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轉眼已經是雍正五年七月十八日,正是黃道吉日,也正是當朝皇四子迎娶嫡福晉的日子,也是,納蘭出嫁的日子。
納蘭早早就被伯母喚起來,為其梳妝打扮,雖是凌晨一點,但是此時府裡燈火通明,下人也都開始忙碌起來,為她梳妝的已經不是蓮兒,而是喚作一個身材比較肥胖的喜娘,隻是手卻很巧,她將納蘭的青絲盤起,說不上是小兩把頭還是大拉翅,再取旁邊珠寶首飾,珊瑚珠簪子佩戴於左邊,已鍍金為托底鑲嵌珊瑚珠子的耳釘。
“給。”
納蘭將手裡的絨花遞給喜娘,這絨花是哥哥為自己親自編織,絨花,絨花,不過象征榮華富貴之意。
納蘭皮膚本身就白凈,並未怎麼施抹妝粉,但是並竟是重要的婚禮,胭脂,描眉那也是並不可少的,可謂芙蓉如面柳如眉,朱唇一點桃花殷,隻見那喜娘抹瞭一點香膏,為其抹在納蘭的頸後,那香味是淡淡的玫瑰香。
“姑奶奶,勞煩你起身來,將為你穿衣。”
納蘭起瞭身,身著裡衣,喜娘和其他幾人為她穿上那大紅色的喜袍,繡著那牡丹花紋,在為納蘭穿上“玉堂富貴”的紋樣鞋,那不遠處的桌子上擺著香爐,喜娘取出喜帕在那香爐旁饒瞭一圈,準備為納蘭蓋上,被納蘭制止住。
“我想見見我額娘,能否等我額娘來瞭之後,在為我蓋上?”
“這恐怕不是老奴所能決定的,一會兒你就得啟程瞭,若是誤瞭時辰,恐怕不太好。”喜娘也有些為難。
納蘭知曉規矩,便放下瞭手,不再為難,喜娘見狀,用蓋頭將納蘭的視線給擋住。
一切準備就緒,就準備迎娶接親的隊伍,喜娘都出去瞭,留下隻有那仍然正在燃燒的燭火,還有那顆不定的心。
皇宮內。
弘歷一身紅色的蟒袍服正在殿下跪拜,在上方的依次是是皇太後、皇帝、皇後,三跪九叩禮後,在轉過身子,對著熹妃面前行二跪六叩禮,之間熹妃的眼睛早已經濕潤。
皇太後見到,說道:“今天是弘歷的大喜日子,應當高興才是。”
熹妃一聽,忙收住瞭眼淚,欠身道:“是臣妾失禮瞭,隻是有些喜極而泣。”
“恩,你的心情我理解,弘歷啊,你快去迎親去吧,轎子也已經為你準備好瞭。”
“那兒臣且退下,明日清晨並一道同福晉前來拜見。”
“恩,快去吧,別讓人傢苦等。”雍正說道。
“是,兒臣告退。”
弘歷話一說完,便急急的出瞭門,那急不可耐的表情,皇太後倒是全看在眼裡,笑著對著雍正說道:“這還未進門,便這般急躁,也不怕嚇著瞭那孩子,如今這一看,倒是少瞭平日的沉穩,想想也還是個孩子。”
“恩。”雍正隻是嗯瞭一聲,便無下文,千辛萬苦求來的煙緣,怎麼可能會不急躁。
弘歷出瞭宮門,鑾儀衛已經預備紅緞圍的八抬彩轎正在外頭等候,在早期就選好年命相合生辰無忌的總管內務府大臣妻一人率內管領妻等八名擔任隨侍女官,分別安排到福晉傢和皇子宮裡敬候,弘歷跨上那被戴上紅佈條的馬兒身上,摸瞭摸馬頭,像是在詢問,說道:“今日,那你可高興?”
“我很高興。”
隨後腿部一用力,馬兒開始向前方駛去。
其實,弘歷可不並去迎親,隻是因為自己想親自看到她成為他的新娘,便想皇上請示,所以,今日便破例讓他去接親。
前方由著步軍統領負責開通道路,此刻月光仍然皎潔,明亮,迎親的隊伍也甚是壯觀,不少百姓都開窗觀看,不時也有些歡呼聲。
有人喜就會有人憂,此刻的董思賢也正好可以看得見那迎親隊伍,看得見那坐在前方的弘歷,一身喜服,看著也是喜氣,如果,那個人是他,該多好,隻是,那不過是白日夢罷瞭。
此刻的時間,街上是靜悄悄的,隻能聽見遠近無數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