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落在瞭湖裡,一個勁的撲騰。
司空戰黑著一張臉,十分不悅的開口:“滾上來!”
池塘裡,魚刺有一些想要將自己淹死在這裡的沖動。
他看到瞭不該看的東西啊!
辣眼睛啊!
他真是沒有想到,他們傢王爺彪悍起來的時候,都是直接撕人傢衣服的……
“再不上來,就永遠別上來瞭!”司空戰怒氣已到達頂點,咬牙切齒的開口。
魚刺顫顫巍巍,從池塘裡上來。
他身上滴著水,識趣的站在外面。
司空戰冷眼看著他:“你要說什麼?”
他如今已被嚇傻,本就虎頭虎腦,已忘瞭來時的目的。
聽司空戰這樣問,竟下意識的回答:“屬下想說,王爺下次再想這樣的時候,應當吩咐屬下們給你守著才是……還有,你對王妃應當溫柔一點……”
此刻,雲清酒仿佛聽到司空戰手骨捏得咯吱作響。
將魚刺這番無厘頭的話思量瞭一下,不由得抽瞭抽唇角。
想必,他是看到司空戰撕她的衣服,誤會瞭些什麼吧!
司空戰強忍著要將他撕碎的沖動,道:“本王是問,你來有什麼事要稟告!!”
至此,魚刺方才後知後覺的回神,一說起正事,他臉上的神色就變得凝重起來。
“呂回派人來報,他們發現,有人挖走瞭之前在皇宮裡死掉的那些士兵的骨髓。”
司空戰眉頭頓時一皺,眼眸微瞇瞭起來。
雲清酒也跟著心驚,蕭衡許久沒有在跟前晃悠,她便有瞭一種他離開瞭的錯覺。
可如今種種事情證明,他分明還在他們的身邊。
他這樣步步為營,分明是等著有朝一日伺機而動。
他還是想要殺瞭司空戰。
而他等著這個機會,應該就是司空戰蠱毒發作的那一日。
至此,雲清酒也方才明白,她為司空戰解蠱,不僅僅是讓他擺脫綠韻的控制,更是為瞭要救他的命。
因為,司空戰要是出瞭事,誰也抵擋不住蕭衡。
想到這處,心裡不由得愈發急切瞭。
沒有多少時間瞭!
於是,沖著魚刺開口詢問:“魚尾他們,可有消息傳來?”
魚刺搖瞭搖頭,雲清酒又緊接著道:“再派人去接應!讓他們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她如今擔心的是這件事,但司空戰擔心的,卻是她手臂上的那些東西。
他讓魚刺回到王府,拿來瞭那本古醫書。
又讓他去找來瞭幾個年老的大夫。
可是,一群老大夫將雲清酒的手看瞭一遍,紛紛搖頭,表示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
司空戰忽然大怒,“去!再找更多的大夫來!”
魚刺臉沉著,見到司空戰這副模樣,也意識到瞭事情的嚴重性。
於是,沒有絲毫磨蹭的就下去辦事瞭。
司空戰黑沉著一張老臉,直接將雲清酒打橫抱瞭起來。
靠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雲清酒有些不自然的輕咳瞭一聲。
“其實,我不痛也不癢,完全可以自己走路。”
司空戰低頭下來看瞭她一眼,“可我覺得你不能自己走路。”
雲清酒張瞭張嘴巴,卻一時無語……
他抱著她,進瞭他的書房。
他目光幽深,將雲清酒安排到軟榻上坐著。
居高臨下的站在她的跟前,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的小臉看。
半晌,沉著聲音開口詢問:“你,可有哪裡不舒服?”
雲清酒搖瞭搖頭。
下意識的摸瞭摸自己的臉,莫非,她臉上有什麼東西?
此刻,她看不到,她的那一張臉已變得煞白,整張嘴唇已經變得黑紫。
可即便如此,她依舊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適。
司空戰站在她的跟前,藏在衣袖裡的大手,微微出汗。
沉吟瞭一會兒,又問,“那,你可困瞭?”
雲清酒又搖瞭搖頭。
見狀,他索性不再詢問。
以命令的口吻道:“你在這裡休息一會兒。記得,要是不舒服,隨時告訴我。”
雲清酒如今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木訥的點瞭點頭。
隨後,司空戰搬瞭一把椅子坐在軟榻前,翻看起醫書來。
雲清酒皺瞭皺眉,明亮的燭火在屋子裡跳動,印在他的眼眸之中,格外的明艷動人。
他如今,是在為她尋找辦法。
他的身影忽然重疊,雲清酒搖瞭搖腦袋,頓覺有些眩暈瞭。
想必,是那些東西開始作亂瞭。
她掏出匕首,在手臂上輕輕劃瞭一下。
鮮血流出來,是很正常的紅色。
雲清酒不由得愈發詫異!
原以為,這是一種存在在血液之中的毒蟲。
可是,眼前的場面告訴她,並非這樣。
那些東西,難道是附在她的血管經脈上?
司空戰皺眉,神色有些緊張,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刀。
雲清酒撇撇嘴,無奈道:“我隻是,想看一下是什麼東西而已。”
司空戰看著那一地的血,沒有說話。
雲清酒見他臉色十分不好,又緊接著道:“你該不會以為我要自殺吧?”
這時候,司空戰忽然在她腦門上敲瞭一個爆栗。
“你少胡說八道!以後對自己,下手要輕一點!”
他從懷裡掏出一方絲帕,將她的傷口包裹。
他的一舉一動,都那麼的輕柔,眼神之中,似乎還帶著幾分寵溺。
雲清酒一時之間愣住瞭,今日的司空戰,可真是太溫柔瞭。
若他平日裡也是這樣,那,估計要迷倒鳳鳴國的萬千美少女。
嗯!包括她!
他強行將她按到床上,給她蓋住瞭被子。
“你先睡覺!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雲清酒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睡夢之中,似乎總有人在她的身邊,替她擦汗,替她蓋被。
一直到第二天黎明時分,人才稍微有些清醒。
她睜開眼睛,司空戰的臉映入眼簾。
他依舊坐在那把椅子上,那一本厚厚的醫書,已經被他翻閱到最後幾頁。
見他眼眶微微發黑,可見,是在這裡不眠不休的坐瞭一夜。
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實在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能得司空戰如此相待。
他的臉色還是一樣的黑沉,雲清酒不由得輕嘆一口氣。
見他這樣的神色,不用問便知道,醫書裡面並沒有這樣的病例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