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帶著執事太監給的那包安神香的香灰出瞭皇宮,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天色已暗瞭下來,蕭乾進瞭府門直接就往後院的夢園去瞭。
凌芷喬被秦嬤嬤強制拉到床上休息之後早已經醒瞭,正在讓秦嬤嬤給自己的手腕換藥,並且重新用小竹條把手腕處固定上。
聽聞小廝來報蕭將軍從宮裡回來,凌芷喬連忙起身迎接蕭乾。
她急切的問道:“舅舅,陛下可有動怒?”
蕭乾接過秦嬤嬤遞給他的茶一飲而盡道:“要是動怒瞭,我豈能回來瞭,陛下果真如我所說,他心裡是有數的,隻是為瞭要制約各方的關系才不便挑明!”
“看來陛下還是體諒我的!”蕭乾說著嘆瞭口氣。
凌芷喬也稍微安心道:“那舅舅就不用擔心瞭,我也給二殿下傳瞭信,都告訴他瞭!。
“哎!我豈能不擔心,好在陛下並沒有埋怨我欺君之罪,他還讓你明天和二殿下進宮見他一趟,蕭乾一臉心事的正說著凌芷喬突然間就打瞭個噴嚏!
她眉頭微皺,眼神裡似乎帶著疑問,左嗅嗅右嗅嗅像隻小狗一樣,最後凌芷喬湊到蕭乾身邊停住瞭問道:“舅舅今日可去瞭除皇宮以外的地方?
“除瞭皇宮裡上早朝和剛才去陛下的宮裡,剩下時間今天老夫都在將軍府,哪裡都沒去,怎麼瞭?”
“可我為什麼聞著舅舅的身上有一股香味兒?”凌芷喬又嗅瞭嗅,她這麼一問蕭乾才想起來,他剛才托執事太監給他包的那包安神香的香灰。
“喬兒,你的鼻子還真靈,剛才回來老夫都忘瞭說瞭,你快看看,這是皇後娘娘給皇帝陛下宮裡送的安神香,說是能起到安眠和順心氣的作用。
“老夫就是好奇,無緣無故的給陛下的宮裡送個香來,剛才也和你一樣,打瞭好幾個噴嚏,陛下從不點這些東西,可能因為是皇後娘娘送的吧!熏的老夫腦仁都疼,所以就管公公要瞭些香灰,好讓喬兒辨辨。”
“想著讓你看看,沒有問題最好,如果真是裡面加瞭別的什麼東西?那可是要提醒陛下防備著。”
凌芷喬仔細的分辨瞭一下香灰,用手指捻瞭捻道:“當然有問題,沒有問題我就不會問舅舅瞭!”
“什麼?真的有問題?”蕭乾緊張起來。
從這香灰裡就能看出,這個安神香裡一定是添瞭朱砂,雖說朱砂本身有安神和定驚的功效,但是所有的藥基本多多少少都有些毒性,而朱砂屬於有毒的一種,也叫常毒,它隻要多那麼一點點就是毒藥,劑量多少就隻是毫厘之差而已。
皇後娘娘此舉定是受瞭明白之人指點,偶爾聞個一兩次確實能起到安神的作用,不過對有些敏感之人,隻要聞上此香,必同你我一樣,流涕又或是流淚。
“舅舅,你看秦嬤嬤就沒打噴嚏,是吧!”
蕭乾看瞭看秦嬤嬤點瞭點頭:“確實,嬤嬤難道也對朱砂不敏感?”
“就如同陛下一樣,我猜想他現在甚至還覺得這個安神香還挺好聞的。”凌芷喬又扒瞭下香灰,結果她和蕭乾同時打瞭個噴嚏,秦嬤嬤見狀趕緊把裝香灰的紙包收起來,有毒你們還聞,還不趕緊扔瞭。
凌芷喬連忙喊住秦嬤嬤:“嬤嬤,別扔別扔,這是證據,留著,就放我裝藥材的屋子裡,收好,上面標註一下是什麼就可以瞭?”
秦嬤嬤下去的功夫,蕭乾問道:“那喬兒,現在怎麼辦?是不是要通知陛下,我現在就進宮。”
凌芷喬笑道:“不用這麼著急,舅舅不是說皇帝陛下明天要見我和二殿下麼?隻是一個晚上,不至於。”
“既然你說沒事,舅舅就放心瞭,明日我陪你去趙大人的府上,然後就一起去宮裡找二殿下,再去面見陛下!”
“舅舅放心,本來明日我是讓二殿下在他的私宅,等我有事商議,這不正好就可以一起去皇宮瞭!”
蕭乾滿臉帶著笑容道:“那就好有他陪著你我放心,舅舅不打擾你瞭,明天面見陛下的時候,如果陛下問你的事,你就實話實說!聽到沒喲。”
“知道瞭舅舅,那個皇帝老兒還是被我戳破他裝暈的!”
“什麼?你!”
“對呀!就是我呀!我和二殿下去看他,他還假裝暈倒不省人事,我撓瞭陛下的腳心他才醒的。”
蕭乾即跺腳道;“我的喬兒啊,你膽子可也太大瞭!老夫要知道你撓瞭陛下的腳心,才讓他不再裝暈的話,打死今天我都不能去,真要是哪句話沒說對,觸到瞭陛下的肺,那可就是要誅連將軍府的九族瞭。”
凌芷喬不以為然道:“舅舅,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我看那皇帝陛下也沒有那麼可怕。”
“唉!你這孩子!哪裡有一點夢芝的影子,唉!”蕭乾無奈搖著瞭頭背手而去。
凌芷喬在屋裡的喊道:“我真是蕭夢芝的女兒,如假包換的!舅舅,我沒騙你!”
