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琴彈的可真是好,妙啊,妙啊!”
“那位公子吹的也不錯,真是才人啊!”
眾人紛紛贊道,隻是有人不禁惋惜道:“那姑娘琴彈的甚好,可卻不見其真是面貌,恐怕也是有些隱疾,可惜,可惜。”
傅清聽罷,心中有些不快,又怕自己高調行事,破瞭大事,隻好對那說話之人幹瞪瞭幾眼。
傅廣成見狀,笑瞭笑,不語,隻是眼睛依舊註視著臺上的二位。
納蘭奏停,起身對身旁的男子莞爾一笑,隻見男子並未註視於他,而是微微仰起頭,不知看向何方,納蘭有些尷尬,微微伏身,正準備下臺之時,便聽到有人叫道:“姑娘,請留步。”
納蘭止步,男子回過神,傅清警惕起來,傅廣成依舊笑而不語,而董思賢一直都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裡,緊握拳頭,不語,眾人也紛紛好奇是何人說話。
“姑娘,我傢公子有請。”隻見一個身穿棉服之人,不算樸素,不算高貴,但一個奴才能穿成這樣,恐怕被喚作公子之人,也是富貴之人。
“敢問你傢公子是誰?”納蘭好笑的問道。
“這,姑娘你去見便知道瞭。”
“我為什麼要去?”納蘭見這奴才有些為難,更是刨根問底。
“我傢公子說瞭,隻要你過去,會給你賞錢的。”
納蘭聽著,撲哧一聲笑出聲,後來發覺有些不妥,便假意咳個幾聲,順便偷瞄瞭一下身旁的男子,納蘭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這位男子,從吹笛子開始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而且也沒有看自己一眼,想到這,納蘭有些失落,轉過頭去,說道:“我不缺錢。”
那奴才聽到這話,有些急,想罵這女的給臉不要來臉之時,被小二給攔瞭下來,小二急道:“你知道她是誰麼?!是富察傢的格格,她幾個哥哥還在臺下坐著呢!”
隻見那奴才一驚,有些慌亂,本以為是一般的女子在這獻唱,沒想到是富察傢的格格,慌亂之中,想到爺的吩咐,便佯裝鎮定道:“姑娘不必驚怕,因我傢公子也是愛琴之人,近日有緣在這聽到姑娘一曲,想與姑娘討教討教。”這奴才說完,手心裡全是汗。
納蘭望向瞭自傢哥哥,見兩位哥哥都搖搖頭,納蘭挑眉,今日她就是不想合自己哥哥的意,準備點頭之意,便清楚的聽到剛剛在自己身旁沉默的男子開口說道:“這位姑娘,今日是我有約在先,恐怕你傢公子也是懂君子之道,知道什麼叫做先來後到。”
說完,那男子用隻有她和納蘭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走。”
“這,姑娘,公子,我,唉!”奴才吞吞吐吐說瞭半天,最後隻是嘆瞭一口氣。
傅清見納蘭身旁的男子貼納蘭身子有些近,準備上臺之際,被傅廣成拉住。
“你瘋瞭不成,你現在上去,是想告訴世人納蘭的身份麼,那以後納蘭還能不能見人!”
傅清思及,有些懊惱,說道:“以後不能再帶她出來瞭!”
“蘭兒,也是到瞭年紀瞭,你又何必呢?”傅廣成搖搖頭道。
傅清不在說話,也不知道傅廣成說的話,他是聽進去瞭,還是不願意聽進去。
納蘭見奴才的表情,也有些不忍心,脫口而出道:“我隨你去吧。”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納蘭現在的確有些後悔,當她話音剛落,那奴才便是快速的帶領她上樓,進包廂,然後當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便被眼前的男子無形的威嚴給怔住瞭,見那男子一襲深藍色的貢品柔緞,他端坐在凳子上,沉靜而優雅,微仰著頭,似笑非笑的表情,讓納蘭有些寒顫,手裡把玩著一對玉佩,看似隨性,但卻無形的給納蘭一些壓迫感。
“公子,你叫我?”納蘭輕聲問道。
男子微微點頭。
“那請問是有何事請教?”
男子沒有在說話,隻是緊緊的盯著納蘭。
納蘭有些急,雖說這男子讓自己有些壓迫感,但看這年齡,應該是與自己不相上下,想瞭想,還是說道:“若公子沒什麼事情,可否讓我回去。”
“你可否摘下面紗讓我瞧瞧。”男子終於開口,聲音不溫不火,沉靜如水。
“恐怕有些不妥。”納蘭皺眉,沒想到是這樣一個膚淺之人。
“哦,那就算瞭。”
這麼好說話,納蘭雖有些疑問,但還是見空就逃,當即說道:“那我就。”
“那你就在彈一個曲子給我聽罷。”未等納蘭說完,男子便說道。
納蘭有些惱怒,音調有些提高,說道:“我不是賣唱的!”
“我也並沒有說你是賣唱的不是麼?”男子挑眉。
“你!我不彈!”
“呵呵,姑娘何必惱怒,今日將你請來,隻是聽見你的琴音在小小年紀能練到這個境界也算是一絕,隻是想向你請教請教。”說著,男子站起身來,走向納蘭後方。
“公子是抬舉我,公子還是另尋佳音吧。”納蘭氣憤的轉過身,隻見男子懷中抱著似琴非琴的物體。
“是瑟!”納蘭驚呼道。
“姑娘好眼力!”男子由衷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