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瞭紀老的最後一面，關聖漫無目地的到處遊蕩。

他不知道該去哪裡。

他隻知道思考，思考有關於領域法則的線索。

通過和紀老的談話，他抓住瞭尋找領域法則的邏輯點。

空間，時間，領域，構成瞭人界。

沒有瞭空間和時間，那人界，又會是什麼樣子。

其產生的變化，就是領域法則發揮的作用。

根據作用倒推，就能領悟領域法則。

這就是很簡單的邏輯。

隻可惜，他不能嘗試。

他總不能直接將時間和空間完全封鎖。

這樣人界所發生的影響，不敢想象，關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承受的起這份代價。

他隻知道，自己不能著急，要靜一靜，去好好地想一想。

風霜所帶他去的異空間，說起來也算得上人界的一部分。

那裡的法則隻有兩種，時間，空間。

和人界的區別就是，引力不同，天地倒轉。

可這區別是因為空間法則而產生的。

所以，異空間不能作為具體的參考例子。

想著想著，關聖來到瞭龍國外的一處小國縣城。

他走進縣城當中，來到瞭一處燒烤攤，點瞭十根羊肉串，一碗炒粉。

他開始繼續思考。

沒有瞭時間，歷史不再向前進。

沒有瞭空間，萬物法則在崩潰，人界會失去地心引力，所有人都將擁有懸浮在半空中的能力。

有瞭時間，有瞭空間，人界的萬物生靈得以在時間的基礎規則上，在浩瀚的空間中自由發展。

不論怎麼看，好像這個世界，都和領域法則沒有任何關系啊。

突然，視線當中，他看到瞭一個小男孩從口袋裡掏出瞭一個溜溜球。

一根線纏繞在中指上，接著奮力一甩，溜溜球從手掌間向下沖去，高速旋轉起來。

“滋滋滋！”不斷發出滾軸摩擦的聲音。

小男孩盯著溜溜球傻傻地癡笑，露出一臉憨厚的模樣。

直到溜溜球快要停止旋轉時，他才不舍地將球給收起來，重新放在手掌間，纏繞起來。

那一刻，關聖的思緒恍惚瞭一下，仿佛又悟到瞭什麼東西。

引線。

溜溜球。

人界，就是這溜溜球。

有固定的時間。

也在固定的空間內自由旋轉。

那這領域法則，會不會就是這引線，控制著人界？

“先生，您的羊肉串烤好瞭，請慢用！”

服務員將十根羊肉串放在瞭關聖面前的餐桌上。

羊肉串香味四溢，飄進他的鼻腔當中。

香味……

味道？

空氣？

恍然間，一種疑問出現在關聖內心當中。

空間法則包括：五行，氣，天，地。

那引力呢？

引力，是否就是牽動人間的那根線？

這不禁讓他想到瞭異空間裡的倒轉天地。

到底是因為空間法則，才導致異空間和人界的不同。

還是因為失去瞭領域法則，也就是引力的不同，才導致的？

“領域法則，是引力嗎？”

地吸引力？

宇宙引力？

萬物引力？

腦海中，此刻又再次回想起鬼谷老人對他說的話。

跳脫人間，站在宇宙的角度上，去看人界。

關聖吃著一根羊肉串，嚼吧嚼吧，滿嘴流油，大腦飛速運轉，不知道是在想著些什麼東西。

他不知道自己的邏輯是否走入瞭誤區。

隻覺得答案，似乎距離自己很近，又似乎距離自己很遠很遠。

近到，觸手摸得著。

遠到，根本看不見。

如此想著，關聖決定先放一放，走一走，享受完面前的美食之後再說。

而就在這時，纏繞在腰間的火神鞭裡傳來瞭阿蠻的聲音：“三爺，三爺，我……我想喝酒！”

林安靈：“喝什麼喝，不知道三爺在思考嗎？”

“你難道不想復活瞭？你知不知道三爺所思考的領域法則很重要，非常重要，是成為守護神必須要領悟的東西。”

“要是三爺無法成為守護神，我們兩個的靈魂就得一輩子被困在這條鞭子裡。”

“你別以為我現在隻是一具靈魂，打不到你的腦袋，我告訴你，我會一下一下地記著，等我肉身重鑄之後，全給你幹碎掉。”

“……”

“嗚嗚嗚嗚。”阿蠻委屈地喊道：“三爺，你管管小安靈，越來越兇的，越來越像個潑婦，嗚嗚嗚，我快要被她給兇死瞭。”

兩個小活寶在那邊吵架，聽得關聖也是一陣無語。

自從阿蠻和林安靈的靈魂進入火神鞭之後，幾乎是時時刻刻跟在自己身邊。

關聖也不舍地把他們給交出去，生怕他們孤單。

畢竟。

現在除瞭軒轅氏族的那些高層之外，其他人還不知道林安靈和阿蠻變成火神鞭的事情。

然而，就在他準備繼續享用時。

忽然，一個臟兮兮的六歲小姑娘搓著滿是血漬的手來到瞭關聖面前。

她嘴角流著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炒飯看，饑腸轆轆的肚子不斷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來，看起來已經餓瞭許多天。

“好……好餓……能給我一點吃的嗎？叔叔！”

女孩可憐巴巴地看著關聖。

顫抖著捧起手掌，對著關聖伸瞭過去。

這時，燒烤店的老板娘沖瞭出來，把小女孩推到一邊：“去去去，趕緊滾，別打擾老娘做生意，不是都跟你說瞭嗎？要飯去別處要，別來我這裡，晦氣！”

“我這是開門做生意，不是來給你要飯的，再耽誤老娘做生意，我打耳光抽死你信不信？”

說著，老板娘舉起巴掌，作勢就要打下去。

小女孩嚇得一激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啜泣著，一邊喊道：“別打我，我錯瞭，我……我真的沒有辦法瞭。”

“弟弟一直餓肚子，還生著病，要是再不吃點東西，會活生生餓死的。”

“我隻想要弟弟好好活著，我隻是想要討點東西吃，我沒有別的惡意。”

“求求你瞭……”

老板娘顯然不想聽小女孩解釋那麼多，那耳光作勢就要抽下去，卻被關聖攔住。

這女孩，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倒不是關聖仁慈心發作。

隻是他第一眼落在女孩身上時，發現瞭這孩子身上有著一股莫名的氣息，似乎天生與自己親近一般。

直覺告訴她，要和這個小女孩接觸一下。

“先生，您這是？”

老板娘滿臉不解。

做瞭那麼多年生意，她一眼就能看出什麼樣的人是大人物，什麼樣的人是小人物。

關聖隻是坐在那裡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就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信任。

這明顯就是一位瞭不得的貴客。

她可不想因為這個小乞丐而影響瞭自己的生意，更不想招惹這位貴客不開心。

關聖淡淡道：“沒事的，不就是一點吃的嗎？給她吃一點，也沒什麼大不瞭的。”

“你不用管她。”

“這……”貴客都發話瞭，她還能不懂事嗎？

這座小縣城靠近龍國邊界，每年都有不少有錢的人物跑到這裡來買女孩回去，八成，也是同樣的貨色。

“好的先生。”老板娘這樣認為之後，也不想管那麼多，轉頭走進瞭自己的店裡。

關聖接著拿起瞭剩下的羊肉串，給女孩遞瞭過去：“餓嗎？”

“吃點東西！”

“不著急，想吃什麼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