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
明曦坐在榻上,一顆心緊張忐忑的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屋子裡的人早就退瞭個幹幹凈凈,留她一個在這兒坐立難安。
平時拍馬屁一個比一個溜,關鍵時刻一個比一個靠不住!
生動形象詮釋瞭什麼叫做患難見真情!
明曦抹瞭把小臉。
果然,愛是會消失的對麼?
她再也坐不住,動作迅速地一個鯉魚打挺,趴在床上,滿懷期待地把枕頭一掀——
空空如也!
明曦臉一僵。
好傢夥,她的刮毛刀呢?!
反應過來,她咬著牙恨恨地想:這綠藥也真是,收東西就收東西吧,還把她的保命武器也給順走瞭!
這倒黴玩意兒!
明曦赤著腳匆匆跳下床,目光迅速在屋子裡遊走著。
我刀呢刀呢刀呢?
沒有刀其他帶點殺傷力的武器也好啊!
明曦翻箱倒櫃,搬瞭搬凳子,一臉痛苦地自言自語:“不行不行,這也太重瞭,別沒碰到他,先把我自個兒給砸趴!”
“這花瓶也忒重瞭叭?裡面裝的秤砣麼?”
她揉瞭揉酸痛的胳膊,突然眼睛一亮,噠噠地跑到梳妝臺前翻出自己的首飾盒。
她把不要的隨手往一邊扒拉,伸手抓住一把簪子,然後從裡面挑瞭根最鋒利的。
明曦盯著尖尖的發簪尾巴,杏眼亮亮的:“很好,就你瞭!”
她把發簪胡亂插到頭上,又踮著腳噠噠地往回跑。
沒坐一會兒,明曦又開始焦躁起來。
光是一根發簪會不會不夠啊?
萬一他皮太厚紮不進去怎麼辦?QAQ
她正愁著,門口傳來戰戰兢兢的聲音。
“給……給皇上請安。”
明曦悚然一驚:這麼快?!她都還沒準備好呢!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明曦頓時屁股一扭坐的端正筆直,目不斜視。
沉悶的步子近瞭,視線裡闖入一雙黑色錦靴,明曦的心也猛地提瞭起來。
越離夙漆黑的眸落在她頭頂,瞥見她輕輕顫抖的肩,眼裡閃過一抹輕嘲。
今晚他其實不想過來的。
每到月圓夜這宮裡的人一個個都避他如蛇蠍,包括她這位小皇後,他心裡明鏡似的。
來坤寧宮這邊是因為這小團子最好欺負,他嫌麻煩,通常直接把她砍暈過去,她欺軟怕硬,也不敢出去亂說什麼。
當然,一覺睡到天亮的她也不會看到他發病時的醜態。
思及此,越離夙眼底劃過一抹暗沉之色。
為什麼突然改主意瞭呢?
當然是因為他骨子裡的惡劣因子作祟,她不是怕他麼?
那就更要來瞭,憑什麼要讓她痛快,他就喜歡欣賞她面對自己時恐懼的姿態!
雖然暫時不能動她,略施手段折磨還是可以的。
他眸色晦暗難明。
明曦一動不敢動,脖子都僵瞭,她實在忍不住,想問一句你丫到底打算看到什麼時候,姑奶奶瞌睡都整出來瞭,要殺要剮倒是給句話呀!
於是她小心翼翼抬眸瞧瞭眼,越離夙的神色還算正常,隻是瞧著她的眼神有些莫名的幽冷,不過這樣的眼神明曦早就習慣瞭,她抿瞭抿唇,小聲地道:“陛下,你不困嗎?”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她補充一句。
“可是我有點困瞭,要不您繼續站著,我先睡瞭?”
然後明曦眼睜睜看著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殺氣騰騰。
她滿心委屈:……
狗皇帝,自己不睡覺還不讓別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