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戰也是極聰明的人,略微一深思,便懂得瞭雲清酒的意思。抬眸問道你是說,我身上有這種蠱?
雲清酒點瞭點頭。
司空戰皺瞭皺眉,“可,這種蠱蟲,是月影族和日泉族才有的。”
雲清酒也跟著皺眉,“那臭丫頭說,是司空寂給你下的蠱。”
她無法猜想,司空寂這樣做是為瞭什麼。
但是,不同於她的糾結,司空戰神色顯得淡然。
然後,開口道:“他並非是想害我,想必,當時我命在旦夕,他是想用這蠱救我的命。”
雲清酒聽聞他這話,有些詫異。
沒想到,蠱蟲還能救人的命?
司空戰說,子母蠱是月影族獨有的蠱,而且,是祖上傳下來的。
子母蠱在這天下間,僅有一對,在月影族中,它被視為聖物,歸傢主所管。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會將此蠱蟲請出來。
它可以救人於命懸一線,也可以害人於無形。
子母蠱,分為子蠱和母蠱。
中子蠱的人,會被種母蠱的人操控,嚴重的時候,會完全失去自己的意識,成為母蠱的傀儡。
中此蠱的人,必是一男一女,他們此生都會被拴在一起,同生同死。
而且,時間長瞭,蠱蟲會傷害中蠱之人的身體。
中蠱的人,一般活不過四十歲。
而在很多年之前,月影族的一個長老帶著一個支系分裂,成立瞭月清族。
並且,長老帶走瞭母蠱。
“我派呂回去查過,月清族生活在南陽一帶,恰巧的是,你的妹妹,雲綠韻,從前也生活在南陽。”
雲清酒頓時一愣,南陽,不就是蕭傢所在之地?
如此一來,倒也全都對上瞭。
母蠱之所以會在綠韻的身上,也並不那麼奇怪瞭。
這麼說來,綠韻的出現,確實和蕭衡有著脫不瞭的關系。
不由得詫異地看瞭司空戰一眼,原以為這些日子這傢夥都渾渾噩噩。
沒想到,早就把該查的事情全都查清瞭。
“子母蠱,可有解?”即便已經知道不大可能,但雲清酒還是忍不住問。
司空戰眉頭舒爾一皺,搖瞭搖頭。
雲清酒心底裡一揪,但並沒有表現出來。
“那,你打算幾時迎她過門?”
被她這麼一問,司空戰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不對勁。
斜睨瞭她一眼,沉聲開口:“她這樣算計你的夫君,你倒是大方!”
雲清酒撇撇嘴,“反正,不是她,也會是別人。”
司空戰頓時咬牙,並且,迅速伸手將她拉入瞭懷裡。
他低眸,仔仔細細的看著她。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世人都說子母蠱沒有解,但,本王相信你可以解!”
雲清酒渾身一僵,錯愕的看他。
司空戰的意思,是要她試著幫他解蠱?
可是,她從未接觸過這方面的東西……
“你的醫術那麼好,我相信你。”
雲清酒心裡還是沒有底,但是,如果司空戰希望,她會努力救他。
不為別的,就為瞭,讓綠韻那個丫頭好看!
蠱若解瞭,她就可以找她報仇瞭呢。
她一時沒有回話,司空戰眉頭便皺瞭起來。
“怎麼?你不願意?你想被別人分走你的夫君?”他沉聲問話。
雲清酒再次一僵。
這叫什麼話,說得好像,他是她真正的夫君似的。
她們現如今的情況,頂多就算個貌合神離的假夫妻吧……
司空戰忽然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瞭一下。
雲清酒猛然回神,小臉微微發紅。
“你?我夫君??”她咽瞭咽口水,弱弱開口。
司空戰神色一凜,忽然摟緊她的腰身:“怎麼?我不是?”
雲清酒覺得,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瞭。
於是,伸手推他。
哪料,就是這麼輕輕一推,就把司空戰推得往後退瞭兩步。
司空戰和她一起愣住,四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的小手。
雲清酒有些狐疑的撓瞭撓腦袋,趁機轉移話題。
“司空戰,你有沒有發現,從暗之林裡出來後,我的內力好像又增強瞭許多……”
司空戰皺眉,“你們到那村子裡面,可有碰瞭,吃瞭什麼東西?”
雲清酒眨巴眨巴小眼睛,道:“在後山,朝兒獵瞭一隻長得很好看的野雞……”
司空戰聞言,唇角忽然不著痕跡的抽瞭抽。
雲清酒見他神色似乎不大對,歪著腦袋看他。
“怎麼瞭?有什麼問題嗎?”
司空戰撇瞭她一眼,打開暗室的機關,抬腳走瞭進去。
雲清酒小跑著跟上。
司空戰在軟榻的枕頭下,拿出瞭一本書遞到瞭雲清酒手裡。
司空戰捂嘴咳瞭一聲:“第一頁,你自己看!”
這本書看上去很陳舊,邊角都褪瞭色,但又保管的很好。
可見,書的主人時常拿著它翻看,並且,對它很愛護。
雲清酒翻開第一頁,是一幅畫。
畫的正是一隻野雞!和她們之前吃的那隻,長得有些相像。
這畫下面有批註,說,此物叫月影鳥,乃是月影族的第二樣聖物。
月影鳥一族天生有靈性,每隻鳥兒一出生便會,跟著族長一起修煉。
雲清酒心裡錯愕。
怪不得,她們母子三人的內力會忽然增強。
所幸,月影鳥並不像子母蠱一樣,獨一無二。
在月影族中,還是有好幾隻這樣的鳥的。並且,它們會繁衍生息。
再把這書粗略的一翻,發現,這是司空戰的母親,留給他的。
裡面,關於月影族的介紹,詳細的不得瞭。
怪不得,司空戰對於月影族的事情那麼瞭解。
可是,他還是被騙瞭這麼多年。
他並不知道,那個對他慈愛的父皇,背著他殺瞭他那麼多的親人。
她出神的時候,司空戰忽然將她手裡的書奪瞭過去。
他的神色並無異常,淡然開口:“你回去準備一下,等會,跟我一起進宮。”
雲清酒愣愣的看著他。
不由得開口問道:“你,想要去幹什麼?”
司空戰神色無異:“太子納側妃,在太子的宮殿裡宴請賓客,我這個作為兄弟的,自然要前去賀喜。”
這話聽上去好像沒什麼奇怪,但是,納側妃,本也不是什麼大事。
況且,司空戰向來不喜歡湊熱鬧,怎麼今日,忽然有瞭這個興致?
怕就怕,他是要去找他的父皇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