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妃緩瞭一口氣又說道:“皇帝陛下那個時候是非常寵愛薑皇後的,薑丞相也竭盡全力地輔佐皇上,朝中那些有異已的也都不是被貶官就是被扔進瞭大獄,你父皇算是把位子坐穩瞭!
可是一切轉變都在你出生的時候,玉皇妃慈愛的看瞭一眼暮雲寒。
暮雲寒問道:“難道就是因為又出生瞭一個皇子,父皇就對皇後娘娘不寵愛瞭?定是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那個時候你父皇寵愛薑皇後,但是對本宮也是非常的不錯,這讓薑皇後總是記恨在心,沒事兒有事兒的就總是找我的不是,好在太後娘娘還是疼愛本宮的。”
“本宮在生下你的那天,皇帝陛下也在,可就因為一句話皇帝陛下就懷疑起瞭薑皇後,他既然是把薑皇後從查書王爺手裡搶過來的,當然疑心就重。”
“本來接生的是專門負責宮中嬪妃生產的接生嬤嬤,可是太醫說那接生嬤嬤生病瞭,這不是很明顯的就是不想讓本宮順利生產麼?”
“後來,你父皇下令去宮外請瞭一個,京城最有名的接生婆為本宮接生,這接生婆的嘴可不如宮裡的人嚴實,她也不知道哪句話該說,哪句不該說,結果她看到你健康的樣子,就無心說瞭一句:“這二皇子一看就是足月生產,哭聲有勁的很。”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你父皇開始懷疑薑皇後,因為按日子算,暮雲飛確實是不足月就落地瞭的。自那以後他在不對薑皇後如以前那般疼愛瞭,而且在立東宮太子的時候,他違反瞭常律,並沒有冊封皇後娘娘的兒子,而是封瞭你這個二皇子。
“太後仙逝之後,後宮獨皇後娘娘最大,母妃受些委屈也就算瞭,隻是你也從來沒有逃過她的算計,這就是生在皇宮裡的悲哀,你可怨母妃?”玉皇妃可是把沉積在心底多年的事都發泄的講瞭出來,畢竟壓在她心裡太久瞭。
暮雲涵說道:“天底下哪有兒子會怨母親的道理,兒臣倒覺得如果得瞭天下,會讓自己深愛的女人受這種罪,要在後宮面臨這種爾虞我詐,那兒臣人寧可不要天下!”
兒啊!你說的對也不對,如果註定要你得天下,身為一個好的君王,自然會處理好後宮的關系,但很顯然你父皇並沒有把後宮放在眼裡,他以為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不是蕭夢芝無意撞見,那兵符早就落入薑皇後的手裡,這天下可能就不是現在的模樣瞭。
“可是母後怎麼就斷定和皇後娘娘約會的就是查書王爺呢!”暮雲寒還是想問的在詳細些。
“其實太後娘娘不是你父皇的嫡母,她是被你父皇放到那個位置上充數的,她在這宮中根本沒有子嗣,你父皇真正的嫡母就是住在冷宮裡的一位頗有心計的膳食宮的宮女!”
“他在冷宮裡生下你父皇,還沒過上幾年就被沒有皇子的貴妃娘娘搶瞭去!貴妃娘娘你為你父皇那個時候不記事,沒想到等你父皇終於登基之後,貴妃娘娘就被賜死瞭!你父皇就把太後娘娘搬瞭出來,其實就是為瞭給天下看而已。”
太後娘娘生性仁慈,一天隻知道修心養性成佛立道,所以才能最終頤養天年,你父皇重用喬兒的父親凌閣老,想必也和修冷宮的暗道有關吧!
暮雲寒插話道:“這麼說閣老給父皇修的通往冷宮的暗道,是為瞭讓父皇偷偷去見自己的生母?”
太後娘娘彌留之際曾和本宮說過:“查說王爺最後一次見太後娘娘說的是,他不會放棄薑皇後,早晚會從皇帝的手裡搶回去的,她要本宮小心薑皇後。”
如果你說喬兒在冷宮裡,看見的是一個異域風貌的男人,那不會是別人,一定是查書王爺,因為隻有他們知道冷宮現在是皇帝陛下絕對不會去的地方。
“母妃的意思是說,暮雲飛難道是?”暮雲寒止住瞭話語。
玉皇妃嘆瞭口氣道:“這恐怕隻有皇後娘娘自己知道瞭!你們抓瞭南宮影,薑皇後自然會著急,所以母妃不想讓喬兒走她母親當年的路,蕭夢芝是無意的撞見,可是喬兒這是明知危險還要奔著而去,你可是要好好保護她!”
