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即看向瞭那搖搖欲墜的破門,想也沒想就將那破門拆下,在雲清酒跟前生瞭一堆火。
這期間,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投過來。
八個侍衛中有三個受瞭箭傷,司空戰用同樣的方法,把三人身上的箭拔瞭出來。
灼灼火光映紅瞭他的臉,照映在她眼裡。
眼前的男人,雖然渾身上下散發著無盡冰冷的氣息。
但是,他做的事,卻讓雲清酒心裡有暖意蔓延開來。
風雨愈發大瞭,狂風暴雨席卷著這一間茅草屋。
屋子吹得吱呀吱呀作響,好像隨時都會坍塌一樣。
所幸的是,這一場雨也沖刷瞭他們上山的痕跡,對方應該沒有那麼快找到他們。
雲清酒腦袋有些昏昏沉沉,閉著眼靠在墻壁上休息。
司空戰不知何時坐到瞭她的身邊,大手伸過來,摸瞭摸她的額頭。
雲清酒驟然睜開眼睛,司空戰像是做賊一樣,迅速把手縮瞭回去。
雲清酒狐疑的看他,用粗獷的男人嗓音問道:“你幹什麼?”
司空戰那一雙老手無處安放,皺瞭皺眉頭,淡淡的開口。
“沒什麼,就是看看你死瞭沒。”
雲清酒咬瞭咬牙,“那可能,我要讓你失望瞭!”
一屋子的護衛一個個都低垂著腦袋,盡量減輕自己的存在感。
知情的魚骨和魚尾,是在擔心王爺會怪罪他們。
而不知情的其餘六人,臉上神色那叫一個豐富多彩。
他們想不明白,他們的冷面戰神今日為何多瞭幾分柔情。
他們更想不明白,為何這柔情,是對著一個男人表露出來的。
司空戰也不是個傻子,他也感覺到瞭,這屋子裡面氣氛十分古怪。
瞪瞭雲清酒一眼,他咬牙道:“麻煩你,跟本王講人話!”
雲清酒懶得搭理他,沒被發現的時候,確實有些慫。
但現如今既然已經被發現瞭,那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懶得回話,直接閉上瞭眼睛。
這個時候,司空戰的大手忽然伸瞭過來,二話不說就揪住瞭她的小耳朵。
他咬牙切齒的問:“本王說的話,你聽到瞭沒有?”
雲清酒痛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是用男人的聲音回瞭一個字。
“哦!”
哪料,司空戰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手上的力道愈發加重瞭。
雲清酒心裡有些苦,她並非故意,隻是這幾天都是用男人的聲音說話。
一時半會兒,沒有轉換過來。
她頓瞭頓,清瞭清嗓子,這才恢復瞭原本的聲音。
不耐煩的答:“知道瞭!你快放開!”
見狀,司空戰才滿意的收回瞭手。
雲清酒咬緊瞭牙關,憤憤的瞧著他。
為瞭加以報復,小手毫不留情的在他手臂上狠狠掐瞭一把。
雖然這一下有點狠,但是,司空戰的反應太過強烈。
雲清酒瞬間就察覺到瞭不對勁。
隻見,他那一張俊臉瞬間就扭曲在一起。
雲清酒皺眉,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
入目的鮮紅,刺痛瞭她的眼。
若是單純的鮮紅,那也便罷瞭。
可,她分明看見,那血的顏色不太正常。
再看司空戰的手臂,見他衣服破開瞭一個口子。
不由得心裡一驚,“司空戰!你受傷瞭?”
司空戰微微垂瞭垂眼簾,隨即,淡然的開口:“一點小傷而已。”
雲清酒不信!
專業的直覺告訴她,這絕對不是一點小傷那麼簡單!
他抓住司空戰的手,想要把他的衣袖掀起來查看。
還未達成目的,小手便被他一把按住。
他聲音有些低沉:“本王說瞭沒事。”
雲清酒當即就有些急眼瞭。
“這血泛黑,傷你的武器明顯有毒,怎麼可能沒事!”
她厲聲開口,隨後,不管不顧的強行將他的衣袖掀瞭起來。
在他的手臂上,有著一道不算很深的傷口。
傷口雖不深,但是,傷口周圍的肌膚已經變成瞭黑色。
既然是淬在劍尖上的毒,那,極有可能會致命。
四合院中的那些殺手武器上都沒有毒,雲清酒瞇起瞭眼眸。
圓滾滾的眼睛瞪著他,問道:“你出去采草藥的時候,是不是遇到追兵瞭?”
司空戰皺瞭皺看她:“幾個螻蟻而已,已經解決瞭。”
說話的時候,他想要將衣袖放下來。
雲清酒看著他的態度,也不知為何,氣不打一處來。
“是,你多厲害,要不是我發現的早!幾個螻蟻也能把你給解決瞭!”
她說著,摸出懷裡懷揣著的銀針,快速的為他施針,阻止毒性蔓延。
護衛們見司空戰受傷,一個個的神色都變得緊張起來。
雲清酒的神色也不大好,因為,沒有藥可以為他解毒。
施針隻能減緩毒發,並不能解毒。
許是看出瞭她的焦慮,司空戰臉上的神色緩和瞭一些。
並且,輕聲的開口:“別著急,於賜應該快來瞭。”
雲清酒唇角抽瞭抽……
好傢夥!司空戰在取名這方面,是不是有點廢啊?
原本以為於谷和於瑋就已經很廢瞭,沒料到,還有個魚刺?
“他也會一些醫術,身上也時常帶著丹藥的。”
許是見雲清酒沒有回話,司空戰忽然又補充瞭一句。
雲清酒皺瞭皺眉,但願這個魚刺能快點趕到。
司空戰現如今這個樣子,頂多也就能撐這一晚。
如果拿魚刺明天還來不到的話,那些銀針也無法阻止毒性蔓延瞭。
此刻,心底裡生出瞭些許想要抽自己幾個大耳巴子的沖動。
吃飯的傢夥,為什麼不好好的看護著。
想到這處,頓時覺得可疑。
如果,有人潛入屋子,拿走瞭她的東西的話,她為什麼一丁點動靜都沒有察覺出來呢?
就算她沒有察覺,那麼,厲害如司空戰,為何他也沒有察覺?
這時候,魚尾沉著聲音道:“王爺,今晚的事情,我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聽他這樣說,司空戰的那一張死魚臉也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看來,不止雲清酒一個人察覺到瞭不對勁。
她的包袱不見瞭也就算瞭,就連她隨身攜帶的荷包都不見瞭。
悄無聲息的,不翼而飛瞭。
這說明,他們中間,可能有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