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六點,喬覓夏開車,按照溫檸的指示,在導航上輸入目的地:‘城北女子監獄’。
今天溫檸要見的那個親戚就在女子監獄。
將近九點,溫檸在探監室見到瞭她要見的人——三姨。
“這麼一大早,我還以為是誰要見我呢?原來是你這小妮子。”
三姨穿著藍色的獄服,袖子挽起,露出手臂上的佛坐蓮刺青。
溫檸露出一絲笑容,“三姨,你最近還好嗎?”
三姨抓瞭抓頭上的短發,很閑散地道:“老樣子唄。就是食堂不供應巧克力瞭,做多少活都不給,氣死我瞭,我正打算給上面寫信投訴呢。”
溫檸也笑,“我這次帶瞭一些,待會就能送進去瞭。”
三姨喜笑顏開,“好好好,說吧,這麼一大早火急火燎來探監,肯定不是送東西這麼簡單。是不是遇到什麼事瞭?”
溫檸也不見外,說起正事,“三姨,我急需要一筆錢,三百萬。”
三姨面色一肅,“多急?”
溫檸:“今天中午12點前必須拿到手。”
三姨想瞭想,“這麼急,我倒是有條門路可以搞到這個數,就看你敢不敢?”
……
上午九點20分,溫檸從監獄出來回到車上。
喬覓夏坐在駕駛座上焦急問道:“見到你三姨瞭嗎?怎麼樣?”
溫檸點頭,又在導航裡輸入瞭另外一個地址,讓喬覓夏開車邊走邊說。
“檸檬,以前沒聽說你媽媽還有姐妹呀?你三姨犯瞭什麼事?”喬覓夏好奇問道。
溫檸道:“不是親姐妹,是幹姨。她沒犯事,是替人頂罪進去的。”
喬覓夏驚詫道:“頂罪?為什麼呀?什麼人能讓一個女人這麼傻?不會是個男人吧?”
“嗯,是個男人,她也是迫不得已。”
溫檸說完不再說話,喬覓夏認真開車,又過瞭兩個多小時,汽車在一片莊園前停下。
喬覓夏看著巍峨的勾花大鐵門,以及鐵門後方藏在後方若隱若現的恢弘建築,想瞭起來,“這裡是沈君昊的莊園呀?你來找沈君昊要錢?”
“夏夏,你在車上等我,我馬上回來。”
喬覓夏不放心,但看溫檸勝券在握的表情,“好,你小心點,有事立馬給我打電話。”
溫檸下車走到大門口,摁下瞭大鐵門上的門鈴。
門禁電話響起:“哪位?”
溫檸:“我是沈總母親何元珊夫人的朋友。”
門禁後面沉默瞭半響,幾分鐘後,從別墅方向開來一輛小車。
小車在鐵門後面停下,車上下來一個男傭人,把溫檸請上車。
從大門口到別墅,足足開瞭十分鐘。如果沈司寒的別墅是王府,那沈君昊的山莊簡直可以說是皇宮瞭。
雖然沈君昊在做生意上沒有哪一件突出的事跡能和沈司寒比,但奈何沈傢老爺子就是疼愛這個幼子,對他是有求必應。
“小姐,請在這稍坐。”
溫檸被人帶到會客廳,等瞭十分鐘,仍沒見到沈君昊的人。
她看著時間慢慢接近11點,心裡不由焦急起來。
二樓的書房裡,沈君昊剛剛結束和謝北平的通話。
謝北平在電話裡說,沈司寒已經知道北海灣行-賄的事瞭。
如果沈司寒讓人檢舉,不但北海灣的項目砸瞭,我們還要被有關部門懲罰,後果嚴重。他們不能坐以待斃。
“把這份文件送到老宅,交給老爺子。”
掛掉電話,沈君昊把一份文件交給瞭司機。
走出書房在樓梯上,一眼就看見瞭客廳裡坐立不安的女人。
這女人穿著廉價的T恤和牛仔褲,十分普通,但他覺得有些眼熟。
“你認識我母親?”
溫檸抬頭,沈君昊從樓梯上下來,這是溫檸第一次近看沈君昊的容貌。仔細看,他的眼睛跟沈司寒的有七分相像。
外面的人都說,沈傢的男人都有一雙好看的丹鳳眼。
不過和沈司寒相比,兩人風格截然不同。沈司寒氣質沉穩,這些年歷練更顯威嚴,沈君昊面相陰柔,常常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時間緊迫,溫檸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你母親真正的死因。”
沈君昊瞳孔放大,凝視著面前的女人。
沈君昊的母親何元珊,生前是一個賽車手,二十五年前,在一場比賽中,因為剎車片失靈在彎道上出軌,車毀人亡。
“你母親的的死亡不是意外,是剎車片被人動瞭手腳,事發後,有人把那塊剎車片藏起來瞭。”
“藏在哪裡?”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有個條件。給我三百萬,我把剎車片藏在哪裡告訴你。”
溫檸看瞭看時間,已經11點10分瞭,她焦急地看著沈君昊。
沈君昊看出她的迫切性,反而不急不緩道,“錢我可以答應給你,但我要先拿到東西。”
溫檸不敢再耽誤時間,滿口答應,“好,我帶你去拿。”
司機開來一輛豪車,溫檸心裡掐算著時間,硬著頭皮搶先一步上瞭駕駛座。
“讓我來開車。”
沈君昊看瞭看她,安靜坐上瞭副駕。
剛坐下,安全帶還沒系上,後背被猛力推瞭一下,沈君昊整個人顛瞭一下。等他反應過來,車已經到瞭莊園門外。
一路上,車速幾乎都壓在限速的最大值上,溫檸眼疾手快,一路上車速快但車身很穩。
看她握著方向盤得心應手的樣子,沈君昊都開始懷疑,這車到底是他的還是她的?
一個急速轉彎,沈君昊頭一偏再次看瞭旁邊女人一眼,腦子裡亮光一閃,他想起來瞭!
那天在高架橋上和秦墨那癟犢子賽車,秦墨開窗喝倒彩時,駕駛座上坐的就是她!
就是這個女人害他丟臉,輸給瞭秦墨!
“靠邊停車!”沈君昊突然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