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威嘴裡疼痛,指著凌芷喬和暮雲寒含糊不清道:“你們,你們這是合夥算計我。”
“呵呵,薑小侯爺,你這麼說可就不對瞭,明明是有人在我的酒裡下瞭藥,然後把我帶到瞭這個屋裡。”
“我就想問問你,你為什麼會在這?今日品酒詩會是誰請瞭你,你是什麼時候到這來的?”
凌芷喬一連串的發問,讓薑大威無從回答!
而這個時候謝小玉和蕭沁雪攙著趙奇月就想順著院落的墻邊處溜走。
其實趙奇月是被她們兩個生拽著的,她可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薑小侯爺欺負瞭。
“站住,你們幾個別想走,就是你們設計陷害喬姐姐的!”張柳兒兩手伸開擋住瞭三人的去路。
謝小玉眼神發狠伸手就要推張柳兒:“你給我閃開。”
張柳兒是閃開瞭,確切的說她是被韓離輕輕的推倒瞭一邊。
而謝小玉推瞭個空兒,手卻摸到韓離的身上,隻是她感覺這個二皇子帶來的人身上像一塊堅硬的石板。
韓離體內真氣一頂,把謝小玉的手從自己的身上頂瞭出去,謝小玉被頂的一個踉蹌,退到瞭蕭沁雪的旁邊。
“你敢對我無禮!”謝小玉怒目相向道。
“這位姑娘!是你先摸到我的,我可沒有碰你。”韓離說完竟用手撣瞭撣身上剛剛被謝小玉摸過的地方。
謝小玉哪裡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也顧不上什麼禮數瞭,言辭激烈的朝二皇子暮雲寒問道:“殿下,麻煩讓你的人讓開!”
暮雲寒緊繃著的一張臉,透著強行壓抑下的怒火,他雙手交叉抱臂於胸前,沉聲說道:“事情說清楚瞭,自會讓開。”
如果你們覺得在這說不清楚,那我們就去府衙說說,正好你這詩會也邀請瞭京城府衙的公子在場,謝姑娘,你看意下如何呀?”
趙奇月緊著拽謝小玉的衣袖,低聲懇求道:“別鬧瞭,要是讓外面人知道,我們傢的顏面可是要不保瞭。”
謝小玉抽回衣袖,狠狠的瞪瞭趙奇月一眼道:“既然你不想走,和我們又有何幹?”
她竟然把自己摘得一幹二凈,拉著蕭沁雪轉身又回屋裡去瞭。
趙奇月呆怔在院子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瞧著她那守住無措的樣子,倒讓凌芷喬動瞭惻隱之心。
趙奇月見凌芷喬向她走瞭過來,不禁連連往後退,直到後背頂到瞭院墻上。
她本是因為蕭沁雪答應給她制造與二殿下單獨相處的機會,才同意的出手的。
現在看情況二殿下根本就是她奢望不來的,反而又被那個薑大威揩瞭油,她怎麼也得保一頭啊!
趙奇月低下頭不敢看緊逼上前的凌芷喬的臉,她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我本不是要害你,是她們逼我的。”
這個回答早在凌芷喬的意料之中,她微微含笑道:“這個我知道,我隻想問問你,可是真的願意嫁給薑大威這種人?”
趙奇月迅即看向凌芷喬,眼神中雖然帶著疑問,卻連思考都不思考的趕緊點點頭。
她雖然是戶部尚書的嫡女,早就過瞭出閣的年紀,卻根本沒人來提親,就因為她唇上長瞭一顆媒婆痣。
趙奇月從剛才謝小玉脫口而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在權衡利弊瞭。
如能嫁給丞相府的薑小侯爺,還管他是個什麼下流胚子,就連自己的父親戶部尚書趙學理不也是三妻四妾,沒事還偷個腥什麼的,她隻需要像她母親一樣,坐穩侯爺夫人的位置就行瞭,可還求什麼?
