實反正自己也裝夠瞭,該醒瞭,今日聽著暮雲飛對他喃喃自語,說是看上瞭將軍府的嫡女,莫不是說的是這個丫頭。
“暮雲寒,你今日是特意帶這個丫頭進宮瞧病的?”
“是,父皇。”
皇帝老兒眼睛瞇縫成一條,看向凌芷喬,突然問:“你剛才說你叫什麼來著?”
“回陛下,小女凌芷喬。”
老皇帝眼睛睜開的比剛才大瞭一些:“凌芷喬,凌水伊人,留香止喬。可是這個意思。”
凌芷喬心裡一震,皇帝老兒怎會知道她名字裡的含義,原主小時候就問過凌閣老,自己名字的意思,凌閣老當時就道出這八個字來,說是隻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如喬木下的香草,香氣另人止步難以忘懷。
凌芷喬還沒回答,皇帝陛下也沒用她回答,臉上逐漸掛上笑容:“名字不錯。你這瞧病的本事挺厲害,以後朕會經常宣你進宮,給朕演示演示。
暮雲寒見父皇一個勁的盤問凌芷喬,隻能把話題往別處引:“父皇,今日皇後娘娘給太子殿下暮雲飛甄選太子妃,隻是,隻是,兒臣早與將軍府提親,還沒來的及昭告,凌芷喬就被宣進宮瞭。
兒臣在選妃宴上與太子殿下起瞭爭執,所以特向父皇稟報,準兒臣提親之約,也好讓太子殿下和丞相府死心。
“選個妃子和丞相府有什麼關系?”
“丞相府的薑小侯爺,今日也來皇宮瞭,還與兒臣爭搶來著。”
“這倒是有意思,一個丞相的兒子也能隨隨便便的進宮”皇帝陛下撇瞭一樣凌芷喬。
“放心吧!有人搶瞭你太子之位,難道父皇還能讓他來搶你的女人。
“多謝父皇成全!”暮雲寒滿心歡喜全都寫在臉上。
“切,有必要演的這麼真麼?”凌芷喬不屑。
暮雲寒喚進執事太監囑咐道,如果皇帝陛下再有什麼不適,務必派人第一個通知他。
執事太監滿口答應,他是皇帝陛下的寢宮裡,唯一知道皇帝裝病的
暮雲寒見父皇真是沒有大礙瞭,遂起身和父皇辭別,送凌芷喬回將軍府。
那小老頭接過執事太監遞過來的水,漱瞭漱口道:“凌丫頭,過幾日朕再宣你進宮,你給朕再好好瞧瞧。”
凌芷喬聽的後脖子冒涼風,不知該怎麼回答。
暮雲寒接過話:“父皇隨時宣她進宮就是,隻是要多派幾個侍衛去迎,畢竟那薑小侯爺今日出宮,不出幾日變會去將軍府鬧瞭。
“朕還用你教。”皇帝老兒甩瞭暮雲寒一個凌冽的眼神。暮雲寒低頭默不做聲,倒讓凌芷喬看的挺爽。
一同辭別皇帝陛下,轎輦來到皇宮的大門處,凌芷喬在裡面伸瞭個懶腰:“皇宮一日遊結束,可算是要回傢瞭。”說完她就準備下轎輦。
暮雲寒手疾眼快又扥住凌芷喬的小辮子:“如果本王預計的沒錯,不出明日,定有提親之禮物送去將軍府,你可知會蕭將軍,讓他敷衍過去就是瞭,就說不日宮裡就能宣召瞭。
“你是說薑大威能去將軍府?”凌芷喬好奇道。
“不是能去麼,是他肯定去。”
暮雲寒松開她小辮子,繼續說道:“現在你也知道我是二殿下,果真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拿我的名字當個擋箭牌。
“照殿下的意思是,你的名字能當飯吃唄!”
暮雲寒瞪瞭她一眼:“我和你說的是正事”
凌芷喬也瞪瞭他一眼:“那你和我說的不正的事是什麼?”
暮雲寒現在徹底和凌芷喬對不瞭話瞭:“你趕緊下去吧,回你的將軍府去。”
“讓我走的是二殿下你,不讓我走的也是你。”暮雲寒,你要想明白瞭,是你騙我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