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發現瞭狗食月,又該怎麼辦?它預兆瞭什麼呢?”不好的預兆,這一點讓王氏心裡很是不舒服。
“預兆瞭什麼我們現在當然不會知曉,但是最近柳府的人都防著點,又快要過年瞭,一方面要照顧玖兒,一方面也不能失瞭年的氣氛,外頭的百姓們都已經掛上瞭紅燈籠和春聯,我們府中難道還沒有準備嗎?”陳氏問道,太多事情鬧得她不想管事都得花費心思,她放下筷子,實在是沒有食欲用早膳瞭。
“老夫人,您還是吃點東西吧!最近您都沒有好好吃過飯。”她的貼身丫頭勸說道。
而陳氏隻是搖瞭搖頭,將丫頭遞過來的食物都攔瞭回去:“所以這次的年宴一定要辦,柳府最近鬧瞭太多的事情瞭,要添添喜氣,也希望這份喜氣能讓玖兒快點醒過來。”陳氏說到這,沒有忍住還是嘆瞭一口氣。
“是!母親,瑾梅知道瞭,瑾梅一定會和妹妹們將這次的年宴辦的妥妥當當的。”忍著心口的痛,王氏點頭答應。
就在大傢不管怎麼聊都聊不起興致的時候,一名丫頭急沖沖地跑進瞭大廳,他雙手撐著肚子,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什麼事,這麼失瞭規矩?”柳正源怒道。
“回、回老爺和老夫人、夫人,小姐、三小姐她醒過來瞭。”
丫頭的話音剛落,大傢紛紛站起瞭身,特別是王氏,她已經邁開瞭腳步朝丫頭走去:“你說清楚情況瞭。”
“夫人,是這樣的,剛才小姐醒瞭,一直嚷著肚子餓,碧蘭姐姐正在給小姐喂粥吃,讓奴婢趕緊過來通知主子們!”丫頭的聲音充滿瞭喜悅,甚至連夫人這般靠近地和她說話,她都沒有緊張。
“這就是好的預兆啊!昨日的狗食月隻不過是個傳說罷瞭!走,我們去看看這個丫頭。”柳正源的臉上也出現瞭笑意,他帶頭朝柳玖兒的房間走去,大傢便也紛紛跟上柳正源的步伐,隻有柳怡畫彎瞭彎嘴角,狗食月是不是傳說,之後就會揭曉瞭,大傢等著瞧吧!
一口一口地給柳玖兒喂著食物,碧蘭一直看著她,小姐雖然一醒來就喊餓,這點讓她非常的開心,但是小姐隻是坐在床上的動作就表現的非常吃力瞭,壓根沒有力氣端起碗筷自己進食。
“碧蘭,你這樣看著我,我十分不好受啊!”柳玖兒皺眉。
“小姐,我不看著你,怕會把稀飯喂到小姐您臉上去!”碧蘭故意鬥嘴道,但胸口的難受還是讓柳玖兒一眼就看出來瞭。
“你說的也沒有錯啦!但是你的這種看太專註,喂個粥有必要這麼專註麼!我這不就是睡瞭五天五夜麼!有什麼大不瞭的!又不是醒不過來瞭!”柳玖兒翻著白眼,她知道碧蘭關心自己,照顧自己,因為隻要看到碧蘭眼下的黑眼圈就知道瞭,她生病一直在睡,而碧蘭有可能睡得時間是之前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自己有個這樣的貼身丫頭是自己的幸運。
“呸呸呸!小姐說什麼混話呢!大白天的一點吉利話都不會說!”聽到柳玖兒說的話,碧蘭連忙朝旁邊吐瞭下,這個大小姐,一點都不讓她省心,明明她自己的身子就這麼弱瞭,之後嫁出去的日子還不好說,為什麼不對自己說點好聽愉快的呢!
“好好好!我好好說話!快喂,餓死瞭!”柳玖兒心軟地催促道。
“小姐你當然會餓啊!最近幾日你絕大多數的進食都是湯藥,想必你現在口中都是苦澀的。還有這些地方,張院判一直給小姐你施針,碧蘭看見那一個個小小的針頭都有小心翼翼地上藥,小姐的身上一點疤痕都不允許留下。”碧蘭一邊喂粥一邊努力地說道。
隻見對面的小姐對她瞪瞭瞪眼,一般都是小姐有悄悄話要和她說時才會有這樣的舉動,於是碧蘭放下碗筷湊近瞭過去,可是柳玖兒什麼悄悄話都沒有說,隻是腦袋一歪靠在碧蘭的肩膀上:“謝謝你!這幾天你辛苦瞭,我保證會好好吃飯,爭取用最少的時間使自己恢復健康。”
小姐難得一次對自己示弱,碧蘭有半秒中的發愣,重新端起碗筷時卻忘瞭要繼續喂食。
“喂!你明明知道我口中殘留著苦澀的味道,還不快多喂點,也好讓粥的味道蓋上湯藥的味道啊!”這時柳玖兒故意抱怨起來。
碧蘭看著她,開心一笑:“好好好!我喂!”這才是自傢小姐嘛!突然變得溫柔真讓她吃不消,還是這個樣子最好。
當柳正源等一群人來到錦園時,碧蘭已經端著空碗走出瞭房間,行瞭行禮便將空碗交給瞭丫頭們,柳玖兒沒有和長輩們說太多的話,她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特別是母親,一過來就抱著她入懷,一邊抱緊一邊捶打著她的後背,責怪她昏迷這麼就一點孝敬心都沒有還要讓她擔心,拜托!母親這樣拍打她的時候難道就忘瞭她還是個病人,經不起她這般怕打嗎?