暮雲寒聽完也是晃瞭晃腦袋,他覺的還沒完全消化母妃剛才說的那些關系,這是有些混亂的感覺。
他安慰玉皇妃道:“母妃放心,兒臣一定會保護好喬兒的,隻是兒臣覺得是不是先不要告訴父皇、您覺得的呢?”
“本宮也是這麼覺得,抓瞭南宮影想必薑皇後也會加倍小心的,這朝中現在還有多少是薑丞相一派的人,你父皇都未必清楚,而且在宮外的查書王爺是個什麼情況?你我都不知?”
暮雲寒點點頭道:“還是母妃想的更為周全,那我即刻派人暗中監視冷宮,如若真的是查書王爺再來,定設法跟蹤他。”
“也好,你快去刑部吧,小心就是瞭!”玉皇妃催促道。
當暮雲寒和韓離還沒到刑部大牢的時候,刑部禦史謝安已經等候多時瞭,謝安心中忐忑,一方是薑丞相和皇後娘娘,另一方是皇帝陛下和二皇子,哪個也是得罪不起,他和南宮影又是舊識,剛才他看見南宮影那張臉,可是一點也沒看出是南宮影瞭,真是差點沒把他的老命嚇的嗚呼瞭。
趁二殿下沒有來,謝安偷偷到死囚牢裡,他讓負責看管的獄卒到牢門口守著,他觀察著裡面這個面目全非,被鐵鏈鎖住的男人問道:“你真的是南宮影,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當南宮影從昏迷中醒來時,他才發現自己被鎖在瞭一個地牢裡,而面前的是刑部禦史謝安,隔著囚牢在問他是不是南宮影。
他看瞭看自己的手腳,使勁兒的掙紮瞭一下,可是就算他南宮影有再強的武功,也是掙脫不開有百斤重的手銬和腳鐐的。就連他的脖子上和腰上也是給纏瞭重重的鐵鏈!
南宮影用那像堵瞭一百口痰的聲音陰冷的問道:“是你抓瞭我!”
謝安聽著聲音多少有點像南宮影,但是卻比以前更為沙啞,他壯著膽子為自己申辯道:“不是我抓瞭你,我可沒有那個膽子,是二殿下暮雲寒奉旨抓瞭你,旨意說你犯瞭欺君之罪,明明沒有死卻騙陛下說你死瞭!果真有此事!”
嘿嘿!嘿嘿!南宮影從嗓子眼裡冒出幹笑,他說道:“如果不是我的頭疾患瞭,能讓一個暮雲寒抓瞭我,難道東廠的都衛全都死絕瞭,都督營竟沒一個人抵抗?”
謝安換到另一個角度盯著南宮影道:“想必你還不知道吧!東廠已經被查封瞭,你手下的所有都衛,包括皇後娘娘身邊的都在我的刑部大牢裡。”
南宮影的眼神從被毒瞭的疤剌眼中,死盯盯的瞪向謝安,他開始運行內力,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
謝安隻聽見南宮影身上的鐵鏈咔咔作響,他無奈道:“我的都督大人,你別費力瞭,這鐵鏈可是鍛鐵反復鍛造瞭十幾天,才做出這麼一副鐐銬,沒有鑰匙,無論你武功有多麼高強,絕對是打不開的。”
南宮影沒有說話,謝安也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不過隨著鐵鏈不再作響,謝安知道,南宮影聽進瞭她的話,放棄掙紮瞭。
他悄聲說道:“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我可是替皇後娘娘傳的話,皇後娘娘說隻要你不承認自己是南宮影,皇帝陛下就拿你沒有辦法,隻要你不承認,皇後娘娘就有辦法救你,你……”
謝安還沒有說完,暮雲寒和韓離就已經在獄卒的帶領下朝死囚牢這邊走過來瞭。
守在囚牢門口的獄卒連忙給謝安傳話:“禦史大人二殿下來瞭!”
謝安趕緊出去迎接,暮雲寒就已到瞭死囚牢的門口,他見謝安從裡面走瞭出來,暮雲寒問道:“謝大人,你是替本王先開始審瞭嗎?”
