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元尷尬地將木雕接過去,第一次出現語無倫次:“我沒有說過木雕丟失呀,你是不是記錯瞭,這個木雕你還是拿回去吧,你送給我的還在,你瞧,我腰間正掛著呢。”
沈青桉將木雕重新接過來,微微垂下眼睫,掩去他噙著暗光的雙眸,他聲音不似一開始的溫良無害,有些轉陰:“大抵是我在秘境裡被曲師姐折磨太久,氣糊塗瞭。”
曲妗面上雖依舊保持著溫婉的笑意,但內心已經快要炸開瞭。
天哪——
沈青桉為什麼故意對她說木雕的事情?
他是不是發現瞭?!
該怎麼辦,他現在低著腦袋,也瞧不見他的神色,他到底在想什麼呀!
不管沈青桉發沒發現,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原本定下的計劃將任務進行下去。
曲妗的笑容更加燦爛瞭:“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我離開純陽堂的時間太久瞭,是時候回去閉關修煉精進一下修為瞭。”
之前欺負沈青桉那麼長時間,他都沒有絲毫要離開青羽派的念頭,可能是覺得不管怎樣,身邊都有洞元陪他,彌補瞭受到的傷害。
所以現在洞元必須離開。
讓他體會一下失去洞元,然後全身心都慘遭曲師姐折磨的痛苦,他還無人傾訴,一定忍不瞭多久就會走瞭。
對,肯定會這樣。
曲妗安撫著自己。
“我以後會去純陽堂找你玩的。但是...”沈青桉慢悠悠地揚起一抹溫良笑意:“之前那個木雕做工不精,不如這個新的好看,請你收下,可以嗎?”
她僵硬地笑著:“好啊。”
“那我能不能親自幫你換上?”
“....好啊。”她似乎很慌亂,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拒絕,隻得僵硬地答應下來。
沈青桉卻很滿意。
將她腰間舊的兔子木雕取下後,就虛虛環住她,把木雕的掛繩在她腰上纏瞭一圈,這動作慢條斯理,時不時就觸碰一下那女子的腰肢,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對方身體的僵硬。
沈青桉借著動作,將腦袋埋在她肩上輕輕嗅瞭下,漆眸漸染鬱色。
沒錯。
就是這個香味。
看著因為他的呼吸,而泛起緋紅的白皙玉頸,沈青桉嗤笑一聲,伴著一抹輕嘲。
煞費苦心的戲耍他。
是想看他狼狽至極,一副離不開她的狗模樣嗎?
屆時,就可以狠狠的、毫無保留的、徹頭徹尾的嘲笑折辱他瞭嗎?
還真是...
該死。
—
過瞭好久,那木雕總算是掛好瞭,瞧見那少年朝她揚起的溫順清潤的笑容,曲妗慌亂無比的心這才徹底平穩下來。
這笑容,一如既往。
看來是沒發現,隻是在秘境裡被她欺負的太慘,剛才又被她抽瞭二十鞭子,神經錯亂罷瞭。
畢竟依照沈青桉的性子,平常被她欺負時,都是一副隱忍不甘的模樣,雖然事後會給她找借口,但被欺負時,的確不會偽裝自己的情緒,一切想法都外露出來,可見沒有任何心機。
這樣單純的人,一旦發現一直依賴的洞元就是長時間欺壓他的曲妗,他是無論如何也掩藏不住情緒的。
曲妗今晚心情不是很爽,匆匆安慰瞭沈青桉幾句,就離開瞭。
所以並未察覺身後少年盯著她背影時,那充滿殺意和怨恨的神色。
**
第二日。
曲妗就急不可耐地上工瞭,繼續她惡毒的欺辱行為,爭取早日將這個麻煩的傢夥趕出青羽派。
她坐在庭院裡,指揮著沈青桉去給她沏杯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