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如面帶微笑:“您說。”
江行掃瞭一眼桌上的幾道菜,執起筷子從裡邊夾瞭一顆辣椒出來。
“這東西可是海椒?”
祝如如點頭。
江行又抬手夾瞭一塊羅漢果,望向祝如如:“這可是羅漢果?”
祝如如又點瞭下頭。
江行放下手中的筷子,望著祝如如的目光透著認真,“據在下所知,這些都是藥材,不知祝姑娘為何想到用藥材做調味料?”
“還有,藥材入菜,常吃對身體可會有什麼不良的影響?畢竟有句話叫作是藥三分毒。”
祝如如其實剛剛已經猜到江行的疑惑可能會是這個,因而聽到江行問出來,她並沒有多少意外。
她神情不卑不亢,微笑著同江行解釋瞭一番。
“我之所以想到用藥材做調味料,一來是因為我自己是大夫,會一些藥理。二來,是因為很多調料本身就有藥用價值,比如蔥、薑、大蒜。”
“至於常吃會不會對對身體有不好的影響……這個您大可放心,隻要是我用來入菜的,都沒有任何毒。相反,若是在適當的季節多吃,對身體還會很好。”
“就比如這道羅漢果燒兔肉,秋季食用,既能夠治秋涼,又能夠防秋燥。另外還能入補,生津止渴,潤肺止咳,對健康大有裨益……”
“當然,有些菜也不適合任何人吃。加入瞭海椒的菜肴,有一部分人需要忌口,比方說腎病患者,嚴重胃病患者,以及孕婦產婦等等都不宜多吃……”
祝如如將桌上的這幾道菜的利弊娓娓道來。
江行聽後連連點頭。
接著又問瞭一個問題:“祝姑娘,這海椒可像薑蔥蒜一般,也能入別的菜?”
“當然,它可以做出很多美味的菜肴來。”
祝如如微瞇著眼睛回答。
江行又點瞭下頭,“姑娘手裡現在有多少兔子?”
“現在還不多,不過兔子這東西易於繁殖,相信過不久就能有不少瞭。”
祝如如今天來同福酒樓的主要目的隻是想先將這筆生意談上。
若是談成瞭,到時候她就可以考慮想辦法加大兔子的繁殖瞭,甚至還可以帶動村子裡的人一起做這個生意。
荒原上的牧草已經長得很茂盛瞭,那些羊根本就吃不完,正好可以用來養兔子。
“我聽莫掌櫃說,你將這幾道菜的菜譜賣給我們有一個條件,就是日後你有多少兔子,我們酒樓就負責收購多少?”
江行再次開口,拿起桌上的一條帕子,慢條斯理地擦瞭擦自己的手指。
“你的條件我同意,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他扔下帕子,再度望向祝如如。
“兩年為期,要是合作得好,日後可以再續約,祝姑娘可同意?”
祝如如幾乎沒怎麼思索,便點頭同意,“可以。”
兩年,已經足夠瞭。
據她所知,同福酒樓在大欽國有很多傢分店,甚至在其他幾個國傢似乎也有。
兩年後,要是讓很多人喜歡上兔肉做的菜肴,不愁他們不會續約。
簽好合同,祝如如便將這幾道菜的詳細菜譜交給瞭江行。
江行也爽快地讓莫掌櫃給祝如如結瞭銀子。
這次給的銀子,比上次要多瞭一倍多,足足有五百兩。
祝如如笑吟吟地接下銀票,將剩下的兩隻兔子也送給瞭莫掌櫃。
“江公子,莫掌櫃,那小女子也就不多留瞭,我住在下邊的康樂村,你們要是有什麼事可以差人過來找我。”
從同福酒樓出來,祝如如滿臉笑容。
看得出來,她心情很不錯。
又賺瞭這麼多銀子,還談成瞭一筆生意,她心情又怎會不好?
然而,一旁的孟懷宴,心情卻似乎不怎麼美好……
“你咋的瞭?”
祝如如撞瞭一下孟懷宴的胳膊。
她希望,自己的喜悅能和人分享。
然而身邊的男人不知道怎麼的,似乎又變得異常沉悶。
尤其是在同福酒樓雅間裡的時候,全程都未發一言不說,還臭著一張臉。
幸好江公子和莫掌櫃都沒有怎麼在意……
“那個江行長得好看麼?”孟懷宴忽然問瞭這麼一句。
祝如如:“?”
沒理會祝如如的怔愣,他又繼續道:“樣貌堂堂,器宇軒昂的,應該算是好看的吧?”
祝如如:“??”
這貨,他到底想說什麼?
“你曾經說過,我這張臉……生得還可以。”
“你覺得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孟懷宴問這話時神情有那麼幾分不自然,不過目光卻是很堅定地望著祝如如。
祝如如看著面前這張她很熟悉的臉,嘴角微微抽動瞭一下。
孟懷宴是在問她,是他好看還是江行好看?
略微思索瞭一下,她認真道:“唔,各有千秋吧。”
祝如如看到江行第一眼時,其實也是有一瞬間有被驚艷到的。
她沒想到,同福酒樓背後的東傢,不止那麼年輕,長得還那麼好看。
不過他的“好看”,更多瞭幾分銳利之感。
那人表面雖然看不出什麼,但能夠手握那麼大的連鎖酒樓,定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城府應該也很深……
“當然,你這張臉,看著更舒服。江公子那人,做做生意夥伴還行吧,應該不適合深交。”
眼看孟懷宴聽瞭她的回答之後,神色似乎又變得更加沉瞭幾分,祝如如連忙出聲安撫他。
當然,這些安撫也並非全是哄人的。
祝如如確實覺得江行那人不適合深交。
孟懷宴臉色果然又瞬間變得好看瞭一些。
他忽然從袖子底下掏出來一個小木盒,遞給祝如如:“送給你。”
祝如如:“?”
“這什麼東西啊?”
這貌似是孟懷宴第一次送她東西呢,祝如如此時更多的是好奇。
因而她想也沒想便將木盒接過去瞭。
木盒很輕巧,也很簡單,上頭連多餘的雕花都沒有。
祝如如很快將木盒打開,裡邊裝著的,竟然是一支木簪子。
木簪子尖銳的一頭打磨得很光滑,另一頭則雕刻瞭一些花紋,仔細一看,那花紋竟然是一對兔子。
看起來還栩栩如生的,一看雕刻它的主人花瞭不少心思。
祝如如往木盒裡打量瞭一會兒之後,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這木簪子,是你做的?”
孟懷宴點頭,脖子底下隱隱約約染上瞭一些紅暈,“做得不好,希望你不會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