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飛咬牙切齒的說完就把暮雲寒攆下瞭他的抬轎,韓離走到暮雲寒身邊道:“二殿下,你竟然被攆下來瞭?”
暮雲寒眉頭深鎖:“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剛才暮雲飛說的話,他一定是預判到瞭危險?
韓離不解道:“什麼危險?”
“喬兒生命的危險。“暮雲寒表情凝重道。
暮雲寒快步朝皇宮門口走去,他問韓離道:“派去銀號的人可有發現可疑?”
“回二殿下,天坤豐銀號的門前並無可疑,來往的人也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過咱們的人悄悄的勘察瞭華西大街的所有鋪子,隻有和銀號一側街角的藥材鋪子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營業,而且鋪子裡的藥材也不齊全。”
“屬下懷疑銀號的後院才是他們聚集的地方,已經派人盯著瞭。”
暮雲寒聽的心事重重道:“今晚回私宅,必定在他們對喬兒動手之前把危險排除,本王總感覺南宮影回來瞭,如若不是的話,什麼人能讓太子殿下感知危險,那必定是和皇後娘娘走的近的人。”
暮雲寒與韓離到瞭皇宮門口,就見將軍府的馬車還沒走,凌芷喬坐在車夫的位置上,手裡拿著個馬鞭子,甩來甩去的。
見暮雲寒和韓離出來,凌芷喬高興的蹦下馬車道:“還以為二殿下你不出來瞭呢?”
暮雲寒皺眉道:“為何還不走?你是在等本王?”
凌芷喬朝他身後不遠處瞧瞭一眼,揚起手中馬鞭指瞭一下道:“這不是等她呢麼?”
暮雲寒和韓離同時回頭,就見蕭沁雪拎著裙角,慢慢騰騰的朝馬車這邊走來。
凌芷喬無奈道:“我好心對她囉嗦瞭幾句,聽不進去自己就下去瞭,等我出來瞭本想先回去,車夫說她是坐謝小玉的馬車來的,還叮囑車夫要是我先出來,就等等她。”
“那你先回去,派別的車夫再來接她就好,何苦等。”暮雲寒數落道。
“太麻煩,而且這車夫不是也的挨數落,我等一會兒也不礙事。”
暮雲寒註視著凌芷喬,想著暮雲飛剛才的警告,一時失瞭神,凌芷喬眸子緊盯他,在他面前揮瞭揮手問道:“二殿下,你被點穴瞭還是怎麼瞭,說話啊!”
暮雲寒攥住她的手,突如其來的速度極快的就吻瞭一下道:“趕緊回府,以後不準在外面逗留,皇宮也不例外。”
凌芷喬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暮雲寒攔腰抱起,當她被暮雲寒抱上瞭馬車的時候,臉色已如秋日豐收的大紅蘋果,她有些尷尬道:“二殿下,我自己能上車。”
暮雲寒忍住瞭想笑的沖動道:“本王知道你自己能上,可你何時乖乖聽過本王的話?”
眼見這一幕的蕭沁雪腳都快走麻瞭,她沒好氣的停下來,揉著腳脖子,她是下瞭轎子才後悔的,走瞭這一路也沒遇見能幫她叫抬轎的太監和宮女。
她可是歇瞭好幾回才堅持走到皇宮門口的,哪曾想到出瞭宮門就看見這麼曖昧的一幕,蕭沁雪有些七竅生煙的感覺。
她站在暮雲寒的身後道:“二殿下,您要是也去將軍府,我就再等府裡給我派輛馬車。”
暮雲寒示意凌芷喬坐到裡面去,轉身對蕭沁雪說道:“如果本王知道你出來的這麼慢,肯定是不會讓喬兒等你的,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讓喬兒至於危險當中,本王不會放過你,你的太子殿下也可能不會放過你。”
“車夫,趕緊送兩位小姐回府,以後跟凌姑娘出門要萬分小心,你的馬車隻準凌姑娘一人坐,明白麼?”
