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蕭衡出現在圍觀人群的中。
在他的身邊,有一個她,一個朝兒和夕兒……
司空戰安排的這三個假人,無論是外貌聲音,不管是湊近來看還是離遠來看,都完美的無懈可擊。
也難怪,會連蕭衡這樣的人都被騙瞭。
雲清酒也沒有想到,蕭衡這傢夥,會把他們救出來。
直至此時此刻方才明白,為什麼當初的他,會一直照顧著沒有利用價值的他們母子三人。
這是一件所有人,包括蕭衡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在他的復仇道路上,他愛上瞭不該愛的人。
那個人,就是雲清酒。
所以,在今夜這樣最緊要的關頭,他還是救出瞭她們。
但是他並不知道,此刻站在他身邊的,隻不過是三個冒牌的人而已。
他們正站在那兒,圍觀著面前破敗的小酒樓。
在她們的身邊,幾個大男人圍著她們,把他們死死的圈在中間,動彈不得。
在那個“雲清酒”的身邊,蕭衡看著面前的這一廢墟,露出瞭陰狠的神色。
隻見,他對著身邊的人使瞭個眼色。
那些立刻會意,就扮作店傢的親眷,沖進瞭廢墟之中。
他們表面上是想要尋找自己的親人,而所謂的親人,估計就是司空戰的屍體。
此刻蕭衡已被蒙在瞭鼓裡,卻渾不自知。
看著身邊的雲清酒,他的唇角勾起瞭一抹邪惡又可怕的笑容。
“酒酒,你看見瞭吧?司空戰他輸瞭,他死瞭!以後你就安心的跟我在一起吧。”
在他的身邊,“雲清酒”的眼角,有淚水流出來。
她的臉色,很是傷情。
就好像,真的失去瞭摯愛之人。
蕭衡見狀,溫柔的伸出手,替她擦拭眼角淚珠。
“雲清酒”並未拒絕他的溫柔,哭得越發傷心。
痛哭之餘,她隱隱有一些想要往蕭衡身上靠過去的意思。
此刻的蕭衡,被心心念念的女人投懷送抱,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他張開雙臂,欲要擁“雲清酒”入懷。
哭哭啼啼,梨花帶雨的女人靠進他的懷裡。
他緊緊抱著她,低眉看她的時候,眼底有絲絲的心疼同時也有奸計得逞的詭笑。
與此同時,他並沒有註意到,跟前寒光一閃。
他懷裡的女人,執起一把匕首,直直的向著他的心口紮去。
所有的一切,都隻發生在一瞬之間。
蕭衡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刺中。
他捂著心口,不可置信的往後退瞭一步。
這一下正中心口,而且快準狠。
蕭衡的身子即將支撐不住,在他倒地之時,對著跟前的女人打出瞭一掌。
女人迅速抱起身邊的兩個小傢夥,與他周身的人打鬥打算離開。
直至,此時此刻他方才回過神來。
他招呼著手下的人,想要抓住那個女人和那兩個孩子。
就在此時,司空戰一揮手,埋伏在四面八方的人就朝著他們湧瞭過去。
雲清酒看著下方的一幕,唇角止不住的抽搐。
原來,在蕭衡他們身邊的那一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圍觀群眾。
而是,司空戰佈置的一群殺手。
這些殺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個個都偽裝得非常好。
蕭衡剛要拔腿,便被活生生地擒住。
他被人按跪在地上,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睛,一直掃視著四周。
“司空戰,你有本事就出來!在暗處耍陰招算什麼本事!將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推出來替你擋刀,又算是什麼本事!”
這時候,司空戰緩緩的推開瞭她們所在屋子的窗戶。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伸手攬住瞭雲清酒的腰身。
即便面對著的是個將死之人,但終歸也算是個情敵。
他,正在宣誓他的主權。
“本王即便是死在你的手下,也不會讓酒酒和兩個孩子深陷險地。”
司空戰漫不經心的開口,說出這一番話,讓蕭衡的臉色瞬間就變的蒼白。
蕭衡捂著胸口,頹然倒在地上:“司空戰!你耍我!”
“輸瞭就是輸瞭,你哪有這麼多借口?正所謂,兵不厭詐。”
此刻的司空戰,怡然自得,很是開懷。
蕭衡的目光,鎖定在瞭雲清酒的臉上。
他不可置信,再看看面前的假雲清酒,那一瞬間,眼神瞬間變的灰敗。
原來,司空戰早就將他的內心看得一清二楚瞭。
直至此刻,才明白什麼叫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司空戰早知道,他一定會救她們,所以將這母子三人培養得和真的那麼像……
這,才騙瞭他。
在他身後,小小年紀的戚風也被人壓著跪在地上。
司空戰看瞭他一眼,沉聲的開口道:“戚風,這件事情你做的不錯,拿瞭解藥,離開吧。”
戚風接過魚尾遞過來的解藥,服下之後,對著司空戰所在的方向磕瞭幾個頭,然後消失在人群之中。
蕭衡憤怒的轉過頭,看著小傢夥離開的背影。
真是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思救出來的人,最終變成瞭出賣他的人。
眼看他氣息越發微弱,臨死之際忽然發出瞭幾聲狂笑。
“司空戰!你以為你贏瞭嗎?不!你沒有!這一輩子你都不可能贏瞭我!路還長呢,你等著看!”
司空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裡滿是輕蔑。
他的一句話打破瞭,他所有的幻想。
“本王的路是還很長,但是,你的路卻走到盡頭瞭。”
他說完這句話,示意身邊的呂回動手。
這個,時候蕭衡卻忽然雙目緊閉,雙手合十,嘴巴裡喃喃自語,念出瞭一大連串古怪的咒語。
雲清酒與司空戰對視瞭一眼,兩人的臉上神態都很是不解。
她們不知道,蕭衡這樣奇奇怪怪的舉動,代表著些什麼?
下一瞬,他的眼睛睜開,卻變得無比的空洞無神。
還未等呂回有所動作,他的雙手就掐住瞭自己的脖頸,然後,硬生生把自己給掐死瞭。
此刻的他,就像是附魔瞭一樣。
這可怕的變故,讓雲清酒為之一驚。
自己把自己掐死?這也太奇怪瞭!
在眾人疑惑不已間,忽然出現瞭一個蒼老的聲音。
他慢悠悠的開口,聲音也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