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桂花飄香時節,這宮裡也正是熱鬧時分,離雍正大壽的日子也是越發的相近,雖沒有納蘭什麼事情,但整日裡看著弘歷忙裡忙外,倒也是心疼起來。
“我自己可以來的,你還是歇一歇吧。”
納蘭喝完湯藥,剛放下手中的瓷碗,一顆蜜餞便放到自己的口中。
“我聽水月說,你時常不喝湯藥,不見你喝完,我定當不放心。”弘歷淺笑的接過瓷碗,在將之放在矮桌子上。
“福晉,你看這花,開的多好看。”倒是說著曹操,曹操就來,水月估計是去園子裡折瞭幾支桂花,也不知從哪弄來的青瓷描纏枝蓮花瓶,笑吟吟的走進屋裡來。
瞧見弘歷坐在床頭,表情一下緊張瞭起來,隨後便向著弘歷請安道。
“起來吧,好生照顧你傢主子。”
“是。”
“時辰也不早瞭,我得走瞭。”
納蘭輕微點頭,道:“不要讓自己累著,有些事情讓五弟也跟著做做。”
弘歷噗嗤笑出聲,道:“讓你小子做事情,還不如讓你去幫我。”
“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為夫定當是在誇你。”說笑著,弘歷已經往門的方向走去,隨即又轉過身來,說瞭一句:“想必伯母待會就會進宮,你替我向伯母問聲好。”
驚喜之中回過神的納蘭,準備道謝之時,弘歷早已經出瞭門,無形之間,他總是能給自己許多感動。
納蘭對著水月招招手,道:“拿過來,讓我瞧瞧,今年這桂花開的可真是好。”
“福晉,你可沒見著那滿園子的桂花,滿園飄香。”
納蘭點頭,淺笑起,隨後擺弄起桂花來,這花香,的確是香,香的醉人,香的迷人,香的容易迷失瞭自己。
“將花擺在那案桌上吧。”
水月又將花瓶在案桌上擺好,還未轉身開口說話,便聽到身後納蘭的聲音。
“你手裡的東西,打算什麼時候讓我看?”
水月一驚,一下就跪倒在地。
“起來說話。”
水月隨即又慌慌張張的站起身,手中的紙條再早之前就露出一角,也就是這個,納蘭才知曉裡面有貓膩。
“過來。”
“福晉,奴才是想等四爺。”水月又哆哆嗦嗦的說道。
“我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事情需要瞞著四爺?”納蘭從水月手中取過紙條,未打開,而是盯著水月。
“誰給你的。”
“一個太監。”
“太監。”納蘭冷笑的重復道。
“福晉!奴才知錯。”水月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福晉,也是後怕,又是一個跪地,請罪道。
“起來,一句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見跪在地上的水月,納蘭說不出的心酸,自知不是她的錯,卻因為自己的幾句話,便下跪。
“起來,你又有何錯之有。”不經意間,納蘭語氣也輕瞭許多,水月這才戰戰兢兢的起瞭身。
“我並不是怪你,隻是有些事情,我們不需要隱瞞,越隱瞞,會越能讓人找到把柄,你可知。”
水月依舊茫然,最後還是點點頭,納蘭輕笑,終究還是孩子。
“可記得是宮裡的哪個太監?”
“走的太快,沒有註意。”水月咬著唇,搖頭道。
“給夫人請安。”門外邊傳來的聲音,納蘭知曉定時伯母來瞭,對著水月使瞭使眼色,道:“自己長點心,有什麼事情,便來和我說,先下去,準備點點心,讓她們將格格抱過來。”
“是。”
納蘭這才將手中的紙條塞進枕頭下方,剛放完,便見完顏氏走瞭進來。
“伯母。”正直坐月子,納蘭也並未起身。
完顏氏瞧見踏上班坐著的納蘭,身材倒是圓潤瞭不少,一時之間,眼眶一酸,顫聲道:“我的孩,長胖瞭不少,好好。”
“伯母怎麼又哭瞭,我瘦瞭也哭,胖瞭也哭,那以後可得讓我怎麼長。”
“瞧你這孩子說的,伯母當然是希望你胖點好。”
“那倒時候,您可別不認識我瞭。”
完顏氏這才好好打量起納蘭來,應聲道:“就怕到時候福晉,不認識我這伯母瞭。”
“哪敢呢,伯母就知道拿我取笑。”
“福晉,格格給您抱過來瞭。”李奶媽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完顏氏聽這聲音也是耳熟,也是知曉納蘭將李奶媽請到宮裡,便也是問道:“可是李奶媽。”見納蘭點頭,也是會心一笑。
李奶媽抱著格格進屋後,一眼便瞧見站在屋裡的完顏氏,眼前一亮,隨後發現不妥,道:“給福晉,大夫人請安。”
“哎呦,瞧你,幾年不見,倒是客氣瞭不少。”完顏氏笑嘻嘻道,走向李奶媽。
“來,讓我看看這孩子,哎呦,還挺沉。”
抱著格格,似有些激動,叨念道:“蘭兒,還真是和你小時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長得可真是好,你伯父見瞭,定也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