“明白,二殿下。”
車夫給蕭沁雪放好瞭上馬車的木頭凳子,示意她快些上去。
蕭沁雪這才咬著牙提著裙角而且肚子裡憋的全身火氣,踉蹌著上瞭馬車。
韓離對大憨和二憨耳語瞭一陣,又對跟著的十幾個侍衛道:“這段期間,你們不得有半分松懈,令牌已經都給你們瞭,即日起,就算凌姑娘進宮,也要全程跟隨,凌姑娘要是少瞭一根頭發,我就把你們的頭發全剃光,讓你們沒臉見人,聽懂瞭麼?”
“屬下遵命。”
凌芷喬坐在馬車裡聽著好笑,還沒等她說話,車夫就已經調轉馬頭朝將軍府而去瞭,
暮雲寒瞪瞭一眼韓離道:“喬兒的安危和你說的頭發有什麼關系?”
韓離尷尬道:“屬下這不是也心急麼,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凌姑娘的頭發都不能少,更何況是身傢性命。”
暮雲寒上瞭馬說道:“本王去軍營一趟,你再派些人加強皇宮周圍守衛,尤其是冷宮附近。”
“屬下遵命。”
薑大威大婚之後儼然又像是換瞭個人,他第二日就帶著趙奇月去丞相府給薑青雲磕頭,可薑青雲並沒見他。
薑大威倒也坦然,領著趙奇月給母親王氏磕瞭頭,奉瞭茶,改瞭口之後,在王氏淚盈盈的註視下就出瞭丞相府。
第三日他帶著趙奇月回門之後,除瞭說出瞭真心感謝嶽父嶽母的肺腑之言,還先陪罪似的要嶽父嶽母和趙奇月先原諒他。
薑大威說他曉得他被提為副將之後,必定會比以前繁忙,並不是要故意冷落新婚娘子之時,戶部尚書趙學理已經是甚感安慰瞭,並表示自己也不是迂腐一輩,隻要薑大威肯努力,他定當全力支持。
薑大威這才放心,就讓趙奇月在趙府等他,他先到軍營稟報一聲,去去就回。
回軍營復命的薑大威,先是去看瞭兵長李虎和德子,雖然李虎失去瞭半臂,但依然不妨礙他在軍中的地位,他已經被升為演兵場的操練長,負責軍中士兵的日常操練,而德子現在就是兵長瞭,倒是忙的不亦樂乎。
薑大威又拜見瞭百夫長秦勇和都尉大人羅連城,兩個人都笑著恭喜薑大威的同時,表示可不敢當,儼然現在薑大威可比他們兩個官職高瞭。
薑大威謙虛表示,自己要學的還很多,還望秦勇和羅連城多多教導他,寒暄瞭一陣兒之後,薑大威才進瞭蕭乾的大帳。
見暮雲寒也在,薑大威立即欣喜的上前行禮道:“末將參見二殿下。”
暮雲寒有些意外道:“薑大威,你是有順風耳?本王剛和蕭將軍說起你,本想讓你再歇幾日。”
“二殿下,您要是真想讓我歇著,還能特意跑來軍營找蕭將軍,說吧!何事?”
暮雲寒眉毛一挑,當真已對薑大威刮目相看瞭。
他嘴角淺笑道:“還是蕭將軍瞭解自己的部下,他說你薑大威三日之內必來軍營復命,真讓蕭將軍說中瞭。”
薑大威催促道:“二殿下,你別吊我胃口瞭,到底什麼事情這麼急?”
