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管是在什麼時代,西紅柿第一次出現的時候都會被認為是有毒的啊!
東籬無語瞭一番,有些不明白,他們又沒有嘗試過,怎麼就確定有毒瞭?這對於可愛的西紅柿來說,是多麼的不公平啊!
掌櫃有些緊張的看著她,生怕這位小姐會覺得自己有意欺瞞而生氣,趕緊說道:“不打緊不打緊,隻要別把果子摘下來吃瞭就不會有事的,再說知道它有毒誰還會碰啊,也就當個擺設,好看。”
“我都要瞭,”東籬並沒有因為左戰的打岔就改瞭主意,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這東西維生素豐富,口感也好,可是不可多得的優良蔬菜兼水果:“你這兒還有什麼稀罕東西?”
左占氣悶的看著不聽人勸的小丫頭固執的買下瞭毒物的種子,搖搖頭,果然是大傢族裡面寵壞瞭的嬌小姐,固執任性,幸虧不怎麼刁蠻,要不然更難相處:“你想買些什麼東西?”
“也沒什麼,現在不是麥收瞭嗎?我看過幾天地裡就會空出來瞭,想弄些稀罕東西回去種種看。”東籬很誠實地回答,老板已經拿出瞭另外一些東西:“您看看這個,這也是從海外過來的,咱們楊千總楊大人傢的大小姐就喜歡這東西做的菜,叫什麼金玉滿堂的,還是京城來的大廚最先做出來的呢。”
金玉滿堂?那不就是玉米嗎?東籬看過去,掌櫃的手裡捧著的,正是金黃色的玉米種子。
這東西可是有大用處的,東籬欣喜地接過來,正好可以跟小麥接上茬兒,而且產量高,可以用來填飽肚子,哥哥隻要把這東西大肆推廣起來,絕對會受到註意的。
“掌櫃的,還有嗎?”就是種子太少瞭點兒,這些還不夠做一盤金玉滿堂呢。“這一種不管有多少我全都要瞭。”
又來瞭,左占皺著眉頭看著那些金黃色的東西,這些稀罕東西價格都特別的貴,雖然莫傢有錢,可也不能這麼亂花:“你買這些東西回去又沒有幾個會種的,不過是浪費金銀罷瞭,還不如買些花種回去,女孩子傢侍弄花草才是正途吧?”
東籬皺皺鼻子,還沒等說話,外面一個戲謔的聲音就響瞭起來:“這話可就不對瞭,人各有志嘛,不能因為別人都喜歡花花草草,就要求每一個人都喜歡吧?就像你左占喜歡呆在這窮鄉僻壤,不能要求你那班同仁都跟你一樣跑出來不是?”
南宮蕭搖著扇子走進門來,似笑非笑的眼睛打量著左占微顯窘迫的臉,心裡頓時好像揣瞭二十五隻小貓,那叫一個百爪撓心啊,這小子莫不是真的春心動瞭?
掌櫃的見一位貴公子進門,臉上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呦,公子請進,看看喜歡什麼,我這兒的貨那保準是整個清河鎮最全的瞭。”
東籬咬著嘴唇,臉孔被幃帽遮擋的嚴嚴實實,隻能看出一個大體的輪廓:“掌櫃的,還有沒有這種種子瞭?”
“這個可真是沒有瞭。”掌櫃的也很無奈啊,早知道這東西這麼受歡迎,當初就該從那番人那裡多買一點:“多的都叫千總府上買瞭去瞭,楊千總是從京裡來的,見多識廣,他府上的人也是一雙火眼金睛啊,早就見過這東西瞭,還曾經用它做過菜呢,認出來之後就全給買走瞭,這剩下的一些還是不知道是袋子裡面還是怎麼漏下的。”
東籬沮喪的收起種子,罷瞭,也不能太貪心,大不瞭多費點兒功夫先用這些種子培育玉米,來年不就有種子瞭嗎?
