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沒開燈,一片黑暗。
她被輕輕放在沙發上,朦朧的月色透過紗窗照在少年身上,如被渡瞭層光。
眼看他的手就要收回去。
曲妗下意識拉住。
他似有不解,輕輕喊瞭聲:“姐姐?”
這聲‘姐姐’讓曲妗的理智回籠瞭些,她霧氣濛濛地看著他,紅唇微張:“.你作業寫瞭嗎?”
口齒都有些不清楚瞭。
林疏笑瞭下:“寫完瞭。”
曲妗點瞭點頭,不料又是新的一波熱潮湧來,她小小‘哼’瞭聲,下意識扯瞭下肩帶,隨後才後知後覺自己這樣太過失態,連忙撒開林疏的手。
“寫完瞭就快去睡覺吧,明早還要.要上課。”尾音不自覺地拉長,婉轉纏綿。
林疏好像聽不出她在趕人,‘咦’瞭一聲,便慢慢貼過來,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一雙溫潤如山間清溪的眸子看著她:“姐姐,你是生病瞭嗎?”
曲妗沒回應,她的視線不經意的就落在他忽啟忽合的薄唇上。
不知道貼上去。
是不是也冰冰涼涼的?
這般想後,她雙頰爆紅,慌亂移開視線:“你離我遠點。”
她這樣,少年卻更加擔心,靠得更近,即使曲妗已經被逼到沙發最裡面,他也俯身湊過來。抓著她的手,就不容拒絕地埋在她頸側嗅瞭下。
拂過她耳垂的炙熱氣息,將她的耳垂脖頸都燒紅。
少年聲音低的曖昧,卻又很是乖巧:“聽說,中瞭藥的人雙眼迷蒙,全身滾燙,總會下意識去扯自己的衣服,並且身上散發著勾引雄性靠近的體香。姐姐.你是中藥瞭嗎?”
曲妗快沒瞭意識。
聽到林疏的話,也隻是抓著裙擺、睜著雙既迷惘又瀲灩的眼睛看著他。
林疏靠近她的唇瓣,聲音低啞帶著引誘:
“姐姐。”
“我成年瞭,可以幫你的。”
曲妗聽不大懂,隻是見少年的唇靠過來,便憑著本能去碰。
果然冰冰涼涼的.
在觸碰上去的瞬間,她就被重新按在瞭沙發上,細細碎碎的吻落下來
**
清晨。
陽光穿過薄霧,灑下淺淺金光,落在曲妗的臉上。
她淺哼瞭聲,便想翻身繼續睡,卻被身上的酸澀疼醒,她捂瞭捂眼睛擋住陽光,隨之就感覺自己好像縮在一個人的懷裡。
她陡然睜大眼睛。
掙紮著坐起來,就發現身旁果然睡著一個人,少年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裸露出來的上半身全都是各種指甲印,尤其是肩上的牙印最為可怕,鮮血淋漓。
曲妗嚇瞭一跳,臉色頓時白瞭下去,大腦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隻是本能地將林疏踹下床,然後用被子將自己的身體緊緊捂住,不斷後縮,縮到床的最裡面,好像隻有這樣能給她安全感。
昨晚發生瞭什麼?
林疏怎麼會沒穿衣服在她的床上!
天哪天哪天哪!
這一切如同晴天霹靂,曲妗的心好像變成瞭一塊石頭不斷往下墜。
少年捂著腦袋從地上坐起來,一雙霧氣檬漾的鳳眼看來,配上隨意垂著的墨黑額發,讓他像小鹿般的委屈:“姐姐,怎麼瞭?”
聽到林疏的聲音,曲妗氣憤瞪向他,用生平最大嗓音:“你為什麼會在我房間,你昨晚都對我做瞭什麼!”
林疏垂眸輕聲:“姐姐,你都不記得瞭嗎?”
“昨晚你中瞭藥。”
“所以.”
他眼睫輕顫著掀開,露出雙幹凈澄澈的眼眸,裡面帶著可憐:“姐姐幫瞭我那麼多的忙,所以我是自願將第一次獻給姐姐的。”
林疏的話讓曲妗原本洶湧的怒火頓時被澆個幹凈。
她身體僵住,面色僵硬。
昨晚中瞭藥.
她回憶起來一些片段,好像的確是她主動去碰林疏的唇的.
居然
居然是她主動的?!
曲妗頓時頭疼,看著林疏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尤其是那個牙印,她認命般重重閉上眼睛。
半響道:“抱歉,我昨晚.不是有意的。”
林疏朝她顫顫一笑,幹凈美好,卻又脆弱。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卻偏偏還試著安慰別人:“沒事的姐姐,我是自願的,你不用有愧疚感。”
見林疏這樣,曲妗內心的愧疚更大瞭:“實在抱歉,我會一直資助你到大學畢業。”
他愣怔瞭下:“姐姐,我不要這個。”
曲妗不解。
他臉紅,低聲:“我隻要能陪在姐姐身邊,一直給姐姐做飯就好,不需要別的,也不也不奢求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