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戰已經說瞭不必報答,可她卻硬要跟上來。
就為瞭這樣,還險些要把自己的一條命都給搭上瞭。
魚骨有些急切的開口:“怎麼樣?她這是何癥狀?”
雲清酒的小手下意識的要摸上腰間的荷包,卻在這個時候猛地頓住。
這是她經常幹的事……
司空戰心思縝密,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察覺出來。
若是不能用銀針,那就,隻能用最常用的體外降溫方法瞭。
正好,官道旁有一個池塘。
頓瞭頓之後,她將人抱瞭起來,然後扔瞭下去。
撲通的一聲巨響,少女身子落下去的瞬間,激起瞭一池的水花。
霎時之間,周圍響起瞭無數的吸氣聲。
大傢都很不解,她如今是在做什麼,很像是在害人呢。
魚骨頓時不解的看瞭雲清酒一眼,張瞭張口似乎有些想要質問,但,最後還是沒有那個膽子。
就在雲清酒也打算跟著一起下水的時候,魚骨先她一步。
縱身躍下瞭那個池塘,他想要把人給救上來。
雲清酒低沉著嗓音,淡淡的開口:“先別急,讓她再泡一會兒。”
魚骨正要把人撈起來,聽她這樣說,便也瞬間住瞭手。
少女落水之後,果然不一會就睜開瞭眼睛。
但是,她雙眼還是迷離,意識似乎也很模糊。
雲清酒皺瞭皺眉,這情況,實屬有些危急,光是泡著也是不行的。
想到這裡,她連忙下到池塘旁邊,在司空戰看不見的地方,掏出瞭一根銀針。
將銀針悄悄握在手心裡,過瞭一會兒,讓魚骨把人撈起來。
還是在司空戰看不見的地方,她悄悄的給她施針。
如此偷偷摸摸的一番搶救之後,少女可算是醒瞭過來。
但,她的情況依舊虛弱。
司空戰也是個十分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傢夥,人才剛醒,便要趕人走。
但好在,不是讓姑娘自己走。
他對著魚骨道:“你負責把她送回去。”
魚骨領命,正要抱著她上馬的時候,那姑娘卻掙紮著從他懷裡下來瞭。
她拖著虛弱的病體,跪在司空戰的跟前。
“公子,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就讓我跟著你吧!”
司空戰臉色沉瞭沉,顯得有幾分不悅。
“我身邊,不需要服侍的丫鬟!你快先回去處理你父親的後事吧。”
他都這樣說瞭,那姑娘卻還不肯死心。
“可是公子,你已經花錢買下瞭我,現如今,我是你的人瞭。”
這姑娘雖然骨瘦嶙峋,但五官生的精致,也是個難得見的美人。
她如此楚楚可憐,一眾大老爺們看瞭都有些於心不忍。
雲清酒撇瞭撇小嘴,虎視眈眈地看著司空戰。
面對這樣的事情,有幾個臭男人拒絕得瞭?
想到這裡,忽然聽他清冽的聲音響起。
“我傢中有個十分善妒的悍婦,容不得你這樣的丫鬟。你若執意要跟著我,來日,也隻有被我傢中那個悍婦活活打死的份。快回去吧!”
聽他這番話,雲清酒頓時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雙拳緊緊握瞭起來,躲在暗處咬牙切齒的瞧著他。
司空戰這傢夥!會不會說話!
她貌美心善,怎麼會將人活活打死?
那姑娘臉上的神色僵瞭一下,原以為她該識趣的離開。
哪料,這樣竟也沒能嚇退她。
“公子,奴才隻要能服侍你,便什麼也不怕!”
司空戰額頭上隱隱有青筋跳起,不再同她廢話,直接打馬離開。
魚骨將那女子拉上馬背,原路返回。
雲清酒他們一行則是繼續趕路。
傍晚時分,他們來到瞭一個小村莊外。
天公不作美,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來。
抬頭望向天際,黑壓壓的烏雲籠罩整個天空,轟隆隆的雷聲讓人感到壓抑。
這夜,怕是不能再趕路瞭。
司空戰當即停瞭下來,打算在這個村子裡借宿一宿。
村頭的一戶人傢,有一間很大的四合院,院子裡寬大,應該夠他們這四五十人將就躲一宿的雨。
魚尾上前去,敲瞭半天的門。
好一會之後,才有一個打著哈欠的漢子走瞭出來。
魚尾說明來意,漢子不耐煩的就要關門。
直到,他拿出一錠銀子放到那人的眼前,那人才兩眼放光的把他們這一行人帶進瞭傢裡面。
這個傢在外面看上去還算豪華,原以為是一個富貴人傢。
哪料,裡面的景象一派淒涼。
傢具破破爛爛,東倒西歪,房簷下堆滿雜草,院子裡都是垃圾,臟亂不堪。
漢子指瞭指東邊的三間屋子,讓他們自己想辦法湊合著住。
司空戰帶著魚尾走進去,雲清酒站在屋簷下,看著一顆小腦袋往裡面看。
屋子裡也和外面一樣臟亂,三間屋子皆是空蕩蕩的,莫說是床,就連一把椅子都沒有。
魚尾皺瞭皺眉頭,“這怎麼能住人,我讓他去給王爺你換一間屋子。”
司空戰沉聲喊住瞭他:“將就住吧。這裡面夠大,讓大傢都進來。”
他說出這話,門外的護衛們一陣的惶恐,紛紛不願意進屋。
此時,風雨愈發大瞭。
呼嘯的風,卷著豆大的雨斜飄進回廊裡。
雲清酒站在回廊下,縮著小身板貼在墻壁上,也無濟於事,身上不一會兒就被雨水浸濕。
魚尾連忙走出來,又對著兄弟們苦口婆心的勸說瞭一番。
實則,他不是要為兄弟們考慮,而是,要為雲清酒這個王妃考慮。
他們背著王爺,偷偷把王妃帶出來本就是殺頭的罪過。
要是再讓王妃有個三長兩短,那更是有三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雲清酒小身板抖瞭抖,實在耐不住這寒冷,隻好跟著魚尾一起進瞭屋。
將要進門之前,還忍不住裝模作樣的對著司空戰拜瞭拜。
“多謝王爺體恤我等!”
說著,甚至不敢抬頭起來看司空戰,連忙竄瞭進去。
司空戰微微扭頭過來,皺著眉頭看瞭她一眼。
忽然,他開口道:“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除瞭會醫術,還會什麼?”
雲清酒的腳步頓時僵住,心裡打起瞭鼓。
也不知,司空戰這樣問話是什麼意思?
是發現她瞭,還是單純的想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