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醫走到床頭,觸診其脈,神色凝重,隨即又捏五指,念兒漸漸有些反應,但畢竟是個孩子,咕嚕幾聲便又睡瞭過去,名醫隨即又翻動眼皮,微微搖頭。
“啪!”一聲響,納蘭隨後反應過來,怒道:“這是做什麼?!”
見那名醫一個巴掌就打在瞭念兒的腳底板上,念兒也是毫無意外的哇哇大哭起來,納蘭也是毫不思索的抱起念兒,哄道:“乖,不哭瞭,不哭瞭。”
“為何要動手?”納蘭質問道。
“還請福晉放下孩子,讓老夫好好看看,至於為何動手,實在是為瞭更加確定我心中的診斷,如有冒犯,還請寬恕。”名醫從容道。
“那也要..”哪有看見自己的孩子哭鬧,不心疼的額娘,納蘭抱著念兒,著實的心疼。
“蘭兒,忍忍吧,老先生自然有老先生的看法。”完顏氏也是知曉納蘭心疼孩子,但也是在沒有辦法,這名醫若和宮中那些太醫一般,又何必煞費苦心請來。
既然伯母也是這般說道,蘭兒心中即便再有不舍,也終將還是將有些哭鬧的孩子放到榻上。
“先生,你看,平時哭鬧的時候,嘴唇就是這個顏色。”
“恩,這就是我讓他哭鬧的原因。”名醫依舊面不改色,伸手觸摸脈搏,眾人也是知曉規矩,片刻不敢出聲。
“福晉,還請隨老夫過來。”名醫整整衣袖,對著納蘭說道。
納蘭看著榻上孩子,想抱起來,卻又被名醫制止。
“還請隨我來。”
完顏氏拍瞭拍納蘭的手,示意讓她放心過去,孩子有她在,定當放心,納蘭這才移步到老先生面前。
“不知福晉可在有孕期間,嘔吐是否厲害?有沒有時常下腹疼痛等癥狀?”
納蘭雖不解,太醫為何要這般詢問,但還是開瞭口,道:“嘔吐就隻是偶爾,時常是在入睡前,腹部疼痛倒是有,但是疼的時辰特別短,自己便沒有在意瞭。”
“可否食用一些不當的食物?”
“都是經過專人監制,自然不會有問題,老先生,我隻想知道我的孩兒的情況如何。”
“心為君主之官,本不受病,但如果有結構受損,自然會引起人本身心氣。若老夫沒有估摸錯的話,格格應當是心體受損,且是從母體帶出,所以問你是否食用一些不當的食物,換句話就是說,是否食用一些有毒食物?”
“不可能!”納蘭驚恐的望著老先生,心神顫抖,自己有孕期間,一直防著,膳食,作息,活動,都是小心翼翼,不可能有任何差錯。
“若是使用一些有毒食物,我不應當早就出事瞭,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轉移到孩子身上,後面的那句話,納蘭說不口。
“毒,有急性,自然也是有慢性,如果在你有孕期間,勿食用瞭一些有毒的食物,且是慢性的,會轉移到你身上的各個角落,而最容易吸納這些有毒物質的就是孩子,所以,後果就是如你所見。”老先生見納蘭那痛苦的模樣,也是不忍心,隻好別過頭去,微微搖頭。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
“主子!”蓮兒見納蘭身子有些搖晃,忙上前扶住,完顏氏也是聞聲趕瞭過來。
“怎麼瞭,蘭兒?”
納蘭一直都在搖頭,那一刻,她感覺天都塌瞭下來,自己的小心翼翼,終究是躲不過嗎,是誰,誰那麼狠心。
“老先生,你繼續說。”完顏氏見納蘭沒有說話,心急如火,便讓老先生開口。
“一般從母體帶出來的源頭,是沒有辦法根治的,恕老夫無能。”
“不!你不是名醫嗎?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納蘭一把抓住老先生的胳膊,近似懇求道。
“福晉,老夫實在沒有辦法,宮裡名醫甚多,福晉,又何必為難我一草民。”
“若是宮中的太醫有用,我又何必來見你。”
“蘭兒,冷靜些。”完顏氏將納蘭摟在懷裡,出聲道,也是百感交集,本來就是一個孩子,如何受得瞭生生死死。
“老先生,你的意思是那孩子,已經沒有多少時日瞭?”
“事態沒有如此嚴重,隻是孩子不能受得瞭任何驚嚇和刺激,甚至於都不能哭鬧,也就是,不能讓他的氣,攻心,若是攻心,到時候就不好說瞭。”老先生的話,就像黑暗裡的一道曙光,給瞭納蘭一束光芒,可那樣的生活,即便處處謹慎,也不能做到全面,是自己害瞭自己的孩子,是自己啊。額娘。孩兒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