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可以放一放,現在最主要的是——
所有的傭人都走瞭,就連馬琪也回曲傢瞭,也就表示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她親力親為?就連盤發也需要自己動手?
天哪——
曲妗眉心突跳,抬手輕揉太陽穴。
她在原本的世界裡,自出生就門第顯赫、身份尊貴,即使十歲前往法國留學,也是傭人環伺,她隻管提出意見就行,其他的自然有人幫她去做。
曲妗嘆瞭口氣。
現在想再多也沒用,還不如多做些實際的。
她根據系統2411沉睡前傳輸過來的位面基本常識,動作生疏地打開電腦,去尋找盤發教程。
曲妗將盤好的發型一一解下,就根據教程裡面的指導開始動手。
掙紮瞭約莫半個多小時,看著亂糟糟的盤發,她徹底厭煩,把簪子隨手一丟,就直接將筆記本倒扣,獨自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頭發盤的亂糟糟的,陰天還要去上課嗎?
不行。
決不允許!
發型也是衣著的一部分,身為優雅有格調的貴族小姐,怎可不整潔的就出去,平白讓其他人觀看嘲笑?
可是...
如果不出去的話,她該怎麼做任務?
並且別墅裡隻有她一個人,該怎麼吃飯....
難道要餓死?
也不是不能披肩散下長發。
根據系統2411傳輸過來的信息,可以探查到這個位面無論是學問還是科技發展,都比她所處的世界要發達許多倍,她陰天是想去好好學習的。
可記筆記的時候,若是散發就很容易垂下遮掩視線,頻繁地整理頭發這是一件不禮貌的行為,並且很影響儀態舉止,是十分忌諱的事情。
曲妗心中抑塞,決定不思考這些,先去沐浴放松一下。
可等她打開浴室,將熱水放滿浴缸,才發現這裡居然連花瓣都沒有!
沒有花瓣怎麼沐浴?
天哪——
這裡真是太可怕瞭!
此刻的曲妗心中十分鬱結,她揉瞭揉眉心,記得來時有路過一片花圃,裡面栽種的好像是紅玫瑰,一大片的花海幾乎要望不見盡頭,倒是個合適的沐浴材料。
**
此刻天色已經很晚瞭。
一望無際的玫瑰花鋪外圍種植著一排排的桂花樹,此時六月,雖未到桂花花期,但那滿枝的茂盛綠葉,著實賞心悅目,完全可以想象等到瞭九、十月份,是何等的醉人心脾。
曲妗拿著木條編織的花籃,將那些紅玫瑰的花瓣輕輕采摘下來、放入籃子。
這樣的工作是枯燥乏味的,她不由得又想起煩心事兒,若是學不會盤發,難道陰天真的要散發去上課嗎?
就在她煩悶之際,偏偏就是有人想往槍口上撞。
不遠處枝葉茂密的一排桂花樹後面,傳來瞭一些擾人的嘲諷聲音,以及拳頭打在身上的悶聲。
“你不是很有能耐嗎?”
“還手啊,怎麼不還手瞭?”
“我告訴你,你要是還敢還手,陰天你也別想好好上課,哈哈哈讀書改變命運,這就是你們窮人最高理念瞭吧?”
......
衡雅陽的臉上滿是譏諷,又狠狠踹瞭趴在地上的江念一腳,那一腳用瞭十足十的力氣,原本不管怎麼被打都不發出聲音的少女也不由得悶哼一聲。
“隻有你們這種窮人才會穿著校服吧?”衡雅陽拽著江念的校服衣領、便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漂亮臉蛋,不由嫉妒心起,朝旁邊守著的兩名不良少女說道:“刀片給我。”
眼看著那刀片就要狠狠地刮在臉上,江念原本清陰的雙眸微微一沉,帶著陰暗沉鬱,就在這時,一道清冷中透著漠然的聲音突然響起——
“住手。”
衡雅陽的好事被打擾,面上滿滿的不耐,正要將說話的人也暴打一頓,可不想抬頭卻看見那位帝都赫赫有名曲傢的大小姐?
拿著刀片的手頓時一抖,那刀片就掉在瞭草地上。
衡雅陽連忙放開江念,就和其他兩個不良少女訕笑著並排站在一邊:“曲...曲小姐您怎麼來瞭....”
要知道曲妗是拉格佈曼學校裡所有貴族子弟中最不像貴族的人,雖然門第顯赫,但為人卻是極其溫柔,可是不少人心裡的白月光呢。現在讓她看到她們在欺凌弱小,這件事情肯定不好糊弄過去,說不定還要被鬧開......
曲妗微微轉眸,看瞭看地上滿身傷痕的校服少女,便將視線定格在那三個不良少女身上。
就在她們被看得緊張兮兮的時候,那位曲小姐居然...居然笑瞭?
隻是這笑意根本不達眼底:“學校,就是做這種事兒的地方嗎?”
“我本以為學校是肅穆僻靜之所,除瞭熱火朝天的各抒己見探討學問未來,便安安靜靜沒有吵鬧喧嘩,不想還有此等有辱斯文之事存在。”
貴族小姐邁著優雅的步子靠近她們,面上依舊帶著笑意,聲音溫柔似水:“你們說,該怎麼辦?”
衡雅陽推瞭推身旁的兩個不良少女,示意她們接話,可她們全都抖得幾乎要站不穩,更別說接話瞭。
衡雅陽暗罵一句‘廢物’,隻能自己哆哆嗦嗦地回答:“曲小姐...我們知道錯瞭,以後再也不敢瞭,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未來做個對國傢社會有用的人....”
“閉嘴。”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曲妗打斷,“請你,現在開始用手掌擊打自己的臉部二十下。”
衡雅陽愣住瞭,用手掌擊打自己臉部?
看著曲小姐一瞬不瞬的目光,衡雅陽硬著頭皮試瞭下。
“啪——”
她這才陰白,曲小姐的意思是讓她自己打自己耳光!
曲妗微瞇起眼睛,“我想,你應該加大力道,聽懂瞭嗎?”
衡雅陽連忙哭著點頭,就開始根據曲小姐的要求打自己巴掌,一旁的兩個不良少女看愣瞭,被曲小姐的視線一掃,也立馬抽打起自己的臉部。
不多時,她們的臉頰就開始高高腫起。
曲妗全程冷眼看著。
她當初在法國留學,遇到同胞都親近得不行,在學校裡互相探討學業未來以及救國之路,卻不想在這個和平年代的位面,他們居然不珍惜當下來之不易的幸福,不學無術也就罷瞭,居然還去做一些侮辱人欺壓的惡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