凌芷喬見這個趙奇月果然是個聰明的,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
“那好,你可聽好瞭!”凌芷喬對趙奇月耳語瞭一陣。
張柳兒奇怪的看見趙奇月的臉色,漸漸的變得晴朗起來。
趙奇月使勁兒的點瞭點頭,說道:“妹妹,如真像你所說,趙啟月定當感恩不盡。”
“這種廢話就不要說瞭,趕緊回去辦事吧!一定要按我說的辦。”
趙奇月又使勁的點瞭點頭,繞過擋路的韓離和張柳兒趕緊回府上去瞭。
屋裡的謝小玉和蕭沁雪一直在偷看院子外面,竟然見凌芷喬放趙奇月走瞭,兩人狐疑的對視瞭一下,不知凌芷喬葫蘆裡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喬姐姐,你就這麼放她走瞭?是不是太便宜她瞭?”張柳兒嘟起嘴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嘛,再說她現在失瞭名聲,也挺可憐的。”
暮雲寒贊賞有加的望向凌芷喬,他不緊不慢道:“看來你今日是早有準備瞭,害得本王虛驚一場。”
凌芷喬嫣然一笑道:“我都被韓離的大力神腳嚇瞭一跳呢!”
哈哈!哈哈!張柳兒也跟著笑瞭起來,眼睛彎彎的把韓離瞧的都不好意思瞭。
“你也是要放他走?”暮雲寒用眼色示意瞭一下,還在地上的薑大威!
薑大威立馬努力的擠出笑臉,盡量吐字清晰的說道:“二殿下,凌姑娘,這都是誤會,誤會!”
凌芷喬見他笑的比哭還難看的臉,意味深長的說道:“怎麼可能?韓離,讓他把衣服穿好,臉上擦一擦嘴巴堵瞭,用佈把他的頭罩住,隻留個出氣孔就可以瞭。”
“然後綁緊點,這個府上應該有側門,從側門帶他出去,把他送去戶部尚書府上,就說是給小姐送人來瞭,自然就有人把他接瞭去。”
“剩下的就不歸我們管瞭。”
韓離轉身進屋裡去尋薑大威的衣服,而謝小玉和蕭沁雪嚇的趕緊躲到瞭屋子的角落裡。
韓離刀子一樣的眼神瞪著謝小玉問道:“側門在哪?”
謝小玉抬手沖屋外指瞭個大概方向,韓離出去之後,依照凌芷喬交代他的,任憑薑大威怎樣的破口大罵也無濟於事的給他捆瞭個結實。
“那兩個呢?”暮雲寒又問,他現在倒覺得凌芷喬根本用不著自己來幫忙。
暮雲寒不提醒,凌芷喬倒差點給那兩個人忘瞭,她朝屋裡喊道:“屋裡的,今日欠我的,先記下瞭,改日一起找你們算。”
“二殿下,我們走吧!本姑娘懶得理她們。”
凌芷喬拉著張柳兒高高興興的就出去瞭,暮雲寒無奈的在後面跟著,仿佛此時他這個二皇子隻是凌芷喬的跟班而已。
張柳兒坐上自己府裡的馬車,回瞭太尉府,而凌芷喬來的時候是和蕭沁雪坐的一輛馬車,她當然不願意再和她同坐一輛回去。
突然她想起小太監金貴兒,凌芷喬對身邊的暮雲寒開口道:“不如我跟殿下進宮吧!去雜事房看看小太監金貴可回來瞭,順道再看看玉皇妃”。
暮雲寒雖然很高興,但是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他故意冷冷的道:“我是騎馬來的,難道你願意和我一同?”
“切!這有什麼的,也不是沒騎過,不過這回我要坐前面。”凌芷喬是想著她再也不坐在馬屁股後面瞭,顛的晃兒。
暮雲寒飛身上馬伸出蔥白而修長的手,一臉柔情溢於言表。
“坐前面也好,省得拽我的衣服,都快勒死本王瞭。”
凌芷喬伸出手被他緊緊拽住,隻一用勁兒,就也飛身上瞭馬,卻被暮雲寒側摟在懷裡。
凌芷喬的臉上飛出兩朵紅雲道:“這麼坐著不太妥吧!殿下不怕被別人看見嗎?”
“本王不怕,再說父皇不是也準瞭我們的姻緣嘛!”暮雲寒眼含笑意的說道。
“那是為瞭躲薑大威,誰要嫁給你。”
“本王說指定瞭姻緣,又沒說讓你嫁給我。”
“你。”
凌芷喬覺得自己被暮雲寒套路瞭,粉拳直錘瞭上去。
“你可坐穩瞭!”暮雲寒一手摟著凌芷喬,一手緊拽韁繩,雙腳一踢馬肚,坐騎就一猛勁兒的竄瞭一下。
凌芷喬的拳頭瞬間變成瞭緊拽暮雲寒的胸襟,暮雲寒的坐騎復又徐徐向皇宮而去。
暮雲寒低頭註視著懷裡嬌羞的可人,嘴角勾笑道:“今天是你計劃好的?”
