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臨近換班的時候,幾名警察叔叔在更衣室裡換好瞭衣物。
忙活一天,該回傢好好陪陪老婆孩子。
換班時間在半夜十二點,有的人筋疲力盡,哈欠聲連天,有的人還想再工作一會兒,因為手頭的事物還沒有處理完。
“真不走?”一名警察笑問道,他拿起衣物,準備離開。
留在值班室內最後一名警察無奈笑道:“還有點資料沒看完,你先走吧,我等會再回。”
於是值班室裡隻剩下瞭一個人。
過瞭一會兒,剛才走的那名警察又回來瞭,他的手裡還拿著一罐在警察局外面的便利店裡買的咖啡。
看資料的警察道:“怎麼回來瞭?”
拿著咖啡的警察笑著說:“這不給你送熬夜必備良品來瞭嗎?”
放下手中資料,他接過咖啡,輕輕抿瞭一口,“謝謝。”
送咖啡的人道:“沒事兒,我走瞭,你也趕緊回吧,等會兒換班的人瞭,可是要趕你走的。”
“知道知道。”
在那人離開以後,他又喝瞭幾口,咖啡味道不錯,不苦,甚至有點甜,對於喝不慣苦咖啡卻又想要喝咖啡嘗嘗的人來說,值得一品。
也許是看資料看瞭太久,男人忽然感覺頭部有點暈暈的。
他揉揉太陽穴,喃喃道:“不是說瞭喝咖啡解乏麼?怎麼感覺更困瞭?”
男人站起身,本想吹吹夜風清醒一下,卻在站起來的一瞬間徹底失去瞭意識。
值班室內,一名男子趴在桌子上睡著瞭。
監控拍攝到前來換班的民警趕緊將桌子上的人背起,送往瞭醫院。
而後過瞭十分鐘左右,兩名新的換班警察來到瞭值班室中,可就在這時,值班室的監控,突然花屏瞭。
*
花瞭點時間屏蔽掉所有監控,並將新的畫面病毒導入,已經將近十二點半瞭。
畫面病毒可以讓監控室的畫面呈現出另一番模樣。
景書此時的樣子變成瞭另一位值班警察的,時柳跟在她身後,同樣假扮成瞭別人。
“你知道你的子彈在哪裡麼?”
景書道:“自然,我的子彈有自己的追蹤定位,零七號給弄的。”
時柳不能理解:“為什麼要弄追蹤定位?”
景書道:“之前專門用來定位從我手裡活著逃出去的實驗獵人,方便根據他門找到更多獵人的隱蔽之處。”
時柳抿著唇,聲音低沉:“近四年來,實驗室跟條瘋狗一樣,不斷尋找著出逃實驗者,也不知道又有誰跑瞭,竟然把他們逼成這樣。”
景書笑道:“誰知道呢,自從我們走後,實驗室那邊可是下瞭血本,又將每間實驗房和研究室都加強瞭幾十倍的防禦,如果沒點本事,逃不出去的。”
根據墨鏡上顯示的追蹤畫面,景書很快便到瞭證物存放處。
實驗獵人死瞭,實驗室那邊肯定會派人前來調查,幸好從張叔那裡得知瞭自己有遺落的子彈,否則,憑實驗室的技術,一定能根據子彈殘留的芯片信息找到自己的位置。
房門緊閉,鐵質大門被鎖的很死,要進去很難。
景書從兜裡摸出自己的微型槍支,對準門鎖,開瞭一槍。
微型槍支的槍口裝上瞭消音器,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做到百分百消音。
在她開槍的那一刻,靈敏的聽覺已經聽見瞭從另一個轉角處傳來的腳步聲。
“快進來。”景書道。
二人進屋,關上門。
屏住呼吸靜靜聽著外面的聲音。
“奇怪瞭……”一個聲音傳來,“我聽錯瞭?”
