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慢慢接近海平面,夕陽暈染瞭海水,溫暖的橙紅色照亮半邊天際。
安燃和齊蘊並排坐在岸邊的石礁上,欣賞著漂亮的晚霞。
齊蘊靜靜地望著遠方,他的臉是柔和的,眼裡似乎有故事。
安燃一隻手拄著下巴,看著他,內心十分不解。他是在想念自己的親人嗎?他在安傢從未表露出任何傷心想傢的情緒,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學,很聽話很討安傑喜歡。
“你可以跟我講講你以前的故事嗎?”安燃好奇詢問。
齊蘊轉頭淡淡地掃瞭她一眼,安燃的眼裡充滿探尋,彌漫著簡單的氣息。
半晌,他輕笑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安燃點點頭。
他的語氣不咸不淡,像是一個局外人娓娓道來。
“我以前也住在這裡,上次我喝醉瞭去的地方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後來因爸爸工作原因搬傢到江城,再後來父母因車禍身亡,我舉世無親,就來你傢瞭,之後的事你也就知道瞭。”
安燃的耳邊像是炸瞭一個驚雷,她目瞪口呆,語無倫次:“也就是說,你……其實你聽得懂閩南語!”
她有點慌張,他不會知道自己上次捉弄他吧?
齊蘊呆呆地搖搖頭:“離開這裡時我才4歲,我早就忘記瞭。”
安燃頓時心安,眼神又帶有同情,她不忍心繼續問下去,想安慰他卻不知道說什麼。
正當她手足無措時,齊蘊盯著她,慢慢開口:“以後我的傢人就是安伯和姐姐瞭。”
齊蘊揚起嘴角,是憂傷的笑。
“好,我們就是你的傢人。”安燃備受感觸,原來他沒自己想的那麼冷漠,偽裝罷瞭。
齊蘊笑瞭,眼裡閃著淚花,安燃臉上的笑容很明媚,心底也悄然滋長瞭特別的東西。
回到傢,安燃還是很恍惚,直到吃晚飯時安傑問他們補習的情況時,她心不在焉地含糊道:“還行。”
“我吃完瞭,先上去瞭。”說完,安燃便上瞭樓。
安傑看著她虛浮的腳步,疑惑地看向齊蘊:“她怎麼瞭?”
“伯父,應該是補習累著瞭。您放心我們會努力的。”齊蘊微笑回答。
安傑擔心:“那也要註意身體啊。”
“會的,伯父。”
聽著樓下的交談聲,安燃在書桌前坐立不安,心裡很別扭,齊蘊憂傷的笑容一直浮現在眼前。
一定是自己對他愧疚,一定是這樣。看來自己以後要對他更好。
安燃胡思亂想瞭一番便趴在桌上睡著瞭。
“誒誒,弟弟,你要吃什麼,姐姐請你。”安燃笑瞇瞇地詢問正準備起身去打飯的齊蘊。
齊蘊已經習慣瞭這幾日安燃的殷勤,感激地說:“和昨天一樣,謝謝姐姐。”
“不客氣,我親愛的弟弟。”
見蹦蹦噠噠老老實實去打飯的安燃,輝子他們瞠目結舌,“齊蘊弟弟,這是怎麼回事啊,已經三天瞭,安燃都請你吃飯。”
雲雲皺眉疑惑:“安燃怎麼對齊蘊這麼好,一下課就沖到大一怕他餓到瞭,課間犧牲睡覺的時間老是給他送零食,安燃都沒對我這麼貼心過……”
三人轉頭瞅一臉無辜的齊蘊,異口同聲:“一定有什麼貓膩。”
齊蘊臉上冒著虛汗,辯解:“不是,是安伯父讓姐姐多照顧我的。”隻有他知道她的所作所作是不過是為瞭可憐的愧疚之心。
平日裡,安燃在學校沒少關照齊蘊,甚至還有一些不學無術的差生也會朝他問好,導致很多普通同學都疏遠他,出瞭周意舒。
最近齊蘊感覺很奇怪,不管是在學校圖書館還是走在路邊,他總能看到幾個黃毛太妹,主要是其中一個黃毛一直陰森的看著自己。
齊蘊和周意舒站在走廊吹風,看到樓下的那幾個人,便指著一直盯著自己的黃毛問她:“那個人是誰?”
周意舒臉色突變,慌張拍掉他的手,小聲說:“別指,別指。”
“中間那個是葉迪,旁邊的都是她的小跟班。她和你姐一向不太對付,你可別去招惹他,不然麻煩就大瞭。”
“不過你也不用怕,安燃在學校也是有人的,兩個勢均力敵吧……”周意舒補充道。
“是嗎?”齊蘊在她沒註意的時候朝葉迪含笑點頭,意味深長。
葉迪不由得一愣,面無表情,和一群黃毛離開。
放學後,齊蘊沒有如往常一樣去找安燃,而是在無人的小巷子徘徊瞭一圈,果不其然等來瞭葉迪。
巷子灰暗狹窄,葉迪伸手擋住瞭他的去路,皮笑肉不笑道:“你就是安燃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