都是些欣慰和安慰的話,這話柳玖兒聽多瞭,她好像最近很容易出事,不是失蹤就是暈倒,可感覺她還會犯事,這種感覺又是為什麼!就不能消停一下麼!
借口自己累瞭,想要休息一下,長輩們見她確實從臉色到精神都不及從前便吩咐瞭一些事情後退出瞭房間,碧蘭將房門關上時卻看見柳玖兒又重新坐起身來,那艱難的動作又小心又滑稽。
“哎喲!我的小姐,你這是起身幹嘛?”她跑瞭上去。
剛才不是明明說累瞭麼!
“你以為我真的累瞭呀!”柳玖兒翻瞭個白眼。
“嘿嘿!碧蘭也覺得不是!”這會兒碧蘭卻調皮地笑瞭笑,一屁股坐在瞭柳玖兒的床上,接著說到:“每次小姐喊累時是不會皺眉頭的,絕大多數都是在說謊時或者想問題時才會皺起眉頭,剛才我瞧見小姐你皺眉瞭就能猜到小姐你是在裝累瞭!”
“呵呵!知我者碧蘭耶!如果哪天你敢背叛我,我一個人饒不瞭你。”柳玖兒玩味地說道。
“哎喲!小姐,碧蘭哪敢呀!”碧蘭雙手合十,做出瞭阿彌陀佛的姿勢。
“好啦!我問個事!”柳玖兒突然正經起來。
“什麼?”
“就是我昏迷不醒的這幾天,除瞭府裡的人還有誰來看過我?”柳玖兒說完眨瞭眨眼睛。
“嗯,有三皇子和七公主,還有流清散人,其實這件事應該沒人會知道的,因為老爺不許誰說出去,流清散人會知道很正常,但是三皇子和七公主知道瞭,碧蘭覺得很奇怪。”碧蘭的聲音越說越小,她的聲音不是因為奇怪而變小,而是提到瞭三皇子,甚至連她的情緒都變得微微有些消極瞭。
隻是興奮的柳玖兒並沒有發現,她笑著說到:“你傻啊!三皇子和七公主肯定會知道呀!因為——”因為七公主和自傢兄長是那個關系嘛!一定是大哥告訴瞭七公主,七公主又告訴瞭三皇子呀!
“因為什麼?”碧蘭本能地回應。
“那我告訴你,你得要保密呀!暫時誰都不可以說哦。”
聽到保密,倒是吸引瞭一絲絲碧蘭的註意力,她用力地點瞭點頭。
“我大哥和七公主互相愛慕!”柳玖兒說完還眨瞭眨眼睛:“你說三皇子和七公主會知道是不是情有可原瞭?”
可碧蘭卻睜大瞭眼睛,雙手立刻捂住瞭嘴巴,大少爺和七公主相互愛慕,這樣能行麼!這樣會不會以下犯上瞭?這不應該保密,應該快速告訴老爺,免得犯瞭殺頭的罪過呀!看小姐的表情就好像在說一件有趣的事情似的。
“哎喲!我知道你在擔心啦!不過這件事三皇子也是知道的,他既然都縱容自己妹妹這般做瞭,到時候事情揭發瞭,想必他也會在一邊幫忙說話的,我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柳玖兒笑著安慰道,因為雙手沒有力氣的原因,她隻差不能拍拍自己的胸脯更加證明她猜想的是對的瞭。
小姐對三皇子這般的信任,發生瞭這麼嚴重的事她都覺得隻要有三皇子在就肯定不會出事,這樣大可不妙,如果讓她知道三皇子其實是個斷袖,小姐會有怎樣的想法?
“你怎麼回事?發什麼呆呀!”柳玖兒的聲音喚醒瞭碧蘭的註意力。
“嗯,小姐,碧蘭在想,流清散人因為不方便進來看小姐,所以給小姐留下瞭一封信,讓碧蘭放在哪瞭!”碧蘭裝出猶豫的表情說道。
“天啊!你一定要找到,這是蘇大哥給我寫的信耶!”這下子柳玖兒不幹瞭。
“嗯,那碧蘭現在就馬上去找找。”碧蘭連忙站起身來。
“快去快去!”柳玖兒點著頭催促。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流清散人的信件放在哪兒呢!畢竟小姐對散人這個朋友的珍惜程度她都是看在眼裡的,她說去找,隻是想收收自己的情緒,免得讓小姐看出瞭破綻,越是提起三皇子,她就越難受,真希望小姐和三皇子的婚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