暮雲寒這才鄭重其事的告訴薑大威,去西域盟國就是查探查書王爺的行蹤,而且天坤豐銀號的可疑之處,很可能就是王爺在京都的落腳地,南宮影保不齊就藏匿其中。
更甚為之的是,天坤豐銀號很可能會挑起京都的腥風血雨,而且凌芷喬現在也是相當的危險。
暮雲寒說這些就是要再次確定薑大威的立場,保證他不會對皇後娘娘和薑丞相透露風聲。
薑大威沉思瞭片刻,對蕭乾和暮雲寒行單膝跪地大禮道:“請二殿下和大將軍放心,我薑大威雖不懂大道理,但自小也是念過四書五經的,薑大威能有今日,二殿下和大將軍就如我的再生父母,既然選擇跟隨二殿下,就必當效忠當今聖上,誓保國泰民安。”
“至於末將的姐姐和父親,既然他們與末將不同路,那就各自選擇各自認為正確的路,不管對錯與否,我薑大威絕不後悔。”
薑大威說的熱血沸騰,反倒讓暮雲寒有些語塞瞭,他承認自己確實被感動瞭。
蕭乾笑的銀須飛起,他上前扶起薑大威道:“薑副將,老夫真是越來越欣賞你瞭,既然你明白自己到底是要做什麼?那二殿下也就沒有顧慮瞭。”
“二殿下,你快說啊!”薑大威還真有些等不急瞭。
暮雲寒這才說道:“薑副將,你以前沒銀子的時候,不是總去天坤豐取銀票麼?這天坤豐定然和薑丞相有關,你隻需去到銀號裡面,假裝去支些銀票,如若能觀察到銀號的後院,那是最好的。”
“二殿下的意思是,南宮影和王爺在銀號的後院?”
蕭乾補充道:“不僅是他們,還有個西域的女刺客,前日晚間夜闖我將軍府,要行刺喬兒。”
薑大威聽得一皺眉,問道:“凌姑娘可有受傷?”
“喬兒倒是沒受傷,反倒給那女刺客臉上劃瞭一刀,就是咱們在鍋盔山遇到的那個,放蜘蛛咬你的紅衣女子。”暮雲寒解釋道。
“她追到京都瞭?那不是應該去刺殺二殿下你麼?為何去找凌姑娘瞭。”
暮雲寒也是無奈道:“本王倒是希望她刺殺的是本王,至於她是什麼原因找上的喬兒,也先別管瞭,今日可是你回門之日,那你明日就去打探如何?”
“別明日瞭,多一日,事態就瞬息萬變,我這就回嶽父大人府上交待一下,二殿下一會你的私宅見,到時候具體怎麼做,再好好商議一下。”
暮雲寒當然同意,他淺笑道:“那就先謝過薑副將瞭,希望你的新婚夫人和嶽父嶽母不要覺得本殿下不近人情就好。”
“二殿下哪裡話,他們感激您和凌姑娘還來不及呢?末將這就回去,一會見。”薑大威給兩個人行過禮之後,就匆匆出去瞭。
“二殿下,老夫怎麼覺得自己以後的位置,倒是非這小子莫屬瞭。”
暮雲寒笑著搖搖頭道:“蕭將軍,要不是喬兒有度量之心,能看破這貨是個可造之材,現如今還真不知道事態會如何發展瞭。”
“那密道挖的如何瞭?”
“喬兒說按目前的進度,五日之內必定挖通,可今日太子殿下倒是提醒瞭本王,我不可能時時刻刻守著喬兒,所以,本王才急著要薑大威去探明虛實。”
“二殿下放心,將軍府的防衛就算他南宮影在世,也是要費些力的,如若能先發現他的行蹤,倒也不失為上策。”
等蕭乾送暮雲寒到瞭軍營門口,韓離也剛剛趕到。
他下瞭馬對暮雲寒稟報道:“二殿下,我離開皇宮之前,金貴兒派人給我塞瞭紙條,說他假意與皇後娘娘身邊的四海交好,這位叫四海的小太監總是有意無意的和他打聽凌姑娘進宮的時辰,金貴兒說有可能會有人在宮中對凌姑娘不利。”
“知道瞭,我們回私宅等薑大威,事不宜遲,今日就去探探天坤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