凌芷喬沒敢抬頭,回答道:“殿下是指的哪哪件事?
“哈哈。那你就給本王講講,計劃的那件?”
“其實我隻是猜到瞭蕭沁雪沒那麼好心平白無故的邀請我參加什麼品酒詩會!肯定是不安好心的要設計我。”
“所以我研究瞭之後制成瞭解毒丸,如果蕭沁雪但凡在酒裡給我下毒,我當然是不怕,因為我已經提前吃瞭解毒丸。”
“趙奇月給我的那壺酒裡確實加瞭催情藥,可是對我根本起不瞭什麼作用瞭!”
“不過我沒計劃的是,我把趙奇月打暈之後,留在瞭那個屋子裡,也就想著教訓教訓她,但是我又後悔瞭,如果因為我的緣故讓她沒瞭女兒傢的清白,終究有些於心不忍。”
所以我就又折瞭回去,在旁邊的屋子裡等著,等著薑大威進去以後,我再進去痛打他一頓,然後還沒等我出手,韓離就出現瞭。
那你和趙奇月說瞭什麼?她還那般高興?
嘿,嘿!凌芷喬笑瞭起來,忍不住抬頭看暮雲寒。
“這個可是個臨時的,趙奇月這面相估計也不是好找婆傢,如果薑大威要是娶瞭趙奇月,那豈不是兩全其美的事!”
“我對趙奇月說,回去立馬找她父親趕緊去皇宮給丞相府奏上一本。
就說薑大威在品酒詩會上喝酒亂瞭秉性,侮辱瞭戶部尚書的嫡女。為瞭大事化小小事化瞭,希望皇帝陛下成全他們之間的婚事,反正一個男未婚女未嫁。”
陛下肯定會同意,還得誇獎戶部尚書通情達理,為皇後娘娘的薑傢遮瞭醜。
陛下同意誰還管丞相府或是薑大威同不同意的,反正如果丞相府要是不答應的話,他們也別想再見這個兒子瞭。”
“如果丞相府上門要人呢?”
“殿下,這可是有關自己女兒的顏面,那可是比什麼都重要,他還顧得頂撞不頂撞丞相府。”
“我還告訴趙奇月,我能治她唇上的那顆媒婆痣,隻要她和戶部尚書一哭二鬧三上吊,保準能嫁給薑大威,我再幫她把痣去掉瞭,殿下說,她是不是能笑出來。
也沒準以後他和薑大偉還能過得很幸福,也都是不一定的事,事在人為,你說呢?殿下。”
“本王可真是小瞧你瞭”暮雲寒摟緊凌芷喬,加快瞭去宮裡的速度。
皇宮門口,暮雲寒下瞭馬,沖馬上的凌芷喬伸出雙手道:“你可想出瞭怎麼讓我母妃明正嚴順的病好瞭?”
凌芷喬借暮雲寒雙臂的力量下瞭馬,整理瞭下衣裙道:“當然想出來瞭,我的萬能解毒丸就是啊!”
也不用想什麼別的理由,讓宮裡傳出消息,就說二皇子見母妃日日抱病臥榻,於是尋遍全國重金懸賞,終尋得一個絕世神醫的良方,制成瞭解毒丸,這才讓玉皇妃擺脫的疾病的苦惱。
凌芷喬剛說完,暮雲寒一陣的頭痛,他抬手彈瞭凌芷喬的額頭一下道:“本王很佩服你信口開河的本事!”
暮雲寒不再理她,自顧向皇宮走去。
凌芷喬摸瞭摸被彈的有些疼的額頭,嘟囔著,誰信口開河瞭,我是很認真的好麼?
她緊跟在暮雲寒的身後,也不與他平行的走,凌芷喬肆無忌憚的凝視著暮雲寒的背影。
暮雲寒今日穿瞭件雲白錦緞金絲袍,腰間是金絲龍紋的腰封,完美的後背身形和這身衣服是配合的天衣無縫,不肥不瘦剛剛好。
倒是和自己的衣裙很相配,凌芷喬想到這,捂著嘴巴偷偷樂瞭起來。
突然,暮雲寒轉過身,讓她猝不及防的撞進他的懷裡。
“你是在偷看我?”暮雲寒隱隱的有些壞笑道。
“你胡說,我那裡有在偷看,你在前面走,擋瞭我的路,我當全然隻能看殿下的後背瞭。”凌芷喬強詞奪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