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就那樣睡瞭過去,雲清酒無奈的拿起那件外袍,小心翼翼的給她蓋瞭上去。
這裡面不見天日,又十分的陰冷,讓雲清酒有些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也不知是過瞭多久,她也撐不住困意,靠在小床上沉沉睡瞭過去。
忽然,正在睡夢中的她被一陣響動驚醒。
有四五個喝得醉醺醺的獄卒出現在牢門口,雲清酒望向他們的時候,見到瞭他們眸子裡跳動的火苗。
敏銳的直覺告訴她,事情似乎不妙。
隻見他們其中一人陰惻測的笑著,明目張膽的拿出瞭一根竹管,把毒霧噴進瞭她們的牢房裡面。
那一張張面目猙獰可怕,笑得人心裡發毛。
毒霧飄進來,她瞬間想起先前大嬸說的話,說,他們現在都用麻沸散來對付她。
聯想到她身上破爛的衣衫,瞬間明白瞭是怎麼回事。
雲清酒迅速掏出帕子,抹上夕兒自制的解藥,率先捂住瞭大嬸的口鼻。
隨後,又將解藥灑在自己的衣服上,捂住瞭自己的口鼻。
期間,小聲的對著大嬸道:“大嬸,你快醒醒!記得一定要捂好口鼻。”
大嬸那一雙緊閉的眸子在這一刻忽然睜開,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雲清酒,那裡面,有太多雲清酒讀不懂的情緒。
她雖然醒瞭過來,但並沒有動彈。
可雲清酒註意到,她確實遵照她的話,把口鼻捂得更嚴實瞭一些。
門口的那幾個獄卒等瞭一會兒,見她們沒有昏迷的意思,隨即便怒瞭。
“該死的!誰讓你多管閑事!”
為首的絡腮胡指著雲清酒便是大罵,他一邊罵著,一邊打開瞭牢門,怒氣沖沖的進來。
二話不說,他抬手便想打雲清酒。
雲清酒連忙站起來,動作還算迅速的避開瞭他的這一巴掌。
也正是因為這樣,惹得他越發暴怒,他揮揮手,把他的兄弟們叫瞭進來。
“給我按住這個賤女人!大爺今天要讓她知道厲害!”
雲清酒指甲蓋裡已藏瞭毒粉,在小心翼翼躲避那兩人的同時,迅速將毒粉朝著他們彈瞭出去。
可結果,出乎她的意料。
這毒粉對他們好像沒有用,他們不見絲毫要被毒暈的跡象。
絡腮胡揚起手,重重地一巴掌打在雲清酒的臉上。
他的力道極大,雲清酒腦袋瓜子嗡嗡作響,血腥味在嘴巴裡蔓延開來。
“你個小娘們!膽子不小啊!竟然還敢給大爺們下毒!也不看看大爺們是什麼人!”
他一隻手捏起雲清酒的下巴,掰開瞭雲清酒捂著口鼻的手,惡狠狠的咒罵。
空氣中彌漫著麻沸散的味道,雲清酒吸入過後,腦袋變得昏昏沉沉的,有些站不住腳瞭。
這時候,另一個稍微年輕一些的獄卒走瞭上來。
看瞭雲清酒一眼,他小心翼翼的提醒:“老大,這可是戰王妃……我看,咱們玩玩那個老女人就得瞭!”
絡腮胡絲毫不聽他的勸阻,態度十分狂傲。
“誰不知大理寺的這間牢房是做什麼的?可戰王特意吩咐要把她關進來,意思還不明顯嗎!怕什麼!”
聽到此處,雲清酒的心頓時一涼。
司空戰果然恨毒瞭她。
甚至,可以親手將她推入深淵……
他一把抓住雲清酒的手,將她狠狠一甩,扔到瞭一個角落裡。
他狂笑著撲瞭上來,把雲清酒死死壓在瞭身下。
雲清酒並沒有掙紮反抗,小手悄摸伸進瞭荷包裡,拿出一枚銀針。
絡腮胡冷哼一聲笑道:“這不就對瞭嘛!你就該老老實實的聽本大爺的話!還能少吃點苦頭!”
在他得意忘形的俯身過來之時,雲清酒將藏在指縫間的銀針對準他頭頂的死穴——百會穴直直紮瞭進去。
這一下沒有絲毫的留情,紮的很深,而且極準。
絡腮胡轉眼便倒在瞭地上。
雲清酒抬眸,隻見另外兩人如禽獸般的正在撕扯大嬸身上的衣服。
她又掏出瞭一枚銀針,強撐著身子踉踉蹌蹌的過去。
在兩人毫無防備的時候,準確無誤的將兩根銀針刺入。
兩人身子隨即一軟,也倒在瞭地上。
雖然紮的是死穴,但並不能讓他們真正的死過去,他們現如今隻是暫時的昏迷瞭。
不用多時,他們還是會醒過來。
牢房裡唯一還剩下一個人,便是先前替雲清酒說話的那年輕人。
雲清酒抬眸望瞭他一眼,見他瞬間緋紅著臉撇開瞭頭。
望著倒地的他的同夥,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愣瞭一會兒之後,轉身離開。
雲清酒看著眼前殘局,一時半會兒也不知要怎麼辦。
殺瞭他們,難免會落得一個殺害獄卒,想要越獄的罪名。
若不殺瞭他們,待他們醒過來之後,方才的事情還是會重演。
正在她猶豫糾結的時候,一旁的大嬸忽然笑出瞭聲。
雲清酒整理瞭一下身上的衣服,撇瞭撇嘴看向她。
“這都什麼時候瞭,大嬸你竟還笑得出來!”
她涼涼的掀起眼皮,打量著雲清酒:“我看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沒想到還有幾分本事!隻不過,得罪瞭他們,你很快就會大難臨頭瞭……”
雲清酒低垂著腦袋,沒有回話。
過瞭一會兒,大嬸忽然開口:“我看你這銀針使得挺不錯的,你可以施針替我打通被封鎖的筋脈嗎?”
雲清酒狐疑地抬頭看瞭她一眼,她在這時候伸出瞭手,放到雲清酒的跟前,示意她把脈。
雲清酒給她把脈,發現她的上中下三個丹田周圍的穴位都被封住瞭。
“你若能為我解開,或許也可以救你自己一命!”大嬸意味深長道。
雲清酒皺眉,她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案例,但,或許可以一試。
她將銀針掏出來,一根接著一根的紮進大嬸身體的各個關鍵穴位。
這過程漫長且耗費精神,她中瞭麻沸散,身上的解藥也沒有瞭,身體已經十分不適。
而且,在這昏暗的環境下,她必須得保證每一針都不能出錯。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額頭上大大的汗珠也一顆一顆的滾落下來。
大嬸盤腿坐在木床上,同樣經歷著巨大的痛苦,但她緊咬著下唇,一聲不吭。
“大嬸,馬上就能好瞭,你再忍忍!”雲清酒開口。
這時候,忽然又來瞭一批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