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歷先一步下瞭馬車,納蘭還未下車,便聽到外面一陣噓寒問暖。
“四爺,你可用過膳瞭?我在我屋裡已經為你備好瞭酒菜。”是圖雅的聲音,那聲音透露出的喜悅還有那盛情的邀請,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納蘭準備掀開簾子的手伸瞭出去,又收瞭回。
“怎麼還不下來?”納蘭想躲,可是偏偏有人讓她面對現實。
圖雅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瞭僵,心道難道裡面的人是福晉,果不其然,納蘭在弘歷的扶持下瞭馬車。
“圖雅給福晉請安,因為今早見福晉早早的出瞭宮門,誤瞭請安的時辰,還請福晉見諒。”那含笑的眼眸透過一絲嫉妒掃過弘歷牽著納蘭的手。
“哪裡的話,因為早上四爺急急喚我出宮,我倒一時把這事給忘瞭。”納蘭不著痕跡的脫開弘歷的手,走向圖雅面前,輕聲輕語的說道:“大傢往後都是姐妹,請安這個事情,能免則免,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四爺,你說是不是?”
弘歷一愣,不曾想過納蘭竟然將這個問題拋給自己,一時也不好說些什麼,隻好說道:“福晉說什麼就是什麼,隻要不破壞這宮裡的規矩,旁人自然也不會說些什麼。”
言下之意就是應許瞭,而且也大大的給納蘭扣上瞭一個高帽。
圖雅沒想到自己挖的坑,居然讓自己給跳瞭進去,心中恨得癢癢,但依舊還是面帶微笑的說道:“四爺待福晉可真是好。”
“瞧你說的,你們跟著四爺這麼多年,還不知道四爺一直是一視同仁。”說著,納蘭伸手撫摸起圖雅的肚子又說道:“這裡,不也可以看見四爺待你也是如此的好呢。”
話的一起不重不輕,也正好傳到弘歷的耳朵裡,弘歷神色有些尷尬,假意的咳瞭一聲。
“圖雅,不是說你備瞭菜,忙活到現在,倒是有些餓瞭。”
圖雅也摸瞭摸自己的肚子,她清楚自己的這一胎非常重要,眼看這福晉,倒不是那般柔弱,現今,也不該得罪她,正想著怎麼回答她的話,哪知弘歷的話,倒是讓她可以轉移話題。
“是,爺,再不去吃的話,恐怕飯菜也涼瞭。”
“恩,那走吧。”
他不想在此刻待太久,特別是納蘭提到那還未出生孩子的時候,他會倍加緊張。
走瞭一半,弘歷回頭看瞭看納蘭問道:“怎麼不走?”
“我現在還不餓,我讓蓮兒給我準備一些甜品就好,你還是陪圖雅,不用顧及我,她現在有孕在身,需要人陪伴。”納蘭沒有看著弘歷,而是眼睛盯著圖雅,她知道這個女人是想拿自己今早出宮的事情,打壓自己,可自己又怎麼可能讓她壓著自己。
圖雅不再說話,抿著嘴笑著,心中卻在不停的盤算著。
納蘭淡淡一笑,眼神裡別無其他,清澈透明。
“隨你吧。”
“隨後我會給你派幾個女婢服侍你,這幾日因為我的事情,但是耽誤瞭。”
“好。”納蘭輕輕應許,沒有下文。
弘歷才點點頭,他此刻看不懂眼前這個女人,頓時也沒什麼可說,便轉身和圖雅徑直走向別院。
在弘歷轉過身的那一刻,圖雅和納蘭對望瞭一眼,相視而笑,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