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那棱角分明的五官,還是可以明顯看出,和司空戰一模一樣。
不理會眾人詫異的目光,他的嘴巴裡不停的發出唧唧的叫聲。
下一瞬,平靜的沼澤地裡忽然又有瞭異動。
“撲通”的一聲巨響,有東西從沼澤地裡躍瞭出來!
那東西十分龐大,那一躍,幾乎遮天蔽日。
那東西,是一條巨大的鱷魚。
司空戰抱著朝兒,騎坐在它的脖子上。
兩個人加起來,還沒有那鱷魚身體的五分之一大。
距離隔得遠瞭,兩人就像是趴在鱷魚背上的一個小黑點。
“娘親!司空戰救出哥哥瞭!他救出哥哥瞭。”
夕兒在她的身邊,此刻,萬分激動的開口。
雲清酒猛的從地上站起來,目光死死的盯著那邊看。
隻見,鋒利的匕首在陽光的折射下綻出刺眼的光芒。
司空戰手起刀落的瞬間,一連串的血珠劃破天幕。
“嗷嗚!”那東西受瞭傷,發出一聲狂躁的怒吼。
緊接著,它的身體狂躁的扭動起來,似乎想把司空戰從它的背上甩下去。
司空戰身體一晃,瞬間從它的背上滑下。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死死的將朝兒抱在瞭懷裡。
雲清酒的瞳孔猛的一縮,不由得大喊出聲:“司空戰!小心!”
所幸,在即將要摔進沼澤裡的時候,他抓住瞭鱷魚頸上的鱗片,堪堪吊住瞭身子。
可這鱷魚畢竟是陸地上的生物,即便有些許的變異,也無法在半空中停留多久。
不一會兒後,就見它身子猛的一紮,想要回到沼澤裡。
司空戰掛在它的身上,隨著它身體的晃動不停的左右搖擺,隨時都有可能被甩下去。
身後的那個人,還在唧唧叫著。
隨著那邊的情況越發危急,雲清酒能感覺得到,他的聲音越來越急切。
下一瞬,腦中靈光一閃。
之前在蟒蛇洞中的時候,另外一條蟒蛇就是被這個聲音給叫走的。
還有,他給的哨子,能夠讓那些狼乖乖聽話……
想到這裡,雲清酒快速的飛身,去到瞭那人的跟前。
她看著他,目光急切的問:“你有方法救他們,對不對?”
眼前的人面容枯瘦,臉頰上一點肉也沒有,雙頰和眼眶深深的向下凹陷。
可即便如此,他那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幹凈的沒有一絲雜質。
雲清酒跟他說話,他焦急的眼神中,出現瞭一些狐疑的神色。
似乎,不懂雲清酒的意思。
下一瞬,司空戰和朝兒再次被那鱷魚帶進瞭沼澤地裡。
司空戰抱著朝兒,踩在瞭它的背上,才得以稍微喘息。
可是,鱷魚慢慢下沉,父子兩人的身子也跟著沉瞭進去。
不一會兒,就隻剩半截身子露在外面瞭。
眼看這一副場面,跟前的人愈發急切瞭。
雲清酒也很急切,這個人,應該是在暗之林中長大的野人。
他聽不懂她的話,也無法回答她的話。
這,要如何是好!
忽然,他的身體一閃。
雲清酒隻感覺一陣風掠過,他瞬間消失在原地。
再定睛一看,隻見他去到瞭綠韻的跟前。
並且,枯瘦的大手向著綠韻的脖子而去。
出於下意識的反應,綠韻尖叫一聲,往後退瞭一大步。
他卻不依不饒,一手抓住綠韻的手,一手抓住瞭她脖間的一個吊墜。
綠韻不停反抗,驚恐的想要逃跑之餘,忽然腳下一打滑,身子直直的向著山坡下面摔去。
轉眼,她就跌到瞭泥潭裡。
雲清酒沒有功夫管她,隻是看著眼前的野人。
他滿目急切,將手裡拿著的吊墜給雲清酒看。
他大張著嘴巴,卻不能發出聲音,隻是“啊啊啊”的叫著。
雲清酒看著那個吊墜,瞬間懂得瞭他的意思。
他應該,是想告訴她,那個哨子可以救朝兒和司空戰。
雲清酒立刻用盡全身的力氣,沖著朝兒和司空戰大喊:“司空戰!哨子!吹響那個哨子!”
她的聲音摻雜瞭濃厚的內力,讓周遭的人都有些受不住的捂住瞭耳朵。
司空戰聞言,快速取下朝兒脖間的哨子,吹響。
也就是那一瞬間,那鱷魚變得安靜瞭。
扭動著的身子也不再扭動,並且乖巧的浮瞭上來。
跟前的野人再發出唧唧的聲音,引導著那鱷魚馱著朝兒和司空戰,緩緩靠近他們。
待離得近瞭,司空戰抱著小傢夥縱身一躍,成功的上瞭岸。
與此同時,無數個鱷魚腦袋從沼澤地裡探瞭出來,整齊劃一的趴在邊緣處,乖巧的不得瞭。
並且,這些個鱷魚,把原本掉進瞭沼澤地裡的綠韻也給帶瞭出來。
她嚇得尖叫,連滾帶爬的爬上山丘,瑟瑟地縮到瞭司空戰的身邊。
司空戰沒有看她,直接來到雲清酒的身邊。
他微微低眉,在抬眼的時候,他的眼睛又恢復瞭正常。
他溫聲詢問朝兒:“還好嗎?”
朝兒那一張小臉上全部是泥巴,看不見他的臉色,但能見到他眼中錯愕的神色。
小傢夥木訥的點瞭點頭。
並且,一直直勾勾的看著司空戰。
小傢夥滿眼都是疑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司空戰不是一直以他和妹妹為恥,希望他們死嗎?
怎麼……怎麼如今?
好一會兒,他用哭得嘶啞的糯糯童音,詢問司空戰。
“剛剛,你明明可以自己離開,為什麼,要來救我?”
司空戰忽然勾唇,張瞭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形就晃蕩瞭一下。
緊接著,毫無預兆的暈倒,向著一旁栽去。
他倒在地上,眼睛緩緩的閉上瞭。
雲清酒快速蹲到他的身邊,伸手為他把脈。
脈搏微弱的幾乎沒有瞭!
再探他的心跳和呼吸,也是一樣的!
一時間,整個人像是被抽幹瞭渾身力氣一樣,跌坐在地。
這情況,瀕臨死亡。
方才分明好好的,怎麼這短短的一瞬,就變成這樣瞭呢?
恰是此時,眼前一個黑影閃動。
他動作快得出奇,讓雲清酒甚至來不及反應。
等回過神來之時,司空戰已經消失在原地。
定睛往遠處一看,隻見那黑影偷走司空戰。
他將他扛在背上,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瞭眾人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