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曲妗總算是將卻朝送走後,一轉身才發現,小翠早就不見瞭身影。
跑丟瞭?
不可能啊,小翠是這府上的侍女,再如何也不能在這裡跑丟啊。
是自己提前回去瞭嗎?
曲妗心裡有些不安,便加快腳步、打算快些回望雲閣看看,若是沒瞧見小翠,就再出來找找,實在找不見,就去讓府裡的管傢帶著下人去尋。
這皇子府這麼大,小翠那麼憨傻的丫頭,一時迷瞭路,也是正常得很,這大冬天的,可別凍壞瞭。
不想在經過回廊時,遠遠地又瞧見瞭卻朝。
那人一身青衣靜立在回廊曲檻處,眸光清冷、面色靜然無波,即使不說話,那周身縈繞著的冷冽氣息,也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與之前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倒有極大出入。
曲妗被他直勾勾盯著,一時頭皮發麻,不得不走進再度行禮:“洞元見過六殿下。”
那人不吭聲。
她雖默然低垂著頭,卻依舊能感受到那道視線正緊緊地註視著她,像要把她燒出個窟窿似的。
曲妗心裡嘀咕著,正糾結要不要直接起身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直接闖入她的視線,然後捏住她的肩膀,就將她按在瞭墻上。
那人的視線依舊幽深如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直看的她心臟不爭氣地漏瞭半拍,方才在她猝不及防之下傾身湊近,直接埋在她的脖間輕嗅。
曲妗心跳砰砰砰跳得厲害,張口就想罵他,卻硬生生逼瞭回去,她又急又氣,又羞又恨,心裡罵瞭無數遍,但說出口的卻隻有僵硬的一句:“殿下,洞元有何不對嗎?”
那人不說話,仍箍緊她的腰,鼻尖越湊越近,幾乎要觸碰到她的脖頸,那溫熱的呼吸撲灑在肌膚上,讓曲妗雙肩不由微微一顫。
心裡更恨瞭:“殿下,到底有何不對。”
“哪兒都不對。”
他總算是說瞭一句,但卻是沒頭沒尾的一句。
眼看著他就要一路往下延伸,去聞她鎖骨處的香,曲妗拼命掙紮,一把將他推開:“殿下,還請自重。”
那人沒說話,隻是冷著一張臉,但雙眸卻不似剛才那般幽深,帶著些迷惘、濛濛的。
晏離覺得心跳得好快。
明明是他抱住瞭她,又酥又麻的應該是洞元才對。
為什麼會是他?
他蜷縮起雙手,半響方才穩住急速搏動的心臟,朝洞元冷哼一聲,就把她身上的披風取下來丟到地上,然後把自己的蓋在她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才總算是舒心瞭。
面上的冷意也消減不少,也不跟她說話,轉身就走。
瞧著卻朝的背影,曲妗簡直氣得想給他紮小人,同時也覺得這六皇子怕不是有兩個人格,因為這前後性格也相差太多瞭.....
她呼出一口氣,強行將心底的煩躁壓下去。
看瞭看被卻朝丟在地上的披風,曲妗心裡更煩瞭。
這伴君如伴虎,那些個皇子太子還沒成皇帝,但那古怪脾氣可一個個都提前學會瞭。
這披風雖說是六皇子本人丟的,但她要是不撿,真的放任這個披風丟在這裡,日後六皇子再想起來怪罪,可是一件麻煩事。
曲妗嘆瞭一聲,就打算將其撿起來。
卻不想隻覺眼前一陣白光閃現,那披風直接....碎成瞭無數段。
她連忙四處環視,卻什麼人都沒瞧見。
曲妗:.....見瞭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