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知曉他的心意

作者:紅襖 字數:2101

雲清酒回到正殿,發現戚風已經痛得快要昏死過去。

心裡生出來的一抹憐憫,在看到朝兒身上的傷口的時候瞬間化為烏有。

她冷著臉,在綠韻的跟前止步。

將腰間掛著的玉佩解下,湊近瞭才看見棲在玉佩上的那條千引蟲。

她執起綠韻的手臂,掏出匕首,毫不留情的在她手腕上劃瞭一道口子。

千引蟲喜歡喝人血,聞到血腥味之後,它從玉佩上跳下,爬在瞭綠韻的手臂上。

不一會兒,母蠱就被它引出來瞭。

和子蠱長得不一樣,這隻母蠱通體紅色,約摸跳蚤般大小。

就是這麼一個玩意兒,卻有那麼邪惡恐怖的力量,叫人覺得心驚。

月影族的秘密,或許還有很多。

她又用同樣的方法,取出瞭子蠱。

這時,卻被告知,子母蠱在取出宿體之後,需要七日的時間來凈化體內的濁氣。

隻有將濁氣凈化幹凈,才能重新種入他人的體內。

聽到這裡,雲清酒不免有些著急,可又沒有別的辦法。

所幸,雲哥的身體應該還能撐十天左右。

在這十天之內,她再給他用一些藥,也能延長一些時間。

所以,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時間是足夠用的。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不知道要把子蠱種到什麼人的身上……

看雲哥方才的反應,他顯然沒有什麼心上人之類的……

不由得唉聲嘆氣,現如今就真的隻能拉著他去大街上,尋一個有緣人瞭。

如果能尋到,那是最好。

如果尋不到,那便找一個愛慕他,願意為他付出的人也可。

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救他的。

她將子母蠱交給司空寂保管,然後把目光看向瞭跪在大殿裡的三個人。

三人也同時看著她,憤恨的目光之中,夾雜著濃濃的不甘。

他們心裡無比清楚,今日落在瞭雲清酒的手上,他們也沒有活路瞭。

“雲清酒,我看你這身體狀況不大好呀,你殺得瞭我嗎?”

即便心裡明鏡似的,此刻的綠韻還是忍不住想要呈口舌之快。

雲清酒眉梢挑瞭挑,看向瞭一旁的司空寂。

她現如今內力全無,確實不能使用織情術。

但是,她可以把這個術法交給司空寂。

原本,司空寂也才是應該修習這一門術法的人。

他才是月影族真正的後人,他要學織情術的話,那何其簡單。

司空寂起先不願,因為,這一門術法隻有族長才可以休習。

但是,為瞭大局考慮,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學瞭下來。

他學東西很快,隻用瞭一個時辰的時間。

現在,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將綠韻催眠。

然後,用織情術,進入他的夢中,強行將她殺死。

織情術還有一個特點,如果這個人是自願被施術,那便會死在美夢之中。

如果,是強行被施術,那便會死在噩夢之中。

司空寂即將要進入她的夢境,雲清酒拉住瞭他的手。

這樣,她就能看到綠韻的過往。

綠韻這個女人,從前是和蕭衡以及雲哥生活在一起的。

她希望,從他的夢境之中,可以看見雲哥之前的生活。

即便,她知道那樣的生活很是陰暗,但,也想要看看。

那一個凜冬,蕭寧候府葬送在單威的手下。

蕭衡之所以逃過一劫,是因為他出門辦事去瞭。

而綠韻,就是他身邊的貼身丫鬟。

當他帶著綠韻以及幾個下人回府的時候,卻發現瞭府中正有慘案正在上演。

蕭衡他趴在墻頭上,將那一天的慘案盡收眼底。

後來,他抓住瞭僥幸逃出的雲深,一直將他關在城郊破廟的地窖之中。

地窖裡面無比的黑暗,雲深日復一日的枯坐在裡面。

蕭衡時常讓他現方救人,每每他不願之際,蕭衡就會以雲清酒的性命作為威脅。

蕭衡此人,在偶爾開心的時候,也會將雲清酒,朝兒和夕兒的畫像給雲深看。

地窖的墻壁和地面上,是一幅幅生動靈巧的畫像。

上面畫的,都是雲清酒。

有從前的她,也有現在的她。

畫中的人兒,嬌俏倩兮,眉目盼兮,極其生動傳神。

雲清酒看到這一幕,頓時僵住瞭。

即便她再怎麼傻乎乎,這一刻,似乎也懂得瞭雲深的心意。

她從來沒有想過,和她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雲哥,會喜歡上她。

可是,地窖裡面的情況,無一不在說明這一切。

怪不得,他方才的神情會那樣的幽深。

原來……

原來是這樣……

一時間,她心亂如麻。

他們之間的感情勝過親人,她一直都把他當成最親,最好的哥哥。

她,從未對雲哥有過什麼別的想法。

她以為,雲哥的想法和她是一樣的。

可是,直至今時今日,她才明瞭。

處於震驚之中,她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等反應過來之際,已經從綠韻的夢境裡面退瞭出來。

司空寂親手為綠韻織瞭一場噩夢,在夢境裡面,隻要他想到的事情,都會上演。

綠韻,死在瞭那一場噩夢之中。

她倒在瞭地上,那一張原本還算可愛的臉,竟然被她自己的雙手抓得血肉模糊。

她那長長的指甲,在臉上刮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甚至,她將自己的眼珠都給摳瞭出來,死相極其慘烈。

一旁的骷髏和戚風見到這一副場面,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司空寂目光冰冷,用同樣的方法殺死瞭骷髏。

輪到戚風的時候,卻發現他根本沒有修習噬心術。

這樣的話,不用織情術也能殺瞭他。

司空寂轉眼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

這時,戚風忽然跪趴著過來,用僅剩的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抓住瞭雲清酒的衣角。

“幹娘,求求你放過我,不要殺瞭我!”

雲清酒眉頭一皺,看著眼前的孩子,心裡五味雜陳。

他這一聲幹娘,喊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終歸,他隻是一個孩子。

可是他,做瞭這麼多的錯事,實在無藥可救。

從司空戰和魚骨的身上,就能看出來,對於這一類人,實在不該心慈手軟。

因為,他們很有可能會一錯再錯,最終釀成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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