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酒拼命掙紮也沒用,四肢都被人按住。
於是,便張開嘴,狠狠咬在那人的耳朵上。
血腥味散開,胖子怒瞭,幾個大耳刮子就甩在瞭她的臉上。
之前就被打瞭好多下,如今腦袋裡嗡嗡的,一張小臉也腫成瞭豬頭。
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破爛,她有些絕望的抬頭看向天空。
夜幕黑沉,烏雲密佈。
“轟隆隆……”沉悶的雷聲夾雜著閃電,似要把她打入谷底。
正當這個時候,她眼角餘光忽然瞥見瞭一抹黑影。
那抹黑影負手而立,站在一處墻頭上,一動不動。
乍一看,像一尊雕像。
仔細看,才發現那人是司空戰。
他居高臨下,將小巷子中的一切醜態盡收眼底。
可是,他一動不動,沒有絲毫想要施以援手的意思。
似乎感覺到雲清酒正在看他,他把目光移開瞭,然後,背過瞭身。
雲清酒見狀,怔瞭一下。
隨後,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
淚水順著眼角流出,心口像是被人重重一擊,疼痛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隔岸觀火,壓根不想救她。
想來,是對她恨之入骨瞭吧。
心底的疼痛迫使她不甘心的再次睜開眸子,看向那個地方。
可是,那抹黑影不見瞭。
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宛如隻身冰窟窿裡。
千鈞一發之際,溫熱的血液忽然噴灑在她的臉上。
濃濃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
睜開眼,隻見,壓在她身上的胖子雙目圓瞪,臉上神情定格,轉眼就斷瞭氣。
其餘三人頓時嚇懵,還未來得及逃跑,皆以悉數倒下。
鮮紅的血液迷住瞭眼,她看不清來人是誰,卻像是抓住瞭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蕭衡那始終溫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酒酒,對不起,我沒有想到司空戰會來,我險些害瞭你,對不起……”
蕭衡這樣說著,然後伸手將她攬入瞭懷裡面。
也不知是怎麼瞭,他的大手有些顫抖,不停的重復著對不起。
雲清酒腦袋裡亂的很,無心去深思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見雲清酒狀態不太好,他連忙伸手過來給她把脈。
這時,頓時面色一變。
“該死!她竟然敢給你下這種毒!”
雲清酒見他神色凝重,下意識問道:“什麼毒?連你也不可以解嗎?”
話音落下,雲清酒感覺到胸口一陣的翻湧,忍不住的噴出一口鮮血來。
他神色萬分凝重,忽然將雲清酒打橫抱起來,幾個縱身就來到瞭一處酒樓的房間裡。
“酒酒,你中的是合歡之毒,此毒最為厲害,沒有解藥。除非合歡,不然的話,你會在半個時辰內經脈爆裂而亡。”
他腳步沒有任何的停頓,徑直的抱著雲清酒走向瞭大床。
雲清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他,“蕭衡!”
蕭衡並沒有聽她的話,轉眼就帶著她躺進瞭大床上。
“酒酒,沒有別的辦法瞭,難不成,你情願死?你舍得放下朝兒和夕兒嗎?”
掙紮著的雲清酒又是一陣的氣血翻湧,喉間又湧上瞭一抹腥甜。
她也是個大夫,她現在能夠清楚的感覺得到自己體內這毒藥的猛烈。
她也知道,蕭衡並不是在嚇唬她。
可是,要用那樣的方法解毒,她無法接受,倒不如,死瞭罷瞭。
想到朝兒和夕兒,心口又是一陣疼痛。
兩個小傢夥重傷未愈,她怎能離他們而去……
想到這裡,她不再多說什麼,緩緩閉上瞭眼睛。
隻要能活命,那些東西又算得瞭什麼。
更何況,比起那些個街頭醉漢來,對方換成瞭蕭衡,豈不是也好得多。
這時,撲通的一聲巨響,屋子的門被人踢開。
司空戰帶著人闖瞭進來。
他姿容冰冷,發出一聲嘲諷:“兩位竟如此急切?逃命的途中也不忘重溫舊情?”
雲清酒詫異睜開眼睛,呆呆的看著司空戰,久久沒有回神。
這傢夥,方才那樣冷漠,現如今又來做什麼?
她下意識的別過瞭頭,不去看他。
蕭衡拉過被子蓋在雲清酒身上,挑釁的目光看向司空戰。
“那又如何?你覺得,你抓得住我嗎?”
司空戰依舊冷笑:“你從本王的手上逃脫瞭一次又一次,這俗話說,事不過三,這一次,你沒有機會瞭!”
他的話音落下,徑直的朝著蕭衡飛身攻瞭過來。
蕭衡有些焦急的目光回望瞭雲清酒一眼,“酒酒,你再忍一忍。”
聽他這話語,也不知司空戰是誤會瞭些什麼,眸子裡的狠戾愈發濃烈瞭。
“本王就在這裡,你們也不知收斂著點?如此迫不及待?果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他這些話,字字句句直戳雲清酒心臟。
心口撕裂般的疼痛,身體的難受也越來越甚。
“司空戰!你住嘴!”她沖著他怒吼。
司空戰用極為不屑的眼神撇瞭她一眼:“本王已擬好休書,你們卻連這麼一兩天都等不瞭瞭?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雲清酒氣急,嘴巴張開卻沒能說出話,而是,一口鮮血率先噴灑出來。
蕭衡怒瞭。
隻見,他打瞭個響指,一批戴著鬼魅面具,穿著黑色夜行衣人就從四面八方沖進瞭屋子。
這些人招式狠戾,和司空戰的人激烈的打鬥起來。
從雲清酒口中噴灑出的血,星星點點的濺在離得較近的司空戰的面上。
他周身瞬間僵硬,不可置信的盯著雲清酒。
雲清酒瞳孔漸漸有些渙散,眼前蕭衡和司空戰的臉重疊,她此刻,痛不欲生。
趁司空戰發愣之際,蕭衡忽然對他打出重重地一掌,使得他的身子瞬間往後踉蹌瞭兩步。
唇角有絲絲血跡滲出來,司空戰皺眉看著,緊緊抿起瞭唇。
這時候,魚尾戰戰兢兢的上前來,對著司空戰道:“王爺,王妃好像中毒瞭,是合歡!”
司空戰驚瞭一下,下一瞬,身形快速的一閃。
他瞬間來到雲清酒的跟前,大手一撈,就將她整個人連人帶被帶進瞭懷裡。
蕭衡飛身上來,卻被魚骨和魚尾拼死攔住,司空戰抱著雲清酒破窗而出。
雲清酒心裡已經冰冷,縱然此刻意識不大清醒,還是忍不住對他開口。
“怎麼?你也想趁人之危,對我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趁火打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