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喬回答道:“行吧!反正最近我也沒有空,過幾日我就要天天去戶部尚書府上瞭。”
暮雲寒和韓離同時看向凌芷喬,又互相對視瞭一眼暮雲寒開口道:“你去戶部尚書府上亂跑什麼?”
“什麼叫亂跑,本小姐是去給趙奇月治臉上的那個痣,又不是沒和你說。”
“你讓她來將軍府就可以瞭,何必還特意過去。”暮雲寒可是不想凌芷喬再有什麼閃失。
“本小姐是要在她臉上動刀的,難道讓她臉上纏著佈,或是帶著未好的傷疤,來回來去的往返兩府之間,那不是被人都知道瞭她要去掉臉上的痣,那多沒意思!”
暮雲寒剛才確實站起來準備要走瞭,聽她這麼一說又坐瞭下來道:“你要在趙奇月的臉上動刀,你是瘋瞭嗎?如果你下手重瞭,那趙大人可不會輕饒瞭你。”
凌芷喬胸有成足般的回答道:“殿下不用擔心,今天趙大人和趙奇月已經來過瞭,等我的手好些瞭以後,就會去戶部尚書府上,既然是允諾瞭,當然是要治好她,而且還要讓她在大婚之日大放異彩。”
暮雲寒還是不放心的問:“你就這麼有把握?本王還沒聽說過有人敢在臉上動刀的。”
“那是你孤陋寡聞罷瞭,現在你不是聽說瞭,我可是辣手神醫,難道殿下忘瞭我是怎麼治好你的?山洞裡的時候可沒這藥多,你不是照樣生龍活虎的。”
“還有,我不也沒被南宮影內力震死,那是因為我自己給自己療傷,當然好的快,可那小太監金貴就不一樣瞭,就他那小身板,瘦的和猴一樣,身上沒幾兩肉又不會武功,估計現在正躲在雜事房的那個角落裡難受著呢。”
凌芷喬誇大其詞,就是想讓暮雲寒別在這囉哩八嗦到的賴著不走。
“你就把這藥帶給金貴就行瞭,本姑娘不管你宮內事,你也別管本姑娘的宮外事。”凌芷喬說完就開始裝頭暈。
“韓離,你快帶二殿下走吧!我看他頭暈!嬤嬤,快扶我躺回去?”凌芷喬是病去的也快,來的更快。
暮雲寒都分不清她是真暈還是假暈,隻能無奈道:“那你乖乖的養病!我走瞭。”
三日之後的丞相府,薑大威自被暮雲寒送回瞭丞相府之後的之後,始終處於悶悶不樂的狀態,刑部禦史的嫡公子謝安,多次來到丞相府都被他推脫不舒服,不相見。
薑大威是鳥也不養瞭,酒也不喝瞭,連自己院子的門他都不願意出去,他這個樣子讓薑丞相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大夫都請瞭不知道幾個,可都說薑大威根本沒有病。
薑丞相覺得自己這次是被擺瞭一道,戶部尚書趙學理是直接鬧到皇帝陛下那裡去的,反倒是讓自己的女兒薑皇後沒辦法插手!
現在全京城都知道他薑丞相的兒子要取戶部尚書的女兒,這不是讓全京城的人都笑話他丞相府嗎?
他進宮和皇後娘娘商議的時候,皇後娘娘也是氣的牙根兒癢,可是皇帝陛下金口玉言賜瞭婚,當真是誰也改變不瞭的。
薑皇後把這筆賬記在瞭二皇子暮雲寒的身上,你想讓薑傢難看,那就走著瞧吧!
至於薑大威娶趙奇月的事,皇後娘娘屬意薑丞相,既然陛下有令那也就隻能如此瞭,這也是他自作自受,去調戲誰不好,竟然調戲臉上有個痣的趙奇月,真是不值得可憐。
薑大威好像突然對什麼事情都提不瞭起來興趣瞭,他一想到自己要娶趙奇月他就想哭,就算薑丞相答應以後會給他娶無數個小妾,他也是不願意娶那個女人。
他的正妻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這以後還不得讓那些公子侯爺們笑話死他,所以他現在誰都不想見,他心裡就恨一個人,那人就是將軍府的二小姐蕭沁雪。
要不是她出的餿主意,他薑大威怎會落到如此田地,還有那個謝小玉一樣是蕭沁雪的幫兇,薑大威突然想起蕭沁雪,謝小玉,平時可是全都與趙奇月交好的,他最後終於想明白瞭,這三個女人一定是聯合起來給我做瞭個套。
哼!老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薑大威忿忿不平。
薑大威在丞相府生無可戀的時候,凌芷喬已經帶著她準備好的傢夥什兒前往趙大人的府上瞭。
凌芷喬來到瞭戶部尚書的府上,被接待的級別是相當的高,趙府上下都對她非常恭敬,趙大人和夫人是相當熱情的把凌芷喬讓到上座去。
尤其是趙大人的夫人柳氏,簡直就差沒把凌芷喬供起來瞭,她笑意盈盈的對凌芷喬說道:“早就聽說將軍府的嫡女不是一般的漂亮,今日一見倒是真的比沁雪還要美上百倍,蕭將軍把你藏的可是夠深的。”
凌芷喬假意很端裝的拿著絲絹捂著嘴笑道:“夫人,喬兒可禁不住這般的誇獎,怕是晚上都要高興的睡不著瞭呢。”
柳氏笑道:聽說凌姑娘的手受瞭傷可是完全好瞭,就是月兒再急,也得等姑娘的手養好瞭才是。
凌芷喬心想這趙夫人倒是個通情達理的,其實她傷的是左手,而她用的是右手,左手隻是個輔助作用,她是故意拖延幾天的,這樣才能讓趙奇月體驗到心急如焚的感覺,才能記住她的好。
“不礙事的夫人,那事不宜遲,我們今日就進行,趙姐姐在哪裡?”
