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宇昂站在黑色車子旁邊,混昏的燈光下,輪廓分明的臉上表情晦暗不明,單手插褲兜,狂放不羈中帶著幾分目中無人。
程煜靠著車身,雙腿交疊,氣質慵懶,拿瞭根煙在抽。煙霧繚繞,表情深不可測。
看到倪以璇的身影,施宇昂立刻闊步走過去她身邊,關切的詢問,「還好嗎?沒事吧?」
其實她不好,一點也不好。
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
倪以璇扯瞭扯嘴角,擠出一抹微笑,「沒事。」
不知怎麼的,她看見施宇昂和程煜出現在這裡,心底十分難受,難受的想哭。
一股煩悶鬱結的感覺壓在她的心處,她覺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難。
今天的事情對於她而言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她覺得自己的世界毫無預警的突然崩塌瞭。
施宇昂隻一眼就看出來倪以璇的表情不對勁,情緒低落。
「他們欺負你瞭?」施宇昂的話是問倪以璇的,可是視線卻盯著站在幾步隻遙地方的紀銘。
他的目光冷冽,眼神掃過去寒意涔涔,表情冷的嚇人。
紀銘被震懾到瞭,立刻解釋,「施先生誤會瞭,我請你太太來是有事相商。其實你太太她是我……」
「你閉嘴。」
紀銘餘下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倪以璇冷聲打斷。
大概是沒有想到倪以璇會突然的情緒爆發,所有人皆是一臉茫然。
施宇昂一把摟過倪以璇,將她抱在懷裡,伸手摟著她,輕聲安撫著,「別怕,我在呢?」
他知道,這中間一定發生瞭什麼事,不然倪以璇不會突然情緒失控。
施宇昂冷聲對後面的紀銘說,「紀總,今天的事情沒完。」
說完不等紀銘說話,摟著倪以璇轉身就走。
程煜看到倪以璇,幽深的眸子復雜,他立刻打開車門,讓倪以璇坐進去。
施宇昂也隨即傾身坐進車內。
待車門關上,程煜對手下的人抬手示意一下,手下的人立刻心領神會,整齊劃一的按照順序立刻離開。
然後程煜也坐到另外一輛車子裡。
一行車子浩浩蕩蕩的離開。
紀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車子完全消失,直到看不見車子的身影這才收回視線。
心底不禁有些害怕,看來想要讓倪以璇回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畢竟現在她的身邊有施宇昂作靠山,南城施傢的勢力背景那是數一數二的豪門世傢。
以自己的實力根本就不能跟施傢抗衡。
所以他需要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
程煜的司機將施宇昂和倪以璇送回瞭酒店,而程煜臨時有點事,所以在半路就掉頭走瞭。
一路上倪以璇始終一語不發,一直靠在施宇昂身上,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個人一起回到住的酒店房間,倪以璇說想洗個澡,然後就進瞭浴室裡面。
施宇昂看著那道纖弱的身影,表情復雜。
待浴室裡面傳來淋浴花灑的聲音,施宇昂這才折回來,走到落地窗前站著,打瞭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施宇昂言簡意賅的說,「幫我調查一件事。」
對方很快答應下來。
這一晚倪以璇睡得並不踏實,好幾次從噩夢中驚醒。
接下的兩天,倪以璇一直都待在酒店裡面沒有出門。
施宇昂感覺得出來倪以璇情緒不高,提前完成工作任務,交代清楚之後。
當天晚上就帶著倪以璇一同回瞭
南城。
關於那晚發生的事情,倪以璇隻字不提,而施宇昂也沒有問。
倪以璇一直悶悶不樂的,跟以前的她有些判若兩人。
施宇昂今天下班早,提前回來吃飯。
兩個人吃完晚飯,施宇昂讓倪以璇來書房一趟。
倪以璇好奇的問他什麼事,施宇昂說先賣個關子,待會就知道。
等倪以璇洗好澡之後,就去書房,站在門口抬手敲瞭敲門,得到應允,她推門而入。
施宇昂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份文件在看。
見倪以璇站在書桌對面,他微微抬下巴,示意讓倪以璇過去。
倪以璇乖乖的走過去,在他身邊站定。
施宇昂將一份文件剃給她,倪以璇接過來好奇的問,「這是什麼?」
「自己打開看看。」
倪以璇打開文件,看清楚之後,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再三確認幾遍之後,她激動的看向施宇昂,「你把信合集團收購瞭?」
倪以璇實在不敢相信,這短短的時間裡,施宇昂竟然已經做到瞭。
他的能力毋庸置疑,施宇昂再一次刷新瞭自己對他的認識。
對她而言難如登天的事情,在施宇昂這裡卻變得輕而易舉易如反掌。
倪以璇一時找不到語言表達她的內心想法。
施宇昂看著眼前驚訝不已的女人,薄唇輕啟,「以後信合就是你的瞭。」
「什麼?」倪以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施宇昂勾唇角,信誓旦旦的說,「施太太,你不是要信合集團,現在它是你倪以璇的瞭。」
倪以璇呆若木雞的楞在原地,有好一會不知道如何是好。
信合集團終於拿回來,這兩年她做夢都想把信合拿回來。
這兩年她一心隻想著要復仇,奪回之前被搶走的東西。..
如今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統統拿回來,她欣喜若狂的拿著文件放在胸前捂著。
終於,她終於完成瞭自己的心願。
雖然是她利用施宇昂的能力做到的,可是隻要結果是好的,過程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終於如釋重負的可以去面對已故的父母。
倪以璇將文件放在書桌上,而後整個人坐到施宇昂的腿上。
她雙手摟著施宇昂的脖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盯著眼前俊逸的男人,她鄭重其事的說道,「施宇昂,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千言萬語,她隻能說這一句。
原本她的心裡有很多很多話想要對他說的,可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施宇昂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施太太你太客氣瞭,這是我應該做的。」
過瞭一會,他繼續說,「我們是夫妻,何必見外。」
倪以璇輕輕的在他菲薄的唇上親瞭一下,認真的說,「你上次說幫我拿回信和是有條件的,現在已經拿回來,所以你有什麼條件盡管提,我一定滿足你。」
施宇昂挑眉,狐疑道,「確定是任何條件,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