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城。
沒有受到半點損傷。
外圍的龍國戰士們爆發出瞭恐怖的戰鬥力，竟然在絕對的人數差距之下，打出瞭一次次的反擊戰。
關聖孤零零地坐在懸崖之上。
此刻，不是他不想回到殺手城，而是……沒有力氣。
站起來的力氣沒有。
動手的力氣也沒有。
就連說話的力氣，也使不出半分。
他就這麼靜靜地，望著遠方的龍國戰士們拼命。
各種龍國最新導彈超遠距離發射，在天空中形成一道道絢麗的煙花，在雲層中留下一道道灰色的痕跡。
“砰！”
“砰！”
“砰！”
“……”
每一次都能精準地命中對方的大本營。
看似是一場氏族謀劃出來的戰場。
實際上，也算是各國世俗提前的戰爭。
大傢憋瞭幾十年。
等待瞭幾十年。
都想看看，誰的手腕更硬氣一點。
結果，各國世俗連和龍國面對面抗爭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隻不過是仗著人數優勢，在一開始打出瞭奇效。
但……
隨著龍崩反應過來之後，最簡單的戰術，發揮出瞭最恐怖的效果。
利用特種戰隊超級強大的靈活機動作戰力，摸到對方的老巢，然後進行情報搜集，定點，最後將信息傳給大本營，再利用領先的足以突破雷達防線的導彈進行絕殺。
以鸚鵡國為首的盟軍就連一點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死在瞭炮火當中。
火焰，將他們的大本營燃燒成灰燼。
一片片。
一次次。
一群群。
這場風景，稱不上美麗。
因為死在這火焰中的龍國戰士，不計其數。
尤其是那些沖在最前線的，更像是具有某種使命感，覺醒瞭某種血脈一般，不要命地往前沖。
恰恰，也是這種遺傳的血脈，讓這場戰爭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就結束瞭。
夜幕降臨。
星辰璀璨。
各國盟軍宣佈撤退，一天時間，百萬大軍，隻剩下瞭幾十萬，全都是殘兵敗將，坐著飛機飛快逃離。
而龍國，勝利瞭。
不僅保護住瞭殺手城，也用這一戰，徹底打出瞭氣勢，大概接下來的幾十年，龍國世俗的地位將迅速攀升。
看到最後的結果後，關聖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
他躺在地上，此地的荒涼化作一縷縷冷風，吹拂著他那消瘦而疲倦的面龐。
很久很久……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累瞭……
躺在這的時候，恍然間，他回想起瞭在殺手城待著的十幾年。
每一次揮刀揮到累的時候，他都是這樣向後一躺，枕著雙手，靜靜地凝視著夜空，望著這璀璨的星辰，一顆一顆數著星星。
這是他童年時期，為數不多展現出少年心性的模樣。
也隻有這一刻，他才能卸下身上的這些身份。
什麼殺神魔刃。
什麼第一殺手。
什麼強者……
通通被他掩埋在瞭身體的疲倦之下。
這一刻，他隻是一個人。
一個無父無母，一個孤零零的人。
“呼……”
關聖深吸一口氣：“打瞭這十幾年，打來打去，我還不能稱作完全強大。”
“我的這一生，大概就是如此具有挑戰性吧！”
“我從來都是一個挑戰者，而不是一個勝利者，我也會被碾壓，我也會被打倒，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無情的殺戮機器。”
“天道……天道……呵呵，一小部分人為瞭一大部分人而死，而一大部分人又要為瞭這一小部分人而死，循環，循環，生生世世，輪回萬世，這就是……天道嗎？”
“可唯一的方法，隻是殺瞭那一小部分人，就能解決的嗎？”
“什麼才是天道呢？”關聖凝視著夜空，開始像封儒宮一樣，思考起瞭這個世界的本質。
準確來說，是天道的本質。
太極神宗的老祖宗要飛升瞭，天道感受到瞭威脅，就要滅瞭太極神宗。
為什麼？
就因為，老祖宗也得到瞭天地之道，可以挑戰天道瞭是嗎？
“不……”
“不是這樣的。”
“是因為，那位老祖，破壞瞭天道的規則，他是除瞭天道之外，第二個有實力破壞這一規則的人。”
“他完全可以殺瞭那一大部分人，也可以殺瞭那一小部分人。”
“隻要他願意，他隨時都能做到。”
“天道的本質，是維護平衡，是的，是維護平衡。”
“所以，封儒宮所做的事情，確實是在破壞天道的規矩。”
“從這個角度上來看的話，他做的很對，他的出發點也很對，他甚至有可能比我先見到天道的樣子。”
“也許某一天，他也會像那位老祖一樣，莫名其妙死在瞭天道的謀劃之下。”
“如果殺他的人是我，那我，豈不成瞭天道的一把刀？”
恍然間，關聖明白瞭什麼。
他死死盯著夜空。
“我明白瞭。”
“原來，這就是他剛剛放過我的原因嗎？”
“他想讓我變強，變得足以殺瞭他，這樣一來，他也許能在臨死前的那一刻，看到天道！！！！”
“……”
想通這一點，關聖表情冷峻下來。
“呵……”
“都是在利用我。”
“全是在利用我。”
“我關聖，就這麼好利用嗎？”
隱隱約約間，關聖隻覺得自己像一顆棋子，隨意地被人擺弄，偏偏他還找不到破局之法。
他所能做的，隻有等待，靜靜地等待變數出現。
這種不確定性，讓他非常煩躁。
他也隻是順著封儒宮的思維來看天道罷瞭而已。
實際上！
他並不認同。
“天道，絕不是那麼簡單的。”
“他還有一層規則，一層，我們所有人都看不透的規則。”
“一定是的！”
直覺告訴關聖，他沒有錯。
也就在這時，一大批龍國戰士迅速沖上山，跟著龍崩，來到瞭懸崖處。
看到躺在那的關聖後，龍崩驚慌失措，趕緊跑瞭過來。
“三爺！”
“三爺！”
“你沒事吧！”龍崩關心地詢問道。
看到龍崩的臉龐，關聖淡淡道：“暫時是死不瞭的。”
龍崩松瞭口氣：“那就好。”
“三爺，你知道嗎？我們贏瞭！”
“他們全都灰溜溜地跑瞭。”
關聖點點頭：“我看到瞭，我都看到瞭。”
“你們很棒，非常厲害！”
“……”
“所以，帶我回殺手城吧！時間緊迫，先去一趟荒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