秦嬤嬤送走瞭將軍蕭乾回到閣樓上問凌芷喬:“小姐,老爺這是怎麼瞭?”
“凌芷喬笑道:“舅舅說。我沒有我母親一星半點的影子。真的嗎嬤嬤?”
秦嬤嬤也在桌子邊坐下道:“也多虧你不是個男孩兒瞭,如果你是位公子,還不要上房揭瓦把將軍府拆瞭!要說你一點沒有你母親的影子那倒也未必。”
“快說說!”凌芷喬興奮的很。
秦嬤嬤繼續說道:“小姐,你隻要老老實實的坐著,一動不動還真像夢芝,但是你隻要一說話,哎呀!老奴就在想,小姐沒來將軍府的時候是做什麼的,你怎麼什麼都會而且你不僅會,還特別的能講。”
秦嬤嬤的此番說辭讓凌芷喬更忍不住的笑瞭起來:“我明白秦嬤嬤的意思瞭,您一定是嫌我囉嗦是吧!那以後我就在嘴上縫個拉鏈把它拉緊點。
。
“嬤嬤覺得怎麼樣?”凌芷喬調皮的神情讓秦嬤嬤打不得,罵不得的
次日的戶部尚書趙大人府上,凌志喬正在給趙奇月換藥,趙奇月還真是完全按照凌芷喬的囑咐,為瞭她的容貌確實是什麼都能忍,她連自己閨房的門都不出。
凌芷喬給她換好瞭藥,又叮囑瞭一番,她叮囑趙奇月如果這幾天她有事耽擱瞭,就讓她按照自己今天教她的方法換藥就可以瞭,再等幾天就可以拆線瞭
趙奇月感激的點瞭點頭,她拉著凌芷喬的手說道:“聽我父親說要辦祈福宴瞭,也不知道這太子妃會選擇誰?”
“姐姐操那份心幹什麼?你隻要操心你自己的成婚那天的事就可以瞭。”
“我是替妹妹操心,你能不計較我害你的過去,我也得報答你不是,如果當真選瞭蕭沁雪也倒沒有什麼?如果這個太子妃要是選瞭你,姐姐還是奉勸一句自當處處是要小心的。”
趙奇月僅露出的眼睛裡流露出關切之情,凌志喬安慰她道:
“我還是那句話,姐姐就關心自己的傷勢就好,其他的事一概不要操心,這樣不利於傷情恢復哦!”
一聽到凌芷喬說不利於傷情恢復,趙奇月立馬閉住瞭嘴,凌芷喬感覺,未來幾天趙奇月可能都不會再多說話瞭。
出瞭趙府凌芷喬竟然看見韓離站在外面,她驚喜道:“你怎麼會在這,韓侍衛。”
韓離指瞭指旁邊的馬車道:“當然是等凌姑娘瞭,“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見你,所以隻有上這來等你瞭。”
“難道是說我舅舅去瞭私宅?告訴你們一會兒要去皇宮的。”凌芷喬想到昨天晚上和蕭乾的談話。
“正是,蕭將軍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二殿下,所以二殿下就決定到這來等你,請吧!凌姑娘。
凌子喬高高興興的上瞭馬車,在要進去還沒進去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對韓離說:“韓侍衛,你記著今天有空給我你的生辰八字啊!我要去太尉府幫你遞交提親名帖。”
一瞬間韓離的臉就變得通紅,他支吾道:“凌姑娘,你倒是對別人的事情非常積極!”
“什麼叫別人的事情,韓侍衛,這你就和本姑娘見外瞭,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隻是凌芷喬還沒說完,就被馬車裡的暮雲寒薅住脖領子拽進瞭馬車。”
凌芷喬腳下一個沒站穩,差點兒跌進瞭暮雲寒的懷裡,隻見她纖纖玉手一伸抓住瞭馬車門的邊框,這才不至於完全往後傾倒,可是她的腳狠狠的踩在瞭暮雲寒的一隻腳上!
慕雲寒疼的一皺眉但他絲毫沒有動。
“暮雲寒,你松開我的衣領子。”
暮雲寒輕輕松開抓她脖領子的手,然後抵住凌芷喬的後腰輕推凌芷喬起身,她可以說是被暮雲寒半舉著才終於是站穩瞭!
凌芷喬猛然轉過頭有些憤恨的對暮雲寒說道:“你怎麼就喜歡拽我的衣服領子,我可說的是正事兒,難不成你去拿著生辰八字去太尉府提親!”
“這有什麼不可以?韓離就跟我的傢人一樣。”
“切,那你明天就去,柳兒妹妹等不及瞭。”
她和暮雲寒在馬車裡吵著,外面就傳來韓離的聲音:“裡面的兩位,現在既不是在將軍府的夢園,也不是在私宅裡,而是在通往皇宮的京城最繁華的大道上,你們兩個要是真想為屬下遞名帖就低調些吧!我可不想讓人戳脊梁骨。”
“我看誰敢!”凌芷喬和暮雲寒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