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關聖來到瞭沐王館,隻不過他剛抱著李雨煙進到裡邊,自己也昏迷瞭過去。
好在——
提前得知消息的張聖早就做好瞭準備。
他立刻讓自己的弟子將兩人全部帶入瞭自己的密室裡,不準任何人進來。
當然——
在密室中,已經有人提前等候好瞭。
紀老背著手,神情凝重,不知是在想著些什麼。
張聖則是拿著銀針,專心地為李雨煙縫補著心房。
不同於傳統的外科大夫,表面上看,這位國手張聖隻是在用銀針不斷地穿梭在李雨煙的心房內外,但若是用放大鏡,就會發現,在那銀針尖銳的一端,纏著一根細微的長線。
那長線,散發著旺盛的生命力,類似於武者的氣勁。
這場搶救,不知道是持續瞭多久,外邊的夜色也漆黑瞭下來,從傍晚到凌晨,又從凌晨到清晨。
空氣中,時不時地傳來瞭他的嘆息聲。
隨著一抹鐘聲在密室中響起,張聖放下瞭手中的銀針。
指針,也在這時候停在瞭清晨七點。
“真是一對苦命鴛鴦啊。”
聽到這話,一夜未睡的紀老立刻從冷板凳上站瞭起來。
“情況怎麼樣瞭?”
他來到病床前,看著慢慢恢復瞭血色的李雨煙,擔憂地問道。
張聖回答道:“也就是您昨晚及時調動瞭江城所有醫院的血庫給這孩子供血,要不然……就算是我用鬼針之法縫補瞭她的心臟,也救不回她。”
“但……”
“就算她醒瞭,也隻剩下兩天的時間可以活。”
“七竅玲瓏心……”
說著說著,張聖忽然止住言語,像是有什麼秘密不敢說出來。
“紀老,您到底和那位在謀劃著些什麼?”
紀老背著手:“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關聖呢?”
“這臭小子怎麼樣瞭?”
張聖皺瞭皺眉頭,來到旁邊的一張床上,他輕輕拍瞭拍關聖的肩膀。
下一秒——
關聖眼皮子眨動瞭一番,可在掙紮瞭許久後,他還是沒睜開。
張聖又嘆瞭一口氣:“我早就說過瞭,他身上的禁咒早就失傳瞭很久,和武界上等仙宗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他的禁咒,看樣子是進入瞭失控的狀態,應該沒兩天可以活瞭。”
“我知道!”紀老點瞭點頭。
“您知道?”張聖皺起眉頭。
紀老深吸一口氣,想起瞭那人的謀劃後,不禁攥緊瞭拳頭。
“我不僅知道他,我還知道你張聖,乃是武界名門之後。”
“鬼谷神醫一脈,是你的祖先吧!”
此話一出,張聖頓時眉頭一緊,臉色緊張不已。
“紀老……”
“您!!!!”
紀老擺擺手:“放心,你的秘密我沒告訴過其他人。”
“我知道,鬼谷一脈到瞭你這一代算是獨苗瞭,你隱藏在世俗這麼多年,自然是有你要守護的秘密。”
“我可以幫你保密你的身份,但是,你要記住,兩天之內,你必須找到讓李雨煙活著的法子。”
“因為隻有這樣,關聖才能繼續活下去!”
“你聽明白瞭嗎?”
紀老語氣嚴肅道。
此話一出,張聖瞳孔一縮,雖然心中百般震驚,但在沉思瞭片刻後,對著紀老鞠瞭一躬。
“是!”
說完,兩人又等待瞭一會兒,李雨煙慢慢清醒瞭過來。
許是因為張聖用藥的神奇,她清醒過來的第一刻並沒有感受到強烈的痛楚,隻是覺得胸口有些悶而已。
她睜開眼,下意識地朝著自己的胸口伸去,而當她發現自己的心房完全被修補好,隻剩下圓形的縫補痕跡後,她震驚瞭。
不等她反應過來,耳邊,傳來瞭一道蒼老的聲音。
“別動,別心急,慢慢呼吸,看看能不能自己坐起來。”
聽到這話,李雨煙慢慢調整瞭自己的呼吸,讓她感到驚奇的是,她發現自己的行動好像非常順暢。
她慢慢坐起身子來,想起閉上眼前一刻所發生的那些事情,她大變臉色:“關聖……關聖……”
她立馬轉身就要跳下病床。
張聖和紀老立馬攔在瞭她的面前。
在看到紀老的第一眼,李雨煙當場就震驚瞭:“您……您不是集團門口新來的那位……”
紀老笑瞭笑:“是啊,我是新保安,雨煙小姐,是我送您和關先生來這裡的。”
“這裡是哪裡?”李雨煙抬頭望瞭一眼四周,滿是疑惑。
再看另外一名老人,她不禁震驚:“您……您不是張聖神醫嗎?”
龍國中醫聖地沐王館的主人。
威名赫赫,聲名遠揚的江南省神醫!
是她……是她治好瞭李雨雪的斷骨……
不經意的,李雨煙想起瞭李雨雪的那些話,之前爺爺為瞭救李雨雪,還向這位張聖神醫下跪過。
這樣的神醫……竟然救瞭自己……
張聖笑瞭笑:“別擔心,我不會問你要醫療費的,我是看在關先生的面子上出手相救的。”
此話一出,李雨煙連忙問道:“我老公呢!”
“關聖他在哪?”
張聖指瞭指她身後的位置。
隻見,關聖已然換上瞭一身幹凈的衣裳,嘴唇有些發白的躺在那。
張聖冷聲道:“他全身的骨頭都斷瞭,目前就是個廢人,什麼也做不瞭。”
“就算醒來,也隻剩下兩天的時間可以活。”
“你也是,李雨煙,你的心失去瞭精血,你也隻剩下兩天瞭。”
“這兩天,你們好好珍惜吧!”
聽到這話,李雨煙心中一痛,但並不埋怨,她溫柔地笑著說道:“沒事,兩天時間也夠瞭。”
“隻要能和他在一起!”
“就算隻有一分一秒,我也滿足瞭。”
“小酒哥,我帶你回傢!”
說罷,李雨煙下瞭床,來到關聖床前。
她用她那纖細的胳膊托起瞭關聖的手臂,接著背對著,用自己薄薄的後背撐起瞭關聖那沉重的身軀。
張聖表情一緊:“要不我幫你吧!”
“不……不用!”李雨煙搖搖頭。
許是被那閻王騙瞭之後,李雨煙不再相信任何人瞭。
她憋得滿臉通紅,說道:“我可以的。”
說罷,她對關聖說道:“小酒哥。”
“走……”
“我們回傢!”
“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給你做紅燒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