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德輕笑一聲,嘴角勾出一抹詭異的弧度,他微微嘆瞭口氣,“女王陛下,你現在是要為瞭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類和我撕破臉?”
“可別忘瞭,這個血獵可是殺瞭我們不少同類,我聽說戴維斯親王也是他殺的。”
希爾薇雖是血族女王,但她還沒有完全將血族收服,有些親王依然不會買她的賬,甚至暗地裡謀劃著奪位。
譬如眼前菲爾德親王。
他這一番話顯然要把血族的怒火引到瞭尤斯身上。
希爾薇要想救尤斯,勢必會引起很多血族的不滿。
“什麼!戴維斯親王被殺瞭?”
“難怪今天沒有在宴會上看到他……”
“女王,一定要好好懲罰這個血獵,他殺瞭我們那麼血族,幾百條命都不夠他賠的。”
“這樣的人就應該放幹他的血,讓我們所有血族享用。”
尤斯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覺得挺復雜的。
尤斯餘光瞄向希爾薇。
她三番五次救瞭自己,真的隻是為瞭將自己初擁成為她的血仆?
想到希爾薇是有目的地接近自己,讓他莫名難受,仿佛心被揪成一團,難以呼吸。
但是在尤斯潛意識裡,她不是那種人。
血族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睥睨萬物。
她和他所見到的那些血族,完全不一樣,她從來沒有擺過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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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爾德又挑事般開口:“女王,我看這血獵不甘心做你的血仆,不如你現在就當著大傢的面將這個血獵初擁,也好讓大傢放心。”
血族們都贊同這個提議。
尤斯身體微微一僵。
如果非要被血族吸血,這個人是希爾薇,他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尤斯在心裡唾棄自己這麼快就打臉瞭。
金發少年閉上眼睛,聲音隱忍著些許情緒,有些別扭的道:“希爾薇,你咬吧。”
希爾薇目光盯著男生白皙的脖子,她似乎聽到血脈流動的聲音,她舔瞭舔有些幹澀的唇。
好想咬。
希爾薇呼吸越來越重,她用力握緊拳頭,壓制住那股吸血的欲.望。
尤斯半晌都沒等到她咬下去,抬眸疑惑地看著她。
少女語氣平淡卻帶著篤定的安撫:“放心,除非你真的願意,不然我不會咬你的。”
聽完希爾薇的話,尤斯眉眼舒展開,像是松瞭一口氣似的。
心底不太平靜,他說不清楚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他盡量壓住那些翻湧的情緒。
就在大傢僵持的時候,時柚突然出聲瞭。
“那個,解釋一下,戴維斯是我殺的。”
時柚主動認罪。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突然出聲的少女身上。
尤斯看到時柚的時候,差點沒被嚇死。
“妹妹,你怎麼來瞭!”
時柚很是淡定,微微挺直背脊:“來救你。”
“妹妹?這個少女也是人類?”
“快把她抓起來,吸幹她的血。”
有血族怪笑兩聲,搓著手上前:“沒有人告訴過你,人類不可以來這種地方嗎?很危險的。”
此時在他們眼中,時柚就像一隻突然闖進狼群的小白兔。
等待她的下場就是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尤斯大約是覺得時柚是為瞭救他才會這麼說的,因此眼眶通紅地喊著:“不關我妹妹的事!!是我幹的!不許欺負我妹妹!”
……哇哦。
哥哥還挺講義氣。
菲爾德目光落在少女身上。
隻一眼,他就知道,那是個人類少女。
那個人類女人有著濃鬱的金色長發,五官精致美麗,眸光格外純凈,透著無害,像軟綿綿的小白兔。
菲爾德忍不住舔瞭舔唇,迷離的眼神緊緊盯著少女白皙富有光澤的脖頸。
菲爾德看時柚的眼神,讓樓西很不舒服。
像是有人覬覦自己的東西,還想將這件東西據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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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柚當然記得自己有金大腿。
她趕緊往樓西懷裡撲,還縮瞭縮,裝作很害怕的樣子:“樓西,有血族要欺負我。”
樓西黑眸漸漸淡去,緋紅的眸子若隱若現。
在場的血族全都感應到瞭,強大的血族氣息。
“噢,天哪,多麼強大的氣息,這是哪位親王大人啊。”有血族忍不住捂嘴輕呼。
血族始祖,那些新生的血族不熟,那些上瞭年紀的血族卻沒有一個不認識的。
除瞭菲爾德,另外幾位親王齊齊變色。
菲爾德親王見到樓西瞳眸微縮:“始祖、始祖大人,您已經蘇醒瞭?”
樓西隨意的抬手一揮,菲爾德就這樣被硬生生砸在瞭墻上然後再滑到地板上。
雖然吸血鬼沒有痛覺,但是直接將墻壁砸出一個大洞的感覺也並不好受。
他還沒搞清楚自己哪裡得罪瞭始祖大人,一上來就受到瞭這種待遇。
菲爾德通紅的眸子裡滿是不可置信,爬瞭起來剛想說話,頸項就感到一陣束縛,然後就被樓西隔空掐著脖子給定在瞭墻上。
“誰給你的膽子這樣看我的人。”渾厚低沉的嗓音在殿內回響。
“始祖大人,如果我知道她是你的人,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菲爾德隻感受到一股吸力,人便到瞭他面前。
男人冰冷的眸盯著他:“你這一身力量,是吸收同類的血才會這麼強大吧。”
“沒想到千年以後,還是有血族為瞭力量走上這條路……”
他沒頭沒尾地感嘆瞭這麼一句,卻並沒有仔細解釋的意思。
千年以前那幾位血族始祖就是想聯合起來吸他的血壯大自身,才被他反殺的。
說完,樓西便冷漠無情地擰斷瞭菲爾德的脖子。
在場的血族眼睜睜的看著菲爾德如被風吹散一般,消失在他們面前。
黑色灰燼在空中飄浮。
這灰燼是什麼,不用說他們也知道。
宴會廳內寂靜得令人窒息。
剛才幾個出言不遜的血族也無法幸免。
一些年輕的血族,此刻全都驚恐瑟縮在角落裡,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樓西淡然開口:“礙眼的傢夥消失瞭,宴會繼續。”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隨手殺死的不是血族裡實力最強的親王,而是什麼無足掛齒的螻蟻。
在場所有血族當時就是一個透心涼。
男人淡漠的紅眸輕輕掃過那些血族,垂眸一笑,微微彎腰對著時柚伸出瞭手,低啞的嗓音像是情人之間的私語呢喃,“寶貝,你願意和我跳今晚的第一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