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頓覺寒意蝕骨。
可以確定的是,雲哥確實和她一起穿越瞭。
這個人對他做瞭什麼,為什麼會那麼瞭解他,甚至連他的醫術都學得如此精湛。
懷著這一份心驚,雲清酒用司空戰教給的方法,試著往前飛躍。
蕭衡沒有再跟上來。
而她還未飛出樹林,便遇到瞭意外。
一個在一開始就該發生,但堅持瞭半天才發生的意外。
她從半空中掉下來瞭!
望瞭望下面的高度,頓時有些絕望,這怕不是要摔成肉泥吧。
幾次三番暗暗運功都沒有成功穩住身子,雲清酒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隻希望不要摔得太狠。
可是,想象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她落入瞭一個溫暖又有些熟悉的懷抱之中。
淡淡的蘭花香氣撲鼻而來,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司空戰低垂眼眸看著她,半晌都沒有說話。
雲清酒有些不大適應他這樣的目光,咳瞭一聲之後,從他懷裡掙紮著想要下來。
可是,也不知司空戰抽瞭哪門子的瘋,不但沒有松開她,反而把她抱的更緊瞭。
“酒酒,你為什麼不跟你的雲哥哥走瞭?”
他清冽的嗓音問出這話,還帶著幾分揶揄,讓雲清酒一陣的無語。
往他胸口捶瞭一拳,強行掙紮著離開他的懷裡。
“我懷胎十月苦苦生下的兩個孩子,我走瞭豈不便宜你?我便是要走,也得是帶著孩子一起走!”
說完,大踏步的往城裡走去。
司空戰跟在她的後面,也不知是想起瞭些什麼,唇邊掛起淡淡的笑意。
此刻的戰王府裡,情況有些蕭條。
這次,司空戰做足瞭十全的準備,可卻還是沒能保住想要保護的那些人。
他們都死瞭!
回府之後,望著這一屋子的屍體,司空戰怒氣再次到達頂端。
他一拍桌案,桌案就應聲碎成幾半。
雲清酒和朝兒坐在夕兒的病榻前,小心翼翼的瞧著他,也不知,司空戰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小老頭那叫一個心疼,這府裡的桌子,哪禁得住他們夫妻倆拍來拍去……
單凝兒鎖骨處的傷口很深,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血,她連滾帶爬來到司空戰跟前,哭哭啼啼,好不可憐。
“戰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說,隻要放他進來,他就會將雲清酒母子三人帶走。我隻是,不想讓這個殺害母妃的仇人繼續待在你的身邊罷瞭……”
司空戰額頭上青筋爆起,也實屬沒有想到,他英明一世,最後卻在陰溝裡翻瞭船。
背叛他的,竟然是他的好妹妹。
“你不該跪我!”
司空戰怒不可遏,若非念在她身上有傷,怕是要對她動手。
“你該跪的不是我!而是那些被你害死的無辜老百姓!你若是不與蕭衡串通,他們都不會死!”
單凝兒六七歲時便來到瞭戰王府,跟在司空戰的身邊,這麼多年來,她從未見過司空戰如此暴怒。
此刻,被嚇得不敢動彈,更是不敢說出一句話來。
司空戰隨即讓魚骨將單凝兒帶下去,帶到那些死者的跟前,讓她跪足一整夜,為死者們守靈。
單凝兒面色發白,苦苦哀求也沒能讓司空戰心軟。
她被無情地拖瞭下去。
這一遭,她賠瞭夫人又折兵。
許是因為不甘心的緣故,忽然沖著雲清酒破口大罵起來。
“雲清酒,一定是你在害我對不對!你故意和那個蕭衡串通好瞭,故意誘我上鉤。目的是要扳倒我對不對!”
雲清酒懶洋洋的看瞭她一眼,忽而笑道:“我是王妃,你隻不過一個小小的郡主,有什麼值得我扳倒的?”
也正是這一句話,將單凝兒面目氣的猙獰,指甲狠狠的陷入瞭肉裡面。
當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王府裡氣氛變得沉悶起來。
這件事情,看樣子暫時平息,但是,兇手還沒有抓到。
司空戰忽而看向朝兒和夕兒兩個人,久久的看著,一句話都沒有說。
雲清酒心裡打起瞭鼓,也不知,司空戰這個傢夥會不會降罪下來。
於是連忙開口:“他們兩個放走瞭蕭衡確實有錯,但這也是人之常情!請你不要責怪他們!”
司空戰久久的站著,不說話。
雲清酒見狀,隻當他是同意瞭,帶著兩小隻就要回清酒閣去。
可剛一靠近夕兒,便發現她的情況不太對勁。
此刻的她眼神有些渙散,沒被毒瘡覆蓋的那半張小臉看上去異常的紅潤。
雲清酒迅速地摸她的身上,頓時給自己嚇瞭一跳。
小傢夥燙得不得瞭。
此刻的她已經燒得有些迷迷糊糊,卻還記掛著她的師父。
“娘親,師父他怎麼樣瞭?司空戰有沒有把他抓起來?”
在聽到雲清酒告訴她蕭衡沒事之後,小丫頭的情緒就才平復瞭一些。
雲清酒連忙讓下人去準備濕毛巾過來,讓朝兒不停地為她擦拭身子。
雲清酒為她把脈,眼中神色越發狐疑。
並不是由風寒引起的發燒!
於是想到有可能是傷口感染,連忙拆開夕兒手上的紗佈,查看她的傷口。
這才半天的時間,傷口並沒有絲毫感染的跡象。
可夕兒燒得如此之厲害,不可能沒有絲毫原因。
司空戰一直站在她們的身後,眉眼微沉,俊臉也微沉。
這時候,他忽然開口:“她臉上的毒瘡,好像和從前不大一樣瞭。”
對司空戰這麼一提醒,雲清酒這才註意到,小夕兒臉上那塊毒瘡的異常。
由於她一直偏著頭躺著,雲清酒也沒註意,直到這個時候把她的頭掰正的時候才發現,小傢夥臉上的毒瘡竟開始往下流膿瞭。
膿水淌到她的耳朵後面,已經將她的頭發給染臟。
朝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娘親,這是怎麼回事?”
雲清酒連忙蹲下身,仔細的查看夕兒臉上的情況,也沒有發現任何新的創傷之類的。
而後,她又為朝兒查看,見朝兒沒什麼異常,提著的一顆心這才稍微放下一點。
之前還想著要為她醫治,可沒有想到出瞭這麼一樁事。
現在這樁事好不容易擺脫瞭,可是她的病癥就來得如此之快,讓雲清酒有些措手不及。
她燒得太燙,雲清酒隨即開瞭藥方,讓魚骨拿去抓藥。
魚骨剛要退出去,卻被司空戰攔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