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酒知曉他為何要這樣做,此刻有些哀怨的瞧著他。
“爺爺,你誤會瞭,不是你想的那樣!”
小老頭從鼻孔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不是我想的這樣,那是哪樣?”
雲清酒撇瞭撇小嘴,像哄小孩子似的哄他:“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就對瞭,我們先回府去,我再慢慢跟你解釋。”
小老頭聽聞她這番話,這才很善罷甘休。
雲清酒拉著雲深的手,試圖要將他扶起來。
可是,卻發現他渾身虛軟無力,再看他的臉色,倏爾變得無比的蒼白。
她下意識的伸手,想要為其把脈。
但是,雲深像是瞭解瞭她的意圖一樣,在那一瞬間猛的將手給縮瞭回去。
見他這躲躲藏藏的樣子,雲清酒就料定瞭他是有事情瞞著她。
於是,眉眼冷瞭下來,不悅來看著他。
“怎麼?我們這才重逢,你就打算要與我永遠分離瞭?”
雲深的眼眸微微沉瞭沉,隨即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哪有你說的這般嚴重,我隻不過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雲清酒就厲聲打斷瞭他。
“你的身體是怎麼樣的,你說瞭不算,得由我這個大夫來說。”
說完,不由分說地拉過瞭他的手,強行為他把脈。
雲深眉頭緊皺,還是不肯伸出手,雲清酒拽著他,他卻拼命躲藏。
這時,朝兒和夕兒不知何時沖瞭上來,幫著雲清酒按住瞭雲深的手臂。
他的身體本來就虛弱,再加上兩個小傢夥比較給力,他頓時就動彈不得瞭。
雲清酒的手剛一探上他的脈搏,整個人就僵在瞭原地。
怪不得……
怪不得他要如此躲躲藏藏,他這一副身體,乃是油盡燈枯之相。
從他的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他是一個瀕臨死亡的人。
他這幾年,都經歷瞭些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呢!
她還想要再細細把脈查看,雲深卻找準瞭機會,將手給縮瞭回去。
緊接著,他伸手過來,揉瞭揉雲清酒的小腦袋。
將她眉間的褶皺撫平,他搶在她的跟前,率先開口:“酒酒,別擔心,沒事的。”
雲清酒才平復瞭一點點的情緒,忽然又變得激動起來。
她眼眶瞬間猩紅:“怎麼可能沒事呢,你實話告訴我,你這是怎麼瞭?”
雲深站在她的跟前,面對她的質問,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好一會兒,才聽到他輕嘆瞭一口氣:“酒酒,真的沒事。”
雲深這傢夥自己也是學醫的醫術和他不相上下,他明知,騙不瞭她的……
他說的這些安慰的話,自然也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看著發生瞭爭執的兩人,一直沉默不語的司空戰忽然站瞭過來
他伸出大手,攬住瞭雲清酒的肩頭:“酒酒她醫術高超,你若是身體不舒服,大可以讓她為你醫治。”
站在雲深的跟前,他把雲清酒摟得緊緊的,就好像,在宣示他的主權。
雲深的目光,定格在他的那一隻大手上。
良久,垂下瞭眼眸。
他的目光之中,染上瞭些許落寞的神色。
他再次抬眸的時候,眼睛裡染上一些異樣的色彩。
“酒酒的醫術,是我教給她的,她能不能為我醫治,我也比你清楚……”
雲深說出這一番話,空氣中頓時彌漫出瞭火藥味。
火藥味之中,還夾雜著酸溜溜的味道。
司空戰放在雲清酒肩頭的手,忽然收緊瞭一些,把雲清酒的小肩膀捏的生疼。
雲清酒倒吸一口涼氣,轉頭哀怨的瞪向司空戰。
司空戰猛然回神,將手松開。
他低眉看著雲清酒的時候,眼中浮現幾絲緊張和愧疚的神色。
“酒酒,我弄疼你瞭嗎?你可有哪裡不舒服?”
他如此巨大的反應,是雲清酒始料未及的,一時間,也有些許的蒙圈。
司空戰如今,還真是把她當成一個小瓷娃娃瞭。
他緊張她,自然也沒有功夫在和雲深較勁。
雲清酒把雲深剛才的話思量一番,眉頭皺瞭起來。
“你是說,我醫治不瞭你的病?你何以這麼肯定?”
雲深的眸子,有一瞬間的深沉。
因為,這不是病……
他沒有說出這些話,是不想讓雲清酒擔心。
他原本,是不想出現的。
因為,即便他出現瞭也很快就會消失,與其讓酒酒痛苦,他更寧願在暗中守護著她。
可是,今天的局面,他又不得不出現……
這個時候,被人五花大綁捆瞭起來的綠韻忽然笑哈哈的開口。
“報應!他這是報應!他背叛瞭主上,這是他該有的報應!哈哈哈……”
此刻的綠韻,像是瘋魔瞭一樣。
雲清酒目光頓時一凜,她不允許任何人,在她面前詆毀雲哥。
“雲清酒,你瞪我也沒有用!這就是他的報應!他必死無疑!”
雲清酒想要閃身過去,剛試圖提起內力,就發現丹田疼痛得緊。
這時才想起來自己的身體狀況,於是,抬腳走到瞭綠韻的跟前。
此刻的她,雙手雙腳都被銬上瞭鐵鏈,身上也被人捆綁著,失去瞭威脅。
在她的跟前站定,雲清酒伸出蔥白的小手,掐住瞭她的喉嚨。
並且,冷著聲音開口詢問:“你這是什麼意思?說仔細點!”
由於她現在身體虛弱的原因,即便掐著綠韻的脖子,卻也起不到太大的威脅作用。
她依舊狂妄的笑著,重復著方才的話。
這時候,雲深走到瞭她的身邊:“走吧,我回去再跟你細說。”
他的聲音,永遠都那麼溫柔。
雲清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瞭他一眼,總覺得,他沒有那麼容易交待事實。
這個時候,忽然見到他的唇角勾起瞭一抹淺淺的笑。
“酒酒,這麼多年不見,你倒是變得愈發的謹慎瞭。”
雲清酒眼眸微垂瞭垂,也不知他這話是誇獎還是揶揄。
此番,下意識的開口道:“這麼多年,我的日子苦不堪言,若是不謹慎一點的話,估計都活不到現在呢。”
聽她這樣說,雲深的眼眸頓時一沉。
他的眼底深處,似乎染上瞭一抹痛色。
他皺眉,看瞭司空戰一眼。
然後,沙啞著聲線道:“酒酒,對不起,是我來晚瞭。”
他這一番話,忽然把司空戰給惹怒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