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喬瞧著小桃包紮的手,笑瞇瞇道:“跟我去正廳見老爺去。”
下瞭閣樓凌芷喬就先註意到瞭荷池邊已經裝點好的祭壇,還別說真的是弄得有模有樣的。
凌芷喬喚來守衛問道:“我吩咐你們做的那種能站著人的、帶軲轆的小車可做好瞭?”
守衛趕緊回稟道:“小姐,早做好瞭,大憨和二憨也都檢查過瞭。”
“夜行衣也準備好瞭?”凌芷喬不放心道。
“全都備齊瞭,就等小姐晚上吩咐瞭。”守衛回答。
凌芷喬滿意的點頭招呼小桃:“走吧,該我們出場瞭。”
她們邊朝前院正廳走著,凌芷喬邊對小桃說道:“一會兒要是陸夫人和蕭沁雪在,你可不能像上次那樣和靈兒對著幹,看我眼色行事。”
“明白小姐,你不發話,我絕對不吱聲。”
進瞭正廳,凌芷見隻有蕭乾一個人,她盈盈一笑道:“舅舅,你可是來監督我的還是想我瞭才回來陪我吃飯的?”
蕭乾笑道:“當然是都有瞭,快來快來,今日的這些飯菜可是我親自監督的,絕對不會有問題,廚房的人老夫也已經囑咐瞭,我可不能讓喬兒在自己傢裡吃飯還吃的提心吊膽的。”
凌芷喬坐下說道:“舅舅您也無須擔心,有這一次估計下毒的人再不會動手瞭。”
蕭乾指著小桃問道:“這是你新招的丫鬟?”
凌芷喬嬌羞的回答:“這是二殿下讓皇妃娘娘,從她的宮裡給喬兒挑的人。”
小桃微微一笑趕緊行禮道:“蕭將軍老爺好,奴婢是玉妃宮裡的小桃,是來頂替秦嬤嬤伺候小姐的。”
“嗯,還是二殿下比老夫心細,小桃,那這段時間你就費心瞭,老夫不在府裡,你可要替老夫和二殿下照看好喬兒。”
“老爺放心就是。”小桃乖巧的回答道。
凌芷喬對蕭乾小聲說道:“舅舅,趁陸夫人她們沒來,喬兒和你說點悄悄話。”
見凌芷喬煞有其事的示意他,蕭乾湊近過去,嘴裡還說道:“又搞什麼鬼?”
陸氏和蕭沁雪進來的時候,正看見凌芷喬對著蕭乾的耳朵說著悄悄話,陸氏氣就不打一處來的刻薄道:“這正廳裡又沒有別人,凌芷喬你這是怕誰聽見麼?”
凌芷喬也不搭話,對著蕭乾的耳朵說完最後一句,這才拿起筷子面無表情道:“夫人,喬兒現在太思念秦嬤嬤瞭,導致沒什麼力氣,虛弱的很,聲音太小舅舅又聽不見,夫人何須見怪。”
一聽到秦嬤嬤三個字,陸氏立即沒瞭聲音,她走到蕭乾的另一側坐下道:“老爺,你未免也太偏心瞭吧!現在吃飯也不叫我們瞭?”
蕭乾沉著臉道:“你們不是照樣來瞭麼?難道老夫這一桌子菜隻是準備和喬兒兩個人吃的,沒有用的廢話就不要來回來去的說,閉上嘴吃你的飯。”
陸氏氣到臉綠也隻是理虧不敢辯駁,蕭沁雪倒是一直沉默不做聲,隻是偶爾瞟向凌芷喬受傷的那隻手,她心裡嘟囔著,怎麼皇後娘娘當時不下手再狠寫,要是廢瞭她的手該多好。”
靈兒站在蕭沁雪的身後,瞧著對面的小桃,倒也是暗中較起勁來,她心想,這個宮裡來的宮女還真不一樣,上次第一次見面就敢直接當面懟她,以後看來也是得小心瞭,這年輕的就是沒年老的好對付。
小桃根本不去迎靈兒的目光,她專心的給凌芷喬夾菜,蕭沁雪看不下去的問道:“凌芷喬,換瞭新丫鬟就是不一樣,這也有些殷勤過頭瞭吧。這滿桌子的好菜可是都給夾你那邊去瞭。”
凌芷喬嘴裡嚼著小桃剛給挑完魚刺的魚肉,又喝瞭口肉湯道:“秦嬤嬤有秦嬤嬤好,小桃也有小桃的好,你自己丫鬟不給你夾菜,你可別來挑我的丫鬟。”
她說完,靈兒趕緊也開始給蕭沁雪夾菜,蕭沁雪罵瞭句道:“沒眼力見的東西。”
蕭乾啪的一聲放下筷子道:“好好吃飯就這麼難麼?你要是誰都看不慣,以後就讓下人把飯送你院子自己吃,愛吃哪個也沒人和你搶。”
陸氏的腳在桌子底下踢瞭蕭沁雪一下,馬上賠著笑臉道:“老爺別生氣,這不是人比人,就見不如人瞭麼?她是嫌棄自己的丫頭沒喬兒身邊的勤快,這才鬧脾氣的。”
蕭乾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樣,繃著臉道:“喬兒晚間要在夢園給秦嬤嬤做個祭壇法事,這神鬼的老夫倒是不信,就請瞭宮裡的宋女官來念念減罪經,也給你們各送一份,都好好在自己院子裡給老夫念上幾遍,連念三日,可都記住瞭。”
陸氏倒是沒說什麼,蕭沁雪不幹瞭,她開口道:“爹,你女兒我可是太子妃,讓我給一個奴才念減罪經,是不是有些過於好笑瞭。”
“你現在交給太子殿下瞭麼?”蕭乾瞪著蕭沁雪問道。
一句話噎的蕭沁雪不知道怎麼反駁瞭,隻能強詞奪理道:“反正我不給一個奴才念。”
“那就給你自己念,沒有你在宮裡煽風點火,喬兒的手能傷成這樣,有些事老夫念在喬兒求情的份上就不挑明瞭,隻不過,沁雪,這女禦四德你都是學到哪裡去瞭,你要是真想當太子妃,就好好約束約束自己的言行吧!”蕭乾語氣嚴厲,絲毫沒給蕭沁雪留情面。
見蕭沁雪沉著臉不說話,蕭乾火冒三丈道:“不想吃,就滾,吃個飯也吃不安生。”
還沒等陸氏拉住蕭沁雪,她就猛的起身道:“爹,就是這太子妃不是女兒,也永遠輪不到凌芷喬,哼!”
