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風插嘴道:“你在三清苑可以這麼說,在外面以後可要註意。”
張平之點瞭點頭:“老夫也隻有在這裡說說而已,哪能到外面去說。”
周如明附和道:“現在也隻有在這三清苑能暢所欲言瞭,蕭將軍,這個好地方我們以後可是要常來,在外面不能說的,我們就到這裡說,發發牢騷也好!”
“對!就是就是!”剩下的幾位大人都點頭表示同意。
蕭乾樂道:“那以後孫姨娘這裡可不是得被我們包場瞭,這幾個小的來鬧、再加上我們幾個老的,可得夠三清苑的嗆!”
孫姨娘這時正好和夥計送酒進來,她聽到蕭將軍這麼說,馬上笑眼盈盈道:“這三清苑冷清久瞭終究不是好事,歡迎各位大人以後常常來光顧,都是自傢人不嫌鬧!”
這時李庭風的夫人郭氏開口道:“孫姨娘你也不要再忙活瞭,和我們坐一會兒歇一歇!”
孫姨娘笑道:“今日我就不能歇瞭,還有一堆的事兒,夫人們以後若是有閑暇時間,就到我這裡坐一坐,我這既能撫琴又能寫字,不僅能喝茶還能繡花,什麼事情都不能耽誤呢!”
周如明的夫人說道:“那感情好,省得我們日日在府裡,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幹什麼好?無聊的很,老爺您可是準我們也到這三清院裡聚一聚?”
周如明微笑連連道:“當然準,隻是我們可不要妨礙孫姨娘做生意就好。”
孫姨娘在門口說道:“三清苑雖然外面看著冷清,但是這麼些年生意也是不錯的,各位大人和夫人就不要擔心瞭,隨時想來我都給你們留著房間,你們聊著,我先忙。”
此時的凌芷喬也是酒足飯飽瞭,她聽完周如明的話,開口道:“周大人,咱們怎麼會妨礙孫姨娘做生意呢?咱們隻能算是孫姨娘的托,你想啊,隻要我們天天來,這裡就一定熱鬧非凡,想要吃飯的人就沒有位置,他隻能站著等,”
張柳兒聽完呆呆的問道:“還要站著等,那人不早就跑沒影瞭麼?
薑晚清含笑道:“怎麼可能,第一次沒吃到,他就會想下次一定早些來,就像你,不是越見不到韓侍衛越相見麼?”
哈哈哈哈!眾人被凌芷喬的比喻逗的前仰後合,羞得張柳兒捂著臉藏到周雲煙的身後去瞭。
凌芷喬嬉笑著去拉躲在周雲煙身後的張柳兒,她猛然想起自己要在宮裡挖暗道的事情,周雲煙的父親工部侍郎周如明不正好是職掌土木興建的麼!
於是凌芷喬停止和張柳兒的打鬧,轉頭向周如明問道:“周大人你可對皇宮的土質有所研究?最近我的喜好都用在研究宮廷建築上瞭,您說皇宮的建築大概都能維持多長時間,喬兒瞧著宮裡有點飛起的宮競有坍塌的跡象。”
周如明對凌芷喬提的問題倒是很有話語權,他喝瞭口茶道:“皇宮的土質其實是不適合在上面蓋宮殿的,時間越久就會因為土質而塌陷,前些年皇宮邊上那片地不是塌陷的麼?還死瞭人,現在倒是變成一個湖瞭,好在我們先用大石頭和泥漿堵住瞭城墻下的洞口,才沒讓漸漸湧出的湖水倒灌進瞭皇宮底下,要不然恐怕皇宮現在可是要遷址瞭。
周雲煙聽父親說完,也趕緊接話道:“那天可嚇人瞭,地都跟著動,都把我從床上震下來瞭。”
周如明也點頭道:”確實是挺嚇人的,要是再發生那麼一次,誰知道堵住的那個洞口會不會被震開,隻是現在那個洞口也被湖水抹過瞭,就是想再加固也是沒辦法瞭。”
蕭乾自是明白凌芷喬的問題肯定是和找兵符有關的,他笑著說道:”這丫頭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到底喜歡個什麼東西?是不是李大人?”