說完,那人撓著腦袋,端著剛接的開水,又朝值班室走去,“也不知道剛才新來換班的兩人在不在。”
腳步聲消失以後,景書這才著手開始尋找自己的子彈。
它應該在一個密封袋裡。
翻找著近期的檔案,終於景書找到瞭一個有關於走私墜江案的密封袋。
裡面是資料文件,現場拍照和證物存放。
果然,自己的子彈在裡面。
她拿出子彈,裝回自己的微型槍支裡。
剛才開門用的子彈也必須回收,做完這一切,景書轉頭對時柳笑瞇瞇道:“夜還長,走吧兄弟,請你宵夜。”
時柳道:“壞掉的門怎麼辦?”
本想幫忙修理一下,可是景書卻突然發現自己的信號手機亮瞭。
她一頓,隨後看著手機,唇角微勾,笑瞭,語氣意味深長道:“你放心,會有人,替我們修理的。”
*
回到值班室裡,新來的兩位警察不在,老警察嘆瞭口氣,年輕人,總是不認真負責。
他坐在椅子上,喝瞭口茶,這時候,那兩位新來的值班終於回來瞭。
老警察道:“你們去哪兒瞭?”
景書看上去是跑回來的,有些急切道:“我和他去上瞭個廁所,可是剛剛聽見有聲音從檔案室那邊傳來,就去看,結果什麼都沒看到!但是我們不太放心,還是覺得怪怪的。”
“聲音?”老警察蹙眉,“什麼時候?”
“就在三分鐘以前,所以我們趕緊回來看一看監控!”景書道。
老警察放下水杯,開始調出之前檔案室那一塊兒的監控畫面,三分鐘以前。
而後,他赫然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走進瞭檔案室,男人戴著墨鏡,行動小心翼翼,手中的拿著紅外線電筆,能夠切斷檔案室大門的鎖。
“壞瞭!”老警察趕緊打電話通知其他警察,緊急會議。
正要讓新警察留在值班室待命的時候,卻見那兩人已經留下一句“我們去追他”就跑瞭。
這把老警察急壞瞭,年輕人,怎麼總是這麼急急躁躁的?!
*
大搖大擺地跑出警察局以後,景書和時柳將之前打暈的警察拖到瞭馬路邊上的草坪裡。
外套還給他們,順帶雙手合十念念有詞:“對不住啊兩位大哥,見諒!”
她倒是不擔心二人醒瞭以後會說什麼,反正暈都暈瞭,就算對之前的事情說不出個所以然,其他人也隻會認為這是追人時被打暈後失憶瞭。
草坪很顯眼。
等到其他警察們追出來後,一定能發現這裡有人。
景書知道實驗室會派人前來拿走證物,這麼恰好,在自己前腳剛拿到子彈,後腳人就潛進來瞭,他們大概不知道監控已經提前被自己換掉瞭,因此他們重新屏蔽監控的時候,屏蔽掉的隻是自己提前換的導入病毒,而且這一通操作下來,反而把真正的監控修好瞭。
實驗獵人應該沒想到自己會被發現,他穿著黑衣上瞭同夥的車子,正在想辦法甩掉後面的警車。
景書點燃一根煙,穿著自己的小風衣,跟時柳站在一處燒烤攤前。
面前忽然飛過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越野車後面還跟著好幾輛警車。
二人一人捏著一罐啤酒,正坐在燒烤攤前的塑料椅子上喝酒。
眸光掃過警車的車尾,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樣閑聊著:“這麼晚瞭還追犯人,辛苦啊。”
時柳道:“是啊,警察叔叔真是辛苦。”
二人四目相視,送啤酒的老板娘端著酒走過來:“這麼晚還有人來吃燒烤,你也這些年輕人,也真不把身體當一回事。”
景書笑瞇瞇道:“是是是,偶爾放縱一下,以後老板娘您就見不到我瞭喲!”
普通的對話,普通的場景。普通的朋友喝酒吃烤串。
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