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們當然也是擔心的,但是他們到底是隊伍的主心骨。
如果他們也慌瞭,那整個隊伍就會亂瞭。
他們連忙安撫眾人一番,叫大傢不要恐慌,那些石頭堵瞭路不一定是山匪幹的。
然而,他們剛將大夥兒安撫好,正要派一些人去清理那些石頭時。
忽然有人指著道路兩旁的山頂上驚呼起來。
“有人,好多人!”
眾人紛紛抬頭,果然看見山頂上站滿瞭人。
一個個的,手裡都拿著大刀,兇神惡煞的模樣。
看向他們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群待宰的羊羔一般。
隊伍裡已經有人瑟瑟發抖起來:“他們是山匪!他們肯定是山匪!天啊,他們不會把我們全都殺瞭吧?聽說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們可要怎麼辦?”
當然也有硬氣的人:“我們人這麼多,大不瞭跟他們拼瞭!”
有人反駁:“拼?這怎麼拼?他們在山頂,我們在山下,他們隻要往下邊丟點石頭,都能將我們砸死!”
有人已經哀哭起來:“那怎麼辦?我們都要死在這裡瞭嗎?”
“鐺鐺鐺!”山頂上的人忽然敲瞭幾下銅鑼。
接著一黑面男子大聲對著山底下的人道:“底下的人都給我聽著,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瞭!”
“我們老大說瞭,你們隻要把錢財、食物,任何值錢的東西,都主動交給我們,我們就不會傷害你們!放你們離開。”
“否則……”
說到這兒,那人忽然停瞭下來。
官兵隊伍裡的總統領叫夏敬,聽著對方的警告,夏敬皺瞭皺眉頭。
他仰著頭望著山頂上的人。
沉聲問道:“否則怎樣?”
黑面男子瞥瞭眼夏敬,嘿嘿笑瞭一聲。
“否則怎樣?當然是將你們弄死瞭,再下來收戰利品!”
“你們應該都知道你們現在的處境,就算我們不動手,將你們堵在這兒十天半個月,想必你們就都沒命活瞭!”
“要是我們動手,嘿嘿,那就更要不瞭多久,你們就都成亡魂瞭!”
黑面男子的話,讓大夥兒更加恐慌瞭。
眾人都知道,他的話並沒有多少誇張的成分。
他們占據著十分有利的地理位置,手裡還都有武器。
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一群,或手無縛雞之力,或戴著礙事的枷鎖,並且連日走瞭這麼多天的路,吃沒吃好睡沒睡好的人能夠相抗衡的。
就算有官兵們,也依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官兵們隻有數十人,而那些山匪,有數百人之多!
官兵們當然也知道眼下的形勢,夏敬拉著幾位副統領商量瞭一下,決定先試著同山匪們談判一下。
然而山匪頭子隻甩給瞭他們一句話。
“沒什麼好談的,乖乖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就行瞭!”
黑面男子掃瞭眼大夥兒,道:“我們老大沒什麼耐心,說隻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考慮,要是不願意,那就休怪我們自己來取瞭!”
“你們既然把我們堵在這兒,想必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瞭,我們這裡邊不少人可都是朝廷的人,你們就不怕朝廷派人過來端瞭你們?”夏敬冷聲道。
山頂上的一眾山匪卻忽然哄笑起來。
一人道:“一群流放的犯人,和一群押解流放犯人的小兵卒罷瞭,朝廷會為瞭你們費那麼大的勁來找我們?”
“就算派人來我們也不怕。”
“他們要是敢派人來,我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聽著他們囂張的話語,官兵們個個氣得不行。
但是現下的情況,也不能跟他們硬碰硬……
現下他們前邊被石頭堵死,後邊被山匪圍困,兩旁的山頂上也全都是山匪,就如同一群甕中之鱉。
“頭兒,要不然答應他們算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是這裡距離下一個補給點還有兩三百裡路,緊趕慢趕的都得走四五天,要是把所有的東西都給瞭他們,大夥兒恐怕熬不到那時候就都倒下瞭。”
“可要是不給,他們真的扔石頭下來砸我們,或者將火把什麼的扔下來燒我們,我們就半點生的機會都沒有瞭,至少要死傷一大半!”
……
官兵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談論著。
個個臉上都表情凝重。
最後,為瞭這麼多條人命,官兵們隻能同意向山匪們妥協。
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沒有吃的東西瞭,還可以到山上去找找。
命沒瞭,那就什麼都沒瞭。
山匪們得知他們同意交出財務,都很高興。
“算你們識相!”
山匪們派人過來,將眾人上繳的財務全部拿走瞭,滿滿的八大馬車,連同馬匹,以及官兵們的佩刀全都拿走瞭。
就連馮伯的木板車都沒放過!
就在眾人以為山匪們終於會放過他們瞭之時,忽然一名山匪指著人群中的一名女子。
“你,對,就是你。我們老大看上你瞭,跟我們回山寨吧!”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秦秀兒。
被那人這麼一點名,秦秀兒整個人一驚:“你,你說什麼?我不去!我才不去!”
“不去?這可由不得你!我們老大看上你瞭,這也你的榮幸。跟著我們老大,以後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比你現在的流放犯人日子可要好過多瞭!”
山匪一面說著,一面走上前,欲將秦秀兒直接抓瞭帶走。
還未碰觸到對方,忽然一名男子沖瞭上來,擋在瞭秦秀兒面前。
“你,你休想抓走我堂妹!”
此人是秦秀兒的堂哥秦文成。
雖然並不是親堂哥,而是隔瞭幾代的表堂哥,但是秦文成對秦秀兒這位表堂妹一向愛護。
並且在心底裡愛慕著她。
這會兒看到有人要將秦秀兒帶走,大著膽子沖瞭上來。
山匪掃瞭秦文成一眼,眼裡是滿滿的不屑。
“你誰啊?就你也想阻攔我?”
山匪不屑的呸瞭一聲,忽然抽出來一把長長的彎刀,將鋒利的刀尖指向秦文成。
“走開,不走開我可就動手瞭!我這柄刀鋒利的很,今兒個早上剛磨過的,隻要稍稍一用力,你這條細細的脖子可就保不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