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酒見狀,嘆瞭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這寧書和寧畫,終歸是兩個女兒傢傢的。
被人如此這般的攻擊長相,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尤其,朝兒和夕兒對此表示感同身受。
剛才還兇巴巴的兩個小傢夥,此刻站出來阻止瞭人們的聲討。
兩個小傢夥聲音甜甜糯糯,帶著無盡的愛心。
“諸位叔叔伯伯,姐姐嬸嬸,你們就不要再指責這兩位漂亮姐姐瞭,想必,這兩位漂亮姐姐和我們爹爹是有什麼誤會。”
說完,兩人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寧書和寧畫,再次開口。
“兩位漂亮姐姐,你們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和我們一起進府,坐下來好好的說。我相信,我們心平氣和的談一談,一定能把誤會也給解開的。”
寧書和寧畫看上去雖然彪悍,但實則也是兩個極為幹凈溫暖的女人。
被朝兒和夕兒這麼一說,兩人立刻安靜下來。
並且,同意入府相談。
朝兒和夕兒滿意地勾唇笑笑,然後對著門口圍觀的老百姓們揮瞭揮手。
“各位叔叔嬸嬸,你們快回傢歇息去吧。這件事情等我們商量好瞭,明天再告訴大傢。”
說完,拉起寧書和寧畫的手,抬腳就往府裡面走。
寧書和寧畫微微皺眉,看著牽著他們手的兩個小傢夥,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她們活瞭這麼二十幾年瞭,還從未見過這麼可愛,這麼善良的小傢夥。
王府的正廳裡,司空戰坐在上方,慢悠悠地看著呂回。
隨即,開口詢問:“你那堂弟呂何呢,把他叫來。”
此刻,呂回的唇角止不住的抽搐。
他看著自傢王爺,那叫一個汗顏。
所以,王爺現如今,是打算要坑自己的屬下一把瞭?
他心裡這樣想,但嘴上絕對不敢說出來。
反而,是下去把呂何叫瞭上來。
雲清酒一眼就認出瞭他。
司空戰之前,就是頂著呂何的臉,在寧府內招搖撞騙的啊。
呂何來瞭之後,司空戰慢悠悠地解下腰間掛著的玉墜,遞到瞭呂何的跟前。
“這,是你之前交給本王保管的東西,如今,本王把它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呂何看著那東西,一臉的蒙圈。
緊接著,又聽司空戰道:“對瞭,這是你在寧州城的時候娶的娘子,你快把她領回傢去吧。”
呂何張大嘴巴,看著一旁的寧畫,久久都沒有回過神。
這時候,呂回連忙上前一步,用同情的眼神看著自傢堂弟。
這能有什麼辦法呢,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可不就是為瞭給主子排憂解難才存在的嗎?
反正,呂何也沒有老婆,如此這般也算是圓滿瞭。
他頓瞭頓,開口道:“王爺大恩大德,你還不趕快謝恩。”
呂何拿著的東西,一臉懵圈的謝瞭恩。
寧傢姐妹二人,也一臉懵圈的看著呂何和司空戰。
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雲清酒微微抿唇,對於司空戰的做法表示鄙夷。
但是,左思右想也覺得,似乎沒有比較最好的辦法啦。
所以,連忙開口道:“之前的時候,呂何將軍確實是聽從瞭王爺的吩咐利用瞭你們,但之後,呂何要是敢欺負你的話,你盡管來告訴王爺,自有王爺會替你們做主。”
說著,又聽司空戰開口道:“呂何,還不快帶著你的娘子和傢姐下去休息。”
呂何木訥的點瞭點頭,帶著這莫名多出來的媳婦,離開瞭屋。
另一旁,雲深看著這一幕,不屑的鄙夷出聲。
“原來,戰王爺四處招惹桃花,是為瞭給自己的屬下們尋一個好歸宿。”
他這話語裡面,嘲諷的意思十分明顯。
司空戰撇瞭他一眼,懶得理會他。
隨後,看向雲柒蕪:“如今正值盛夏,南疆蒼茫山上的杏花都開瞭,不知大姐姐可有興趣,待會兒與我們一起出遊?”
雲棲梧聽聞他此言,受寵若驚的站起身。
“既然王爺和妹妹相邀,我自然願意前去。”
這一天,晴空萬裡,天空中的陰霾盡散。
一輛馬車和幾匹馬兒出瞭城,緩緩地朝著蒼茫山上而去。
馬車裡,馬車外,所有的人心裡的陰霾也散瞭。
以後的日子,將不會再有苦難。
他們終於可以,在南疆這個地方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瞭。
漫山遍野的杏花開得十分燦爛,遠遠的便聞見瞭撲鼻的香味。
馬車行至半山腰,雲清酒看著落瞭一地的杏花,笑瞇瞇沖著司空戰開口。
“我們撿一些回去,做杏花糕吧。”
司空戰歪著腦袋看著她,此時此刻,端的是一臉的溫柔和寵溺。
“我竟不知道,我們酒酒還會做杏花糕?”
雲清酒小臉上的神色囧瞭囧,“我不會啊。”
司空戰:……
雲清酒轉而看向雲柒蕪,以及紅袖綠袖。
“我雖不會,但是大姐姐會啊。”
說完,笑瞇瞇的看向雲深,“雲哥,你說是吧?”
雲深臉上淺笑一閃而過,看瞭雲柒蕪一眼,隨即,淡淡答話:“是。”
雲柒蕪有些嬌羞,撇瞭他一眼。
然後,一群人下瞭馬車。
紅袖昨日崴瞭腳,此刻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司空寂跟在她的身旁,看上去漫不經心。
實則,時刻關註著紅袖的動向。
但凡,紅袖身形有那麼一瞬間的踉蹌,他都會及時出手扶住他。
雲清酒與司空戰站在一旁,看著跟前的大傢夥,心裡樂開瞭花。
這時候,山坡上隱隱有兩個人走下來。
一高一矮,都穿著黑衣。
待得走近瞭,雲清酒才發現,這兩人是魚骨和戚風。
一時之間,有些詫異。
沒想到,魚骨頑強的活下來瞭,而且還和戚風遇到瞭一起……
司空戰眉梢微挑,對於他們兩人的出現,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兩人跪在司空戰跟前,對之前的所作所為好一番的懺悔。
呂回伸手摸瞭摸鼻子,很顯然,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所幸今日司空戰心情大好,沒有再過多的追究,原諒瞭兩個人。
朝兒和夕兒跑過來,看瞭戚風一眼之後,笑瞇瞇的邀請他一起去玩耍。
三人似乎,又回到瞭剛認識的時候。
雲清酒走得累瞭,與司空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
抬眸望向清明的天空,她的心情從未如此平靜,安詳過。
她看著天空,司空戰卻在看著她。
忽然,他猝不及防地湊過來,在雲清酒的臉頰上輕輕印上一吻。
雲清酒小臉紅瞭紅,哀怨的撇他:“你放著這滿目的美景不看,一直看我做什麼?”
司空戰滿目的柔情,慢悠悠開口:“我們酒酒,比這天地萬物都要好看呢……”
鬼使神差的,雲清酒小臉輕輕湊瞭過去,第一次,主動在司空戰的臉上落下一吻。
司空戰背脊一僵,隨即,唇邊綻開淺笑。
杏花開得爛漫,微風一吹,白瞭花樹下兩個人的頭。
司空戰攬她入懷。
她輕輕抬頭,淺淺看他。
這一刻,他的眼裡有春有秋,勝過她此前所見的山川河流。
隻一眼,便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