謝安陪笑道:“二殿下說的哪裡話,我可不敢審問這個人,別說他醒著,就是現在沒醒,看著都害怕!”
暮雲寒又問道:“謝大人,那些東廠的都衛可都按本王的吩咐關起來瞭?”
“都關起來瞭,每個人都正在寫二殿下交代的事,等都寫完瞭,就即刻轉交給二殿下。”謝安表現出親力親為的樣子。
“看來謝大人辦事還是很有效率的,這南宮影可是謝大人的舊識,難道謝大人一點都沒看出來?”
謝安聽著二殿下說話的意思像是開玩笑,又不像是開玩笑,他有些尷尬道:“二殿下,別拿我開玩笑瞭,那張臉我可是不敢看,再說如果他真的是南宮影,那些都衛們還能不認識,對吧!”
暮雲寒嘴角勾笑道:“謝大人說的甚是,那我們就進去審一審吧!”
“是,是,二殿下請,韓侍衛請!”謝安說瞭一堆請之後,自己最後才跟瞭進去。
那南宮影顯然是聽見瞭剛才謝安與暮雲寒的對話,他還真裝著沒醒一樣!
暮雲寒饒有興趣的看著裝暈的南宮影,他問謝安:“謝大人,你可有辦法讓他醒過來!”
謝安連忙回答道:“二殿下這是在取笑刑部瞭,在刑部怎麼可能沒有讓人醒過來的辦法,來人,給我提桶冰水潑醒他!”
謝安加重瞭語氣卻像是對南宮影在說!不一會兒獄足就提瞭一桶浸著冰塊的冰水進到囚牢之中,就這一桶冰水要潑瞭下去,死人估計也被激活瞭!
獄足走進南宮影,他用腳踢瞭踢南宮影的腿喊道:“喂,醒一醒!”
南宮影沒有反應,獄卒又狠狠的踹瞭他一腳,南宮影還是沒有反應。獄卒嘴裡念叨著,我看你醒不醒,他提起水桶剛要潑過去,南宮影猛然的睜開眼睛,更不不用面目猙獰的朝那獄卒一聲嘶吼。
一整桶冰水獄卒是全都澆在瞭自己腰部以下,可把他自己激得吱哇亂叫!
暮雲寒笑道:“都督,你醒的真是時候,可知道為何抓你到這來?”南宮影掙紮著扯著鐵鏈,他瞪著暮雲寒沒有回答,卻朝囚牢之外吐瞭一大口的痰加口水。
暮雲寒和韓離可是知道南宮影的內力,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齊刷刷的後退數步卻並沒有通知謝安。
南宮影的這口口水噴濺的范圍可是真夠大的,把謝安的今天新穿的緞袍濺的全是,看著袍上的粘痰,謝安一陣反胃,差點就把自己中午剛剛吃的鮑魚粥給吐瞭出來。
謝安憋紅瞭臉強忍著沒有破口大罵!主要是他也不敢罵南宮影。
暮雲寒和韓離又重新站在剛才的位置上,韓離對謝安說道:“謝大人,你怎麼這麼大意,還不快去換身衣服?”
謝安憋紅著臉說道:“二殿下,韓侍衛,那我就先告退瞭,去換身衣服這就過來,你們先審著。”
謝安走後,暮雲寒看著南宮影的臉,對韓離說道:“韓侍衛,你說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到底是不是南宮影?”
韓離像模像樣的進到囚牢裡,圍著南宮影轉瞭一圈道:“皇後娘娘說是新來的都督,可屬下怎麼看都是南宮影,難道就應為換瞭張臉,就成新來的?”
暮雲寒笑道:“也有可能,什麼叫改頭換面,這就是最好的例子,是吧!南宮影。”
暮雲寒和韓離就是要激怒南宮影,讓他發狂,他的神智才會在慌亂中出錯。
南宮影身上的鐵鏈越來越響,繃的也越來越緊,他嘟囔著罵道:“你敢綁我,行不行我把你打成肉泥!”
暮雲寒雙手抱臂鎮定自若的看著南宮影說道:“我不信!不光我不信,韓侍衛也不信,你以為會有人來救你,是麼?本王倒是要看看誰有天大的膽子,來救你個老雜毛?”
韓離奇怪的看瞭一眼暮雲寒,怎麼就感覺二殿下罵的最後一句,有點像出自凌芷喬之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