她推開身側的靈兒,氣沖沖的出來正廳,被推的一趔趄的靈兒,趕緊說道:“老爺,夫人,奴婢告退瞭。”然後就追著蕭沁雪跑出去瞭。
凌芷喬一邊喝著肉湯,一邊瞧著,當和陸氏的眼神相迎時,她從陸氏的眼神中,看到瞭那種咬牙切齒般的恨之入骨,她笑瞭,露出一口的白牙對陸氏說道:“舅母,喬兒還真不稀罕什麼太子妃,估計皇後娘娘也不稀罕我來當太子妃,所以還請舅母回去告訴蕭沁雪一聲,別再拿我當假想敵,倒不如在太子殿下的身上下功夫。”
陸氏也站起身對蕭乾說道:“老爺,我還是去看看沁雪吧,先告辭瞭。”
她剛離開桌子,凌芷喬就喊道:“舅母,喬兒剛才說道就是友情提示,聽不聽的在你。”
陸氏頭也不回的出瞭正廳,忍不住嘴裡輕聲的罵瞭句:“小賤蹄子,呸!”
凌芷喬無奈的放下勺子道:“這麼多好吃的,喬兒都恨不得兩隻手上陣,舅母和蕭沁雪怎麼眼裡就沒有吃的,隻有我呢?”
蕭乾也是無奈道:“喬兒,老夫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瞭,哎!”
凌芷喬轉爾笑道:“那不如喬兒陪您喝點?”
還沒等蕭乾同意,小桃就在身後阻止道:“不行,小姐,你剛才喝肉湯都是破例瞭,酒可不能喝。”
凌芷喬回頭可憐兮兮的說道:“就一杯而已。”
“不行,要不然等二殿下回來我就告狀。”小桃態度堅決道。
凌芷喬拿起水杯對蕭乾說道:“舅舅,你看見沒,這是二殿下在我身邊派的奸細,不是來伺候我的,喬兒隻能以水代酒瞭,幹。”
蕭乾這才又展開笑顏道:“幹,小桃說的對,是老夫大意瞭。”
他一飲而盡杯中酒之後,問凌芷喬道:“喬兒,老夫還真是希望不是她們母子所為。”
凌芷喬安慰道:“喬兒明白舅舅的心情,您放心,喬兒就是嚇唬嚇唬她們,等那丫鬟露出馬腳,喬兒自會問明白,到時候,怎麼發落都聽舅舅的,喬兒絕無怨言。”
蕭乾也是無計可施道:“隻要你安全,我就對的起你母親,你要是有什麼閃失,老夫的罪過就更大瞭。”
見蕭乾情緒低落,凌芷喬趕緊轉移話題道:“舅舅,也不知明天二殿下會走到哪裡?你可有他們的路線圖?”
“怎麼,二殿下才走一天你就想他瞭?”蕭乾成功的被轉移瞭註意力。
凌芷喬連忙解釋道:“我可沒想他,就是覺得他帶著薑大威會不會給她添亂,哎,也不來個信。”
蕭乾又反過來安慰凌芷喬道:“他們第一個歇腳地應該在熊州城,放心吧!每到一個地方都會驛站傳信回來,等老夫收到回信第一個就告訴你可好?還有,那個薑大威你也不用擔心瞭,那個貨原以為是塊茅坑裡的石頭,可沒想道,拿出來洗洗打磨打磨,還真是一塊上好的玉,此去不能說能幫上二殿下,肯定也是會有些用處的。”
凌芷喬聽完很高興,她站起身道:“那我就放心瞭,喬兒送舅舅去休息吧!晚上有什麼事你就裝睡著瞭,記得啊!”
蕭乾站起身道:“要不是現在喬兒你在將軍府,老夫是真不願意回來,走,回去休息,我還真有些困瞭。”
凌芷喬和小桃送蕭乾回瞭房,蕭乾就吩咐瞭伺候他的下人:“入夜以後,不管是誰來找老夫,一律不見,有什麼事情都等第二天再說。”
凌芷喬哼著小調蹦蹦噠噠的往回走,小桃緊跟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凌芷喬停下腳步問道:“是,有話說?”
小桃輕聲道:“小姐為何稱呼蕭將軍為舅舅?”
凌芷喬恍然大悟,她忘瞭告訴小桃這裡面的稱謂瞭,她莞爾一笑道:“其實呢,我是蕭將軍妹妹的女兒,所以才稱呼他為舅舅,不過一開始因為某些原因,隻能對外說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在外人面前就隻能稱呼爹爹瞭,所以我占瞭將軍府嫡女的位置,蕭沁雪就是貨真價實的庶女,她當然是恨我瞭。”
小桃不屑道:“這有什麼好恨的,如果太子殿下真心喜歡她的話,任憑是誰能搶瞭去,再說,以前她可是中意二殿下的,我這麼說,小姐你可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