“哈哈!蕭將軍你說的甚是。”
李庭風又笑著對周如明和其它兩位大人說道:“周大人,我這幹女兒可是愛好廣泛,非讓老夫給她找什麼宮庭圖冊,那玩意多長時間沒人看瞭,害的老夫在書庫裡弄的一身的灰,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鉆地洞裡去瞭呢?這不研究完地上的又開始研究地下的,喬兒,莫不是你要當耗子?”
凌芷喬嘻嘻笑道:“幹爹,等我研究完瞭,就去你的府裡給你挖個地下面的房子,你就把所有的寶貝東西都放在裡面!”
“那李黛雲可是要生氣瞭。”李庭風含笑說。
林之喬奇怪道:“為什麼?”
呵呵!老夫身邊唯一寶貝的就是李黛雲瞭,你就把她關進去好瞭,省的天天煩老夫。”
哈哈!哈哈!大傢都跟著笑瞭起來。
張平之說道:“喬兒,就是我們身傢都加在一起,也沒有那麼多的寶貝放裡面!”
凌芷喬心想也是,這幾人可都是清官,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金銀財寶,她笑道:“各位大人,估計喬兒要是去給薑丞相府裡挖一個的話,都不夠裝的。”
“哈哈!喬兒這你說的可是很對!”楊霄豎瞭豎大拇指道。
凌芷喬現在有些胸有成足的感覺,暗道的位置和皇宮裡的土質情況都瞭解的差不多瞭,再加上自己畫的圖紙也知道挖暗道的時候該註意些什麼瞭。
三清苑的這一行讓每個人都很滿意,而且也格外的盡興,好像全忘瞭白日裡祈福宴的鬱悶,各府上也都說好以後要常相往來,這才都各自回府去瞭!
馬車裡蕭乾聽著凌芷喬哼著小曲兒,顯得很高興的樣子,於是問道:“喬兒,你今天可是個備選,還樂成這個樣子?”
凌芷喬嘻嘻一笑道:“舅舅,其實備選有很多好處!”
“說來聽聽!”蕭乾也是被馬車晃得酒勁兒上頭,他雙手交叉抱於胸前,為的是能讓自己坐得更穩些。
凌芷喬開始給蕭乾分析道:“舅舅你看,既然喬兒是備選,皇帝陛下又給瞭我出入牌,那意思是不是就說太子的寢宮,我作為太子妃的備選,還是有可能進去的,而且皇宮喬兒也可以隨時出入,這不是很明顯麼?”
“明顯什麼?蕭乾半睜著眼睛問道。
“哎呀,舅舅,你醒醒,你好好想想!”凌芷喬上前搖著蕭乾的胳膊道。
蕭乾被她搖的更有些頭暈道:“喬兒,老夫有在想,喬兒的意思是你要進太子寢宮裡去找?那絕對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就是我同意,二殿下也不能同意。”
凌芷喬又把話說回來道:“舅舅也說瞭,喬兒隻是個備選,畢竟蕭沁雪才是正妃,不過好歹也有個名份,太子宮裡喬兒可是有個內應,喬兒就在太子宮外面挖個暗道,直通進去,不就萬事大吉瞭,您說,這太子妃的備選是不是也算的上是個喜事。”
蕭乾瞪瞭她一眼道:“喬兒啊!先不說你有沒有力氣,你可是要在宮裡挖地道,那怎麼成?肯定是會被發現的,雖然凌閣老是個機關暗道的高手,可你畢竟是個女娃娃,而且你一個人怎麼能挖成地道?你父親凌閣老他也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蕭乾把所有的疑問一股腦的都說出來,又微閉上雙眼,等著凌芷喬回答。
凌芷喬又是一頓晃的說道:“舅舅,喬兒當然不會去挖,喬兒有幫手,就在韓侍衛的侍衛營裡,圖紙喬兒已經畫好瞭,地方也已經找好瞭,很隱蔽,你就瞧好吧!”