趙學理和夫人見凌芷喬爽快的很,也就不在虛頭巴腦的問瞭,他們聽從凌芷喬的囑咐,並沒有外傳要去除趙奇月臉上的痣的事,哪怕是在府裡,也沒有聲張,在女兒的院子裡就留瞭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鬟小雅,其餘人等一概不準進院。
凌芷喬是帶著秦嬤嬤來的,畢竟自己的左手還不能提重物,那些傢夥什也得有個人拿著,進瞭趙奇月的院子,她瞅見趙奇月正在院子裡焦急地踱著步。
“妹妹你可來瞭,我這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害怕。”
“沒有什麼可怕的,你看夫人和趙大人不都來瞭麼!他們都在屋裡陪著你,放心吧!”
趙學理有些驚訝的問道:“我們可以在屋裡?”
凌芷喬莞爾一笑道:“當然,那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們在反而給她壯瞭膽子,自己心裡也放心不是。”
趙夫人連連擺手道:“我,我可不敢看,我還是在院子裡等吧!”
趙學理可不膽小,如果女兒真能像凌芷喬說的那樣變得貌美起來,他一定要見證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太尉府也終於要揚眉吐氣一把瞭。
進瞭屋子凌芷喬就吩咐趙奇月在床上躺好,她讓秦嬤嬤和那個丫鬟抬瞭張桌子放到床邊,又把自己帶來的傢夥什兒放到桌子上。
趙大人就坐在不遠處,正好是能看見她們治療的整個過程。
凌芷喬吩咐那個丫鬟去打瞭幾盆幹凈的水來,然後用流水給她沖凈瞭手,之後又就讓秦嬤嬤用自制草藥水又洗瞭一遍手。
凌芷喬開始把她準備的傢夥什都一一的擺瞭出來,這其中包括一小瓶提取出來的麻藥水,一個佈包打開之後裡面的一把特制的極鋒利的小刀還有已經穿好瞭絲線的最小號的繡花針,用來吸取血水和包紮的消過毒的軟佈。
最後秦嬤嬤把上次替凌芷喬熬的藥膏也打開瞭,這一切的準備工作下來,令趙奇月和趙學理的心不免又忐忑起來。
”趙姐姐你準備好瞭,我可是要開始瞭。”趙奇月緊張的點瞭點頭,凌芷喬見她如此害怕的神情,就把她貼身的丫鬟叫瞭過來。
“你是趙姐姐的身邊人,你叫什麼?”
“奴婢叫小雅。”
“好,小雅,我需要你輕輕摁住你傢小姐的雙手,不讓她亂動就可以瞭,這隻是以防萬一,她緊張會影響我接下來做的事,如果萬一她伸出手碰瞭我拿刀的手,那你傢小姐可就毀容瞭,你記住瞭嗎?”
“奴婢記住瞭。”丫鬟小雅使勁的點著頭。
“那好,你就上床去,,跪在小姐的身邊按住她的手,等我什麼時候讓你松開你再松開。”
“是。”丫鬟小雅脫瞭鞋,上床跪到瞭趙奇月的身邊,隻手輕輕的摁住瞭趙奇月的手。
“姐姐別害怕,我隻是防止你突然間抬手而已,那我們現在可是要開始瞭。”凌芷喬柔聲說到。
趙奇月嚇得把眼睛閉的死死的,咬緊牙關道:“妹妹你來吧!”
這情形就連一旁的趙學理也忍不住的雙手緊握,心提瞭上來。
凌芷喬開始在趙奇月的嘴部周圍塗上麻藥水,她反復塗瞭幾遍之後,又等瞭一會兒,然後用手輕輕觸碰趙奇月嘴部周圍的皮膚道:“姐姐可感覺到我觸碰你瞭?”
趙奇月搖搖頭,嘴裡有些發木道:“感覺嘴巴好像不是自己的,你摸我是知道的,但感覺很怪。”
凌芷喬微微一笑:“這種感覺就對瞭,就證明麻藥起瞭作用,現在你可要老實點兒,小雅你可摁住瞭。”
凌芷喬也平緩瞭下氣息,拿出刀,她邊說話邊吸引趙奇月的註意力:“姐姐從現在開始在心裡數二十個數,數完我們就好瞭。”凌芷喬又用眼神示意瞭一下丫鬟小雅,那丫鬟也是個聰明的,一點也不敢松懈的點瞭點頭。
“趙姐姐,你再數十個數就快好瞭喲!”凌芷喬說道這早就手起刀落的削掉瞭那顆痣。
丫鬟小雅看見冒出的血,嚇得啊的一聲尖叫,倒是給趙學理嚇瞭一跳,那趙奇月雖然沒有感覺到疼,但是也是知道凌芷喬是已經動完瞭刀的,身子繃的僵硬僵硬的,也是緊張害怕到瞭極點。
趙學理也是看見冒瞭血,趕緊問道:“怎麼瞭?”
小雅雖然是尖叫瞭一聲,但好在她並沒有松手,凌芷喬隻是簡單回答瞭趙大人兩個字:“沒事。”
秦嬤嬤連忙拿出止血的軟佈遞給她,凌芷喬給趙奇月止過血之後,迅速的拿出穿好絲線的繡花針開始縫合傷口。
秦嬤嬤可是頭一次見這般治病的,心裡連連稱贊小姐,這丫頭膽子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