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劇正式開機,薑杳整個人忙的不可開交。除瞭自己的戲份需要出演,其餘時間還需要看配角戲的感覺如何。
好在經過幾天時間的調整,劇組運轉的正常,拍出來的效果也令薑杳很滿意。
這天下午,薑杳好不容易擠出來一些空閑時間,打算早點回去好好陪陪孩子們,結果先接到瞭精神病院打來的電話。
薑如冰被送去精神病院之後就開始不吃不喝,放棄生命瞭。她親眼看到瞭蘇夢雨的身體檢查報告,結果是骨癌,也活不瞭多久瞭。
如今徹底放棄掙紮,薑如冰隻剩下一口氣吊著,說隻想見薑杳一面。
這大概是最後一面瞭。薑杳親自前往,順便也安排一下薑如冰的後事。
骨瘦如柴的薑如冰躺在床上,眼窩深陷,呼吸微弱,由於臉上沒有肉,已經完全失去瞭健康時候的模樣。前兩天蘇強過來看過她,然而畢竟是半路夫妻,蘇強對薑如冰的感情也就那樣。
到最後,薑如冰也沒有告訴蘇強和蘇夢雨,其實她的芯子就是張梅的事實。她人在精神病院,即便說出實情,也沒有人會相信,因此幹脆不要白費力氣。
“薑杳。”
見薑杳到來,薑如冰的狀態突然大大好轉,正如所說是回光返照瞭。她身體很硬挺的坐瞭起來,讓護工和醫生都出去,她表示想跟薑杳單獨聊聊。
對於這種情緒不穩定的精神病人,護工表示不能走開,擔心薑如冰激動傷到薑杳。最後還是把薑如冰的手腳都綁住,護工才離開房間。
“薑杳,見到你真高興。”薑如冰笑著說:“這幾天我想瞭很多。”
“自從你得瞭絕癥,你每天都會想很多,不是嗎。”薑杳冷冷的道。
“我快要不行瞭,把你叫來是想跟你道歉。”
正所謂將死之人,其言也善。薑如冰最近開始懺悔自己曾經自私行為,她改變瞭薑杳的人生,卻沒有把自己糟糕的境遇挽救和逆轉,最後悔的就是害瞭蘇夢雨。
“我知道你是不會救夢雨的。”薑如冰說起話來情緒平穩,沒有瞭渴望和祈求,隻是平靜的闡述,“這就是命吧,我得罪瞭不該得罪的金錦鯉,連累瞭女兒,說再多也沒用。”
薑杳的臉上毫無憐惜,“希望來世你們再做母女,你下輩子再彌補蘇夢雨吧。”
“薑杳,為瞭向你道歉,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薑如冰認真看著薑杳。
提到‘秘密’這個詞,一般人都會很好奇,很渴望。對於薑杳來說,她永遠都是冷冷的淡淡的,一副‘你說就說,不說就算瞭’的表情。
薑如冰決心說出來的事情,也不打算帶進棺材板。她接著道:“當初放在你的嬰兒床裡死嬰的人,是你的天敵,也就是錦鯉的天敵。這個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在我死之前告訴你,也算是我最後的救贖吧。”
錦鯉的天敵。也就是說當年的死嬰不是蘇荷馨放的,也跟偷孩子的薑如冰無關,還存在第三個人。
那第三個人就是薑如冰所說的——錦鯉的天敵。
錦鯉的天敵是誰?什麼角色,以什麼形式存在?薑杳在心裡疑問,嘴上卻沒有吐露出一丁點的疑問。
“我也不清楚你的天敵是什麼人。”薑如冰說:“是我被送來精神病院之後,半夜有人來我房間告訴我的。”
薑杳知道,因為薑如冰陽壽已到,在生命結束之前,有可能看到一些尋常人看不到的事物,感知一些尋常人感知不到的東西。
於是就有瞭‘錦鯉的天敵’一說。
待薑如冰說完想說的話之後,她整個人的狀態突然急轉直下,呼吸越來越弱,癱軟下去,倒在病床上。
在倒下去之前,她自己按下瞭按鈴,護士跑瞭進來。
“要送你去醫院嗎?”護士問薑如冰,“你感覺怎麼樣?”
薑如冰用最後一絲力氣搖瞭搖頭,“不用去醫院,直接送我去火葬場,直接去……”
說完,腦袋一歪,就咽氣瞭。
薑杳看著死去的薑如冰,表情依舊冷淡平靜,在旁邊的護士看來,薑小姐對於母親死亡的反映,未免有些冷酷無情瞭。
薑杳起身給孟倩打電話說:“我的養母薑如冰剛剛離世,安排人為她安葬後事。”
一聽,搞瞭半天是養母,怪不得薑杳不疼不癢的。
很快有殯葬車過來把薑如冰的遺體帶走,薑杳要求盡快處理,不需做停留。
隨後薑杳打電話給蘇夢雨和蘇強,殯葬過程還是讓蘇夢雨參加的好,畢竟那是她的生母。相信此時薑如冰的靈魂還會在陽間徘徊一段時間。在最後時段,薑如冰告訴瞭薑杳錦鯉天敵的事情,也算良心發現。
蘇強也念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積極參與下葬相關事宜。隻是他還不知道,女兒的生命也在倒計時瞭。
離開精神病院的時候,天空下起瞭大雨,本來昏暗的傍晚被陰雨籠罩的像是深夜時分。
薑杳抬起頭向天空看瞭一眼,不解的是,錦鯉的天敵是誰?
他又在哪?
接下來會以怎樣的形式出現?
剛坐進車裡,宋璽打電話過來,她也得知瞭薑如冰離世的消息。
“按說她是我們傢的仇人。”宋璽說:“我們不應該前去奔喪,但念在她帶你瞭十幾年,至少沒有把你餓死,你還是去參加葬禮吧。”
“葬禮我就不去瞭,我安排人走完程序就好。”薑杳抬頭看著陰霾天空,“媽,錦鯉的天敵是誰?”
“錦鯉的天敵?”
這一下,把宋璽也問愣住瞭。
蘇傢自古以來都有錦鯉繼承人一說,但沒有聽說過,還有錦鯉的天敵一說。
“當年的死嬰與錦鯉的天敵有關。”薑杳道:“接下來我們需要找到他。”
“原來是這樣,我問問你爸爸,回傢我們再商量。”
大雨滂沱,電閃雷鳴,雨線濃密到影響瞭視線,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車子開到一條公路上的時候,突然一個急剎車,把薑杳嚇瞭一跳。
“不好意思薑總。”司機忙道歉,“下大雨看不清前面的路,開到跟前才發現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一隻黑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