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妗不止一次因為害怕打雷而感到恥辱。
不過是區區打雷下雨,大自然的正常現象,兩朵雲碰到一起時所發生的受熱、膨脹,有什麼好怕的。
不過是兒時發生的事情,她曲妗總是計較於過去,倒顯得那隻狗和那天的雷有多英勇似的,瞧瞧,居然把一個無所畏懼的優雅自信貴族小姐嚇得過瞭七八年依舊害怕,他們多威風啊!
可惡...
她也想嘗試克服這種恐懼,可每次都依然被嚇得渾身哆嗦。後來她就改變主意瞭,一個完美的貴族小姐有那麼一些簡單的缺點才更加真實,不是嗎?
不然倒顯得她跟那謫仙似的。
曲妗越這般想,就越覺得理所應當,甚至沒瞭一開始聽到雷聲想在江念面前強裝鎮定的想法,雙手緊緊纏在她的腰上,就將江念抱得更緊瞭,腦袋也是,直接埋在瞭她的懷裡。
等過瞭好久,都沒有雷聲傳來。
曲妗的心神慢慢松懈,同時多起閑心。
開始感慨:
原來世上還有這麼平胸的女子。
不過她身上的味道還挺好聞的,香香的,不似玫瑰花香那般濃鬱幽雅,而是淡淡的、像一股陽光的溫暖清香。
這般想著,曲妗不自禁地就埋在她脖間細細嗅瞭嗅,隨之輕抬眼眸、自下而上地看著江念:“你塗的什麼香?”
那少女雙頰緋紅,一雙鳳眼帶著瀲灩似的流離,聞言小聲回應:“沒...沒用香。”
沒用香?
曲妗有些不相信。
哪有女孩子不用香還能這麼香的?
她以前的那些侍女們之所以身上很香,就是因為各個不是用茉莉熏衣、就是用薰衣草鈴蘭的。
江念肯定是在騙她。
不過轉念一想,曲妗又釋然瞭。
江念定然是擔心若是告知瞭她,她也會去買,到時她們身上的香味兒豈不是一樣瞭?
雖然曲妗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她此生鐘愛玫瑰,對於江念身上的香味兒,隻是好奇罷瞭,因為從未聞過。
同時有些忍不住,又湊過去,重新在她脖間嗅瞭嗅:“怪不得平時聞不見,原來需要湊這麼近才可以,你這樣即便用瞭香水也跟白用似的,不過的確很好聞,有些特別。”
溫熱的呼吸撲灑在少女的頸側,帶起一片殷紅,就跟被胭脂不小心擦上似的。
江念的臉更紅瞭,就連耳根兒也染上瞭緋色,全身的力氣就跟被抽空似的,隻能僵硬地躺在床上,任由那位貴族小姐抱著他、埋在他的脖間輕嗅,手臂發麻、根本提不起勁兒,隻有心臟才越戰越勇,跳得愈發快,呼吸也是,直接紊亂。
他側開臉,不敢跟她對視,任由身體下陷發熱,過瞭許久才控制住體內叫囂著饑渴的血液,沙啞著聲音低聲說著:“小姐,很晚瞭,該睡瞭。”
曲妗看瞭看時間,已經快十點瞭。
外面的雷聲也已經許久沒有響起。
她放開江念的腰身,在被子裡尋瞭個舒服得姿勢重新入睡,至於那個自從被她抱住就連動都不敢動的江念現在有沒有困意,並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
等等....
禮儀不能少。
曲妗閉著眼睛懶散道:“晚安,祝你好夢。”
江念長睫輕顫著垂下,直到壓下體內異樣的空虛感,才低聲回復:“晚安,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