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情的他,還在這樣的保護著她。
可是,如果他知道瞭真實的情況,又會怎麼樣?
不管事實是怎麼樣的,可,終歸是她親自動手取瞭雪空的性命。
此刻的大傢都在看著眼前的司空雪的屍體,誰也沒有註意到雲清酒的異樣。
雲清酒也看著他的屍體,心裡五味雜陳。
雖然,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但是,恐怕司空戰會無法理解。
畢竟,他還沒有見過自己的生父一面,還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這個時候,眼尖的魚尾咋咋呼呼的開口:“他不是皇上!”
眾人的理智又被他這一聲給拉回來瞭一些。
眼前的司空雪還穿著袈裟,頭頂有著專屬於和尚的戒疤。
若是隻看他的裝扮,確實不像是皇上。
見到眼前的場面,聰明如司空戰,已經想到瞭隱約的可能性。
他先是貼近司空雪的身邊,查看他的臉上是否有人皮面具。
確定沒有人皮面具後,讓管傢前去皇宮,請皇上過來。
管傢領命就要退出去,一直沉默的雲清酒連忙開口:“不必去瞭!”
她說完這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瞭她的身上。
大傢都十分不解的看著她。
雲清酒低垂著腦袋,有些不敢直視司空戰的目光。
他皺著眉頭,沉聲詢問:“為何?”
雲清酒頓瞭一頓,然後開口道:“我聽爺爺說,皇上受瞭一點小傷,龍體要緊,先讓皇上養傷才是重要的。”
她向來,是不怎麼會撒謊的,尤其是在面對著司空戰的時候。
隻一眼,司空戰就看出瞭她的不對勁。
但是,他並沒有繼續逼問。
這時候,單凝兒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戰王妃說的是,這點小事,根本就不必要去麻煩皇上,我就知道實情,不如,讓我來告訴大傢。”
她一邊說著,一邊悠悠地站起身,踱步走到司空戰和雲清酒的跟前。
她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雲清酒看,眼神之中,滿是輕蔑和威脅的味道。
司空戰看瞭單凝兒一眼,冷聲開口:“你都知道些什麼?”
這個時候,雲清酒下意識地一扯司空戰的衣服。
然後,沉著聲音開口:“這裡這麼多人呢,還是不要鬧得人盡皆知為好,不如,先把賓客們都遣散吧。”
司空戰眉頭緊皺,看著跟前一襲嫁衣的雲清酒。
他心裡,有些奇怪又異樣的感覺升瞭上來。
隱隱感覺到,他不能聽這女人的。
這一刻,有些固執的開口:“王妃提醒的是,沒有什麼事情比我們的婚事更重要,我們還是先把婚事給舉行瞭吧。”
他話說到這處,可見,心裡對雲清酒還是很看重的。
但是,雲清酒卻有些慫瞭。
一旦跟他拜瞭天地,那便是真真正正的夫妻瞭。
隻怕,到時候他知道瞭真相,心裡就會紮著一根刺。
於是,不自覺的往後退瞭一步道:“我覺得,還是先把這件事情調查一下吧。至於我們的婚事,過後……過後你若是覺得還願意娶我,那便再說吧。”
話說到此處,司空戰已經確定瞭她的異常。
下意識抓住她的手,將她帶到瞭身邊。
“雲清酒。”
他開口,聲音無比平淡的喚她。
也就是這樣的聲音,讓雲清酒的心裡忍不住的發毛。
平日裡司空戰喊她,基本都是靠兇的,要麼是咬牙切齒的,要麼是極為不耐煩的。
如今,他並沒有兇她。
但是,雲清酒覺得,f他這樣,比往日咬牙切齒的模樣還要可怕。
這件事情,已然是瞞不住瞭。
她深呼吸瞭一口氣,然後,再一次對著司空戰道:“先把這件事情處理瞭吧!”
司空戰怔怔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說話。
像是過瞭一個世紀那樣漫長,聽他道:“希望,這不是你不想嫁給本王而找的借口。”
雲清酒一時無語凝噎,怎麼會呢?
但是,此刻的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司空戰最終,還是尊重瞭她的決定。
他沉著臉讓管傢送走瞭所有的賓客。
屋子裡除瞭太子和單凝兒以外,隻剩下自己的人。
他站在她的跟前,看瞭她許久。
“他是誰?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實情?”
雲清酒點瞭點頭,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之餘,腹部的傷口似乎又更加疼痛瞭。
是以,她的腳步踉蹌瞭一下。
這時候,朝兒和夕兒眼疾手快的上前來。
他們一左一右的扶住瞭她,並且,把她扶到瞭椅子上坐著。
兩個小傢夥擔憂的看著她,輕聲細語的安撫:“娘親,別害怕!有我們在呢!”
雲清酒揉瞭揉兩個小傢夥的腦袋,她並不是害怕,隻是,覺得無法面對司空戰而已。
此時此刻,小朝兒懂事的端瞭一杯茶,遞到她的跟前。
雲清酒將茶杯接過,一飲而盡。
然後,看向瞭司空戰,可是幾次三番地張瞭張嘴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這個時候,單凝兒輕笑著開口:“雲清酒,你現在知道心虛瞭吧?早知現在,之前的時候為什麼要得罪我呢?”
雲清酒看瞭她一眼,她不是心虛。
這件事情,她認為自己並沒有做錯。
隻不過,她擔憂司空戰知道瞭實情之後會接受不瞭,會寒毒發作。
她也擔憂,司空戰會討厭上她。
她深呼吸瞭一口氣,看著地上的司空雪的屍體。
抬腳走過去,並沒有急著說出實情,而是,對著管傢輕聲的開口。
“你先去找一口上好的棺槨來,把他殮瞭吧。”
從事情發生的那一刻起,管傢就已經意識到瞭事情的異常。
於是此刻,並沒有直接聽雲清酒的話,而是把詢問的目光看向瞭司空戰。
在得到瞭司空戰沉聲應允之後,他這才按照雲清酒的吩咐行事。
沒過多久,府裡的下人便抬著一口上好的棺槨來瞭。
將司空雪裝棺之後,他們打算將其抬出去。
雲清酒頓瞭一下,又沉聲阻止,“就讓他待在這裡吧。”
管傢有些不解,弱弱的開口說瞭一句:“可是王妃,這很晦氣。”
雲清酒輕嘆瞭一口氣,“不晦氣,他不是外人。”
話音落下,司空戰忽然一個箭步邁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