蕭乾這才認真起來,睜大眼睛道:“你不是在開玩笑?是說真的要去宮裡挖暗道?”
凌芷喬賭氣撅著嘴不理蕭乾,蕭乾這才覺得凌芷喬剛才是真的和他說的正事,他賠笑道:“好喬兒,別生舅舅氣,我剛才真以為你就是順口胡說的,要是二殿下在,他肯定頭疼,你看舅舅都沒頭疼。”
凌芷喬氣鼓鼓道:“要是我被選成太子妃,估計你們該真正的頭疼瞭吧!要不要我去把太子妃的正選去搶過來啊,我現在就進宮,去和太子殿下表白去!”
凌芷喬作勢就要下馬車,被蕭乾一把拉住道:“你個丫頭,還來脾氣瞭,你說你和太子殿下幹什麼?”
凌芷喬心裡好笑,表面還要裝做生氣的樣子,她說道:“我要和太子殿下表白!”
“表什麼白?什麼意思?”蕭乾拉住凌芷喬的手沒有松開,他還真以為凌芷喬要去宮裡。
凌芷喬忍不住盈盈笑道:“舅舅,表白呢就是我要去找太子殿下,當面告訴他,我喜歡他,讓他選我為太子妃,這就叫表白!”
凌芷喬說完的時候嘴巴就被蕭乾給捂得嚴嚴實實的,她拍著蕭乾的手,還沒等他們再說話,才發現馬車已經停瞭,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凌芷喬,你給我下來。”
完瞭,是暮雲寒的聲音。
凌芷喬心裡罵道,這個車夫,到瞭府門口怎麼也不告訴一聲,害的她都白呼的忘乎所以瞭。
蕭乾松開捂住凌芷喬嘴巴的手,用手指瞭指她的鼻子,低聲道:“叫你胡說,看你怎麼解釋?老夫可幫不瞭你。”
凌芷喬吐瞭下舌頭,心裡也是有些慌瞭,暮雲寒不會以為她說的是真的瞭吧!
凌芷喬跟著蕭乾下瞭馬車,見暮雲寒鐵青著臉站在馬車旁邊,韓離在後面給凌芷喬使著眼色,凌芷喬再看向趕車的車夫,早就找不到影子瞭。
死車夫,等我看見你的,她心裡罵完卻躲到瞭蕭乾的身後。
蕭乾也是略顯尷尬道:“二殿下,你什麼時候來的?剛才喬兒是說笑的,你可能沒聽到我們先前的對話。”
暮雲寒確實是沒聽到蕭將軍和凌芷喬先前的對話,他和韓離剛到府門口下瞭馬,正要進去,就看見蕭將軍的馬車回來,暮雲寒還很高興的示意車夫不要聲張,然後他就聽見凌芷喬在馬車裡給蕭將軍解釋和太子殿下表白的那套說辭。”
暮雲寒對蕭乾還是客氣的,他說道:“蕭將軍,本王和韓離也是剛到,不過凌姑娘的這套說辭倒是讓本王很感興趣,走吧!凌芷喬,你給本王說說,你什麼時候喜歡太子殿下的。”
凌芷喬心想,暮雲寒可是真夠小心眼的,都稱呼她為凌姑娘瞭,看來是真生氣瞭,她在蕭乾身後露出一個半個腦袋道:“二殿下,你頭疼不疼?喬兒是胡說的,你還真生氣瞭?”
暮雲寒不容分說的上前,從蕭將軍身後把凌芷喬揪瞭出來,凌芷喬被像小雞一樣的拎在暮雲寒身邊,顯得可憐巴巴的。
蕭乾指瞭指凌芷喬對暮雲寒說道:“二殿下,你教訓可以,別真生氣,千萬別生氣。”蕭乾說完竟撇下凌芷喬自己進府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