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在人群裡多看瞭你一眼。
然後，就好似被抓住瞭。
從正門入口進來的少年很快攔在瞭景書面前，乖巧好看的小臉對著她輕輕笑著，“好巧，十一號。”
景書：“……”
巧你馬。
少年瞇起眼睛：“我是出來找蟲子的，結果，讓我找到瞭一隻大老虎。”
瞥見少年指向自己的指頭，景書臉色一變，趕緊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他的食指，十二的子彈可以直接從指尖射出，他本身就是相當於槍械的存在，景書俯下身，湊到少年耳邊壓低聲音，挑眉道：“我說，這裡人這麼多，確定要在這兒抓我？”
十二號聽著她在耳邊的耳語，女孩的呼吸灑在耳根子處，溫溫熱熱。
“想來飛碟那傢夥在你出門前應該叮囑過，暫時不允許在普通人類面前暴露太多，對吧？”景書提醒道。
周圍來往人群很多，都是一群普通的人類。
交談聲和嬉戲聲傳入耳朵裡，如果驚擾到他們，一定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感受到指尖被窩住的暖意，那是從女孩掌心傳來的，十二號垂眸看著手，面色微沉，不自在道：“我知道，你放開。”
聽到他這麼說，景書這才笑嘿嘿的重新站直身體。
“這就對瞭嘛，漫展上給人惹事，那多缺德啊，還有這麼多美麗的小姐姐在呢，萬一嚇著她們嚇哭瞭，誰哄？你哄啊？”
景書說完，抱著相機就要走，結果風衣邊緣被小少年一把抓住瞭。
他比景書矮一厘米，一眼看上去實際上兩人身高無差。
“幹嘛？都說瞭不能打架瞭，你還拽著我做什麼？”景書無語地把衣服扯回來，不耐煩的看瞭他一眼。
十二號笑瞇瞇地看著她，道：“十一號是想逃跑麼？”
——被說中瞭。
但景書臉上卻沒有任何心虛的表情。
她笑瞭笑，道：“不跑等著被你抓？”
十二號道：“可是你一旦跑出去，我會立刻對你發動攻擊。”
少年全然沒有在意周圍人的意思，語調綿長，頗具威脅之意，然而小臉卻露出如孩童般天真的笑容：“如果子彈誤傷到別人，能算在十一號的頭上嗎？”
景書：“……”
景書：“二代，你真是個欠抽的熊孩子。”
少年瞇起眼睛回道：“十一號也不讓人省心，不是麼？能讓你在這裡待到結束，已經是我的小耐心瞭。”
景書仔細看著他的小臉，明明和十二號如出一轍，可這性格簡直比十二號壞多瞭。
她算是服瞭，煩躁的從口袋裡摸出煙點燃，“行！不跑不跑，今下午展子還有下半場呢，我要看完才走。”
見少年臉色微變，她又嗤笑：“放心吧，等到展子人走完瞭，我一定陪你好好打一場。”
剛說完，嘴巴上的煙就已經被搶走掐滅，扔進瞭一邊的垃圾桶裡。
景書頓住，隨後聽少年道：“我討厭煙味，聞著就不舒服。”
“……”景書試探性地問：“那我去別處抽，離你遠遠的？”
十二號的食指輕輕貼在她的後背，那個位置正對著的，正好是心臟。
“十一號，”他聲音乖巧，瞇起眼笑的樣子也顯得人畜無害：“你可以試試。”
景書：“……”
啊，煩誒。
她強扯出一抹微笑道：“那行吧，跟在我身邊，可要跟好啊。”
十二號道：“放心，你不會有機會逃走的。”
景書：“……”
這可說不準，去趟廁所難不成你也敢跟進來？
但這話她才不敢說出口，萬一這小子不讓她去廁所瞭怎麼辦？
當做這人不存在吧。
景書打算心無旁騖的拍照，中午的展子人少瞭一些，大傢都去吃飯瞭，要下午人才多。
景書好像也有點餓瞭，博覽館的二樓有餐廳，現在人不知道多不多。
她離開展子，跟隨人流一路向二樓走去，當然，身邊還有十二號這可定時炸彈。
二樓餐廳的確人山人海，好多人都打著飯蹲在一邊吃的。
景書穿過人群到一傢便當窗口排隊，聞著飯菜香味，肚子叫瞭兩聲。
她揉揉胃，眼睛一瞥看見瞭依舊跟在她後面的少年。
頓時無語道：“你這也跟著？”
小少年乖巧點頭：“是啊，十一號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景書：“……”
嘖。
前面還有兩三個人，景書忽然轉頭問道：“你餓瞭麼？”
藍衣少年搖搖頭：“沒有，我不需要吃人類的食物。”
景書轉過頭，不再問瞭。
也對，實際上所有實驗品都不需要攝入人類的食物，一瓶營養液足以解決一切。
可是景書還是喜歡吃東西，那會讓她覺得快樂。
沒有營養液攝入，實驗品就會有饑餓感，景書其實享受饑餓的感覺，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其實和普通人類沒什麼兩樣。
要瞭一份便當，裡面還有個煎蛋，餐廳裡已經沒位置瞭，因此景書隻能跑到一個角落裡，跟大部分人一樣縮在墻角蹲著吃。
十二號同樣跟瞭過來，倚靠在墻邊，好玩的盯著她，“你看起來很適應人類社會。”
景書正在啃雞腿，一聽他的話，皮笑肉不笑地說：“肯定啊，都待瞭這麼久瞭。”
“人類的食物無法滿足我們的身體需求。”十二號又道。
景書卻笑瞭：“但是美味，好吃。”
“我帶的有營養液，喝麼？”少年從口袋裡拿出一罐營養液，奶白色的，景書已經在實驗室裡經常和，味道就像是奶油蘑菇湯，雖然味道還行，可一直喝也總會把人喝吐的。
“不要。”景書直接搖頭拒絕，“你自己留著吧。”
那玩意兒是真喝傷瞭，如今聞著味兒都想吐。
還處於營養液支配的實驗品真可憐，他們是真不知道舌尖上的美味有多令人身心愉悅。
思及此處，景書忽然同情地看瞭藍衣少年一眼，被這樣的眼神看著，少年臉上的微笑有瞭片刻僵硬。
“你在想什麼？”十二號問道。
景書忽然招瞭招手，示意道：“蹲下來。”
少年並不想蹲下，但出於好奇他還是俯下身看著景書，於是下一秒，一勺子混著香濃湯汁的飯就被女孩喂進瞭嘴裡。
十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