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與狀元郎(31)

作者:哩貓小妖蓋 字數:2322

等五皇子的車馬遠去。

宮門才重新關上。

等所有守衛都回到原本崗位,周圍十米內都沒人後。

沈慕才開口:“末將送太子妃回宮。”

他聲音極淡,一如他周身縈繞著的冷冽氣場,寒冷攝人。

曲妗有些驚訝,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她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面具之人,聲音輕柔:“沈將軍,是如何認出本宮的?”

沈慕並沒有看她,也沒有回應。

而是率先離開。

曲妗打量瞭下他後背幾眼。

跟上去。

“沈將軍是太子身邊的人,抓住我和五皇子私自出宮,必定會告訴太子,屆時本宮可就慘瞭。”她的眸子裝滿瞭哀怨與苦惱,慢慢抓住沈慕的胳膊,貼過去,聲音放輕:“你說,本宮該不該賄賂賄賂你呢?”

沈慕步子微頓。

隨之便不冷不淡地將自己的胳膊抽回來,與曲妗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繼續走他的路,也沒有回應的打算。

曲妗捏起拳頭,怒瞪瞭眼他的後背。

不識趣的男人。

*

曲妗原本以為池於淵是鐵定要知道她跟池元白的事情瞭,已經做好瞭各種解釋的借口,以及花言巧語的勸說。

卻不想池於淵根本不知曉。

一如往常地將書房所有的文書都搬來她寢宮批閱。

難道沈慕沒告訴池於淵?

她瞇起眼睛,回憶起那個戴著半張面具、全身冷冰冰的少年將軍。

嗤笑一聲。

表面裝得多正直。

最後不還是沒告訴他的主子,日後說不定還會用這個秘密來找她,讓她委身,她若不願,就要去池於淵面前揭發。

天底下的男人都一個樣。

不是愛權,就是貪色。

曲妗的眸子裡滿是譏誚和嘲弄,可心裡卻突然想起一人。

一身白衣。

眸子溫和清澈。

一跟她對視,就慌得不行,臉刷的變紅,然後支支吾吾說著

——公主,臣不敢造次。

*

隔日。

曲妗正在院中慵懶地曬著太陽,不知從哪兒鉆進來一隻兔子。

曲妗覺得有趣,就打量瞭它幾眼。

卻不想這兔子直直的就朝她一蹦一跳的跑來,然後露出腳上捆著的字條。

她黛眉微挑。

這定然不是南陽侯府的人,因為南陽侯府傳書信都是與綠衣交接,那會是誰呢?

她將字條拆開。

隻有三個字:‘跟上來。’

曲妗一路跟上去,兔子一蹦一跳的帶她順著鮮有人煙的小路穿過去,到瞭景陽宮的後門。

門口正蹲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錦衣少年。

看到曲妗後,眸子頓時發亮,“皇嫂,你來瞭?”

曲妗將兔子抱起來,摸著兔子毛茸茸的耳朵,細聲問:“這隻兔子,是你養的嗎?”

池元白點瞭頭,一雙眸子始終註視著曲妗,“不止這些,我還養瞭許多貓貓狗狗,前幾次擔心皇嫂不喜,便沒讓它們出來,皇嫂想看看嗎?”

聽到‘狗。’

曲妗身子一顫,“我有些怕。”

池元白熟稔的拉住曲妗的手,感受著手中的溫軟,他嘴角的笑意再也壓不下去,“沒事,它們都很乖的,我會保護你。”

曲妗點瞭點頭。

池元白拉著她走進院子,隻見一群動物正抱著自己的食物在吃,有貓狗、兔子、松鼠,還有飛鳥類,即使不關在籠子裡,它們也不飛走。

在池元白的陪伴下,曲妗大著膽子摸瞭隻貓貓。

頓時開心的望向他:“好軟。”

池元白也笑著,“皇嫂喜歡就好。”

兩人蹲在地上觀察著眼前這隻曬太陽的橘貓,池元白則跟曲妗科普著貓咪的習性。

突然,池元白垂下眸子,低聲:“皇嫂,昨晚的事對不起,沒幫到你,後來沈慕有沒有為難你?”

曲妗笑著搖瞭搖頭,“沒事的,你別放在心上,沈將軍許是沒發現我是誰,隻是讓我回去,並未說其他的。”

“那便好。”池元白松瞭口氣,看過來,“皇嫂會作畫嗎?”

“作畫?”

曲妗將這兩個字念瞭一邊,搖頭,“不太會。”

“我教你?”池元白眼睛亮亮的,裝滿瞭期待。

曲妗笑瞭下,“好啊,但我可能很笨。”

“沒事的,皇嫂。我一定可以把你教會!”

*

景陽宮內。

沒有一個宮人服侍,所有的一切都是池元白親力親為,卻並不是因為他不受寵,反而卻是因為太過受寵,皇後皇帝都拿他沒法子,所以隻好無奈地由著他。

曲妗便也不必遮掩。

池元白直接將書案大刺刺地搬到院子裡,準備瞭兩副筆墨紙硯。

他思考瞭下,“皇嫂想畫什麼?”

曲妗目光落在方才那隻橘貓身上,“就那隻貓兒吧。”

池元白每勾勒一筆,都會停下來,然後讓曲妗照著勾勒,等曲妗勾勒好後,才會畫下一筆。

但在曲妗的有意裝笨下,這一副貓兒的畫,愣是花瞭一個時辰才算畫好。

畫完的那一瞬間,曲妗眸子澄澈,裝滿瞭開心。

她轉頭去看池元白:“你好厲害啊,真的把我教會瞭,這隻貓兒是我畫過最好看的一幅畫瞭。”

池元白也眼角含笑。

卻一瞬不瞬盯著她的臉看。

曲妗迷茫地看著他,摸瞭下自己的臉,便發現不知何時居然將墨水沾到臉上去瞭。

池元白抓住她的手,聲音含笑:“皇嫂別摸瞭,你手上也有墨,越蹭越多。”

他去打瞭盆水來。

將曲妗按在椅子上,就用臉帕沾瞭水,要給她擦臉。

曲妗連忙避開,雙頰微紅,“不用瞭,我自己來吧。”

池元白道:“皇嫂看不見自己的臉,如何自己擦?”

“你這沒有鏡子嗎?”曲妗驚詫地看著他。

池元白輕咳瞭聲,故意撒謊:“前幾日研究新玩意兒的時候,把鏡子拆瞭做道具,因為景陽宮不準宮人進入,所以也沒人發覺、及時補新。”

曲妗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松瞭手,“那就.麻煩你瞭。”

因為不自在,她垂著眸子,隻敢盯著自己因為緊張而扣在一起的雙手看,若是她此時抬目,就能恰好瞧見池元白上揚的嘴角。

池元白彎腰湊近她。

用帕子小心觸上她的臉頰,眸子溫柔認真。

皇嫂真可愛,不過是畫張畫罷瞭,竟弄得手上、臉上都是墨兒,就連嘴角也沾瞭點

他用帕子在上面輕點瞭下,然後輕輕擦拭。

等嘴角的墨水也沒瞭,便徹底幹凈瞭。

可他卻有些舍不得移開。

視線落在皇嫂似蜜的櫻唇上,喉結滾瞭滾,眸中原本的柔和慢慢被意味不明的濃稠掩埋。

他想起之前荒誕的一晚,居然含著皇嫂吹過的哨子,自瀆瞭一夜。

他心裡有些癢。

他也向來不想拘著自己。

既然太子不珍惜,那他要來,又有何錯?

池元白緩緩貼近,趁曲妗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麼時,直接吻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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