南宮蕭笑瞇瞇的看著,左占從他進來之後就成瞭沒嘴的葫蘆,一言不發的悶著,他看的無聊,就湊過去跟人傢姑娘搭訕:“既然楊慶那裡有,從他那裡要出來不就行瞭?”下意識地看瞭一眼左占,你小子不是對人傢有意思嗎?既然這樣,還不快為美人解憂,去楊老兒那裡要些種子來?
左占背過身去,不理會他調侃的眼光,要說對東籬有意思,那是沒有的事兒,他隻不過是因為天天聽莫悠然念叨,對這個聰明的女孩子比較好奇罷瞭,其中也有一種兄長的心態擺在那裡。
“你不去啊?”南宮蕭癟癟嘴,這小子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無趣:“不去我去,反正姓楊的落瞭那麼多人在我手上呢,早晚得出來見我。”
東籬感覺到南宮蕭走近,身上的汗毛都開始造反瞭,連忙借著看種子的由頭向旁邊邁出幾步去:“掌櫃的你這裡有什麼好花種子?一般常見的我可不稀罕。”
“有有有!您算來對地方瞭!”一口氣買下那麼些稀罕種子,這可是個大主顧,掌櫃的樂顛顛地湊上來:“什麼都有,尤其這個,您看看,這也是番邦傳過來的種子,是月季花,花開的時候花多大,色彩多而艷麗,比本地的月季可是好看多瞭。”
掌櫃的拿出來的卻不是種子,而是月季花苗,這店裡倒是有點類似於後世的園藝花圃之類瞭。
東籬卻不感興趣,前世的時候不是沒養過花,可是就連最樸實的仙人掌都不理她,她可不想買一些花回去折磨自己,眼看著南宮蕭沒有再湊過來,松瞭口氣:“月季傢裡實在是太多瞭,就不要瞭,掌櫃的有沒有紫藤蘿?那個我倒是比較稀罕。”
掌櫃的立馬就拿出瞭紫藤蘿的種子,東籬付過錢趕緊帶著丫鬟離開,身邊水墨雖然極樂克制,可是那種恐懼依然叫她無法擺脫,東籬都感覺到小丫頭發抖的動作瞭。
左占一言不發的跟著出瞭門,南宮蕭搖著扇子在後面跟著看熱鬧,左占忽然站住腳,回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損友:“你不是要打聽莫傢的事情?那一個就是莫傢的大小姐,莫東籬。”
南宮蕭臉上的笑容一滯,完美的面具終於出現瞭裂痕,左占快意的笑笑,快步趕上去護送幾個女孩子離開這地兒上瞭馬車,回頭看見南宮蕭一張糾結的臉,頓時心情大好。
楊慶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聽寶貝女兒抱怨著這幾日過的怎麼怎麼不好,那些人有多麼多麼可惡,一張臉上義憤填膺的恨不得把那些傢夥再拉回來重新判刑來個千刀萬剮。
“行瞭老爺,就知道跟女兒瘋。”楊夫人看的吃醋不已,不是說女兒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嗎?自傢女兒怎麼就不跟自己親呢?“楊三在外面等瞭老半天瞭,可能是有什麼事兒吧,您快去看看吧,金枝,閉上眼睛睡覺,看你眼睛裡面全是血絲,快休息一會兒吧。”
楊慶笑呵呵的起身出門,楊金枝對著母親扮瞭個鬼臉,乖乖地閉上眼睛,是該睡一會兒,她的眼睛已經快睜不開瞭。
楊三著急的在外面轉來轉去,地皮幾乎被他磨去瞭一層,老爺怎麼還沒出來?這都出大事兒瞭還在那兒跟小姐磨時間,真是,有這樣一個凈會惹禍的閨女,老爺早晚得栽,不對,現在估計已經載瞭。
“怎麼回事?不知道小姐剛回來啊,什麼大事值得你跑到這裡來?”楊慶很不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心腹屬下,好不容易得到機會跟女兒聯絡感情,叫這些傢夥給毀瞭。
“老爺,出大事兒瞭!”楊三一見楊慶現身,趕緊幾步竄上來:“咱們派去的人全給人抓住瞭,那客棧裡面住的居然是京裡來的高官,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咱們府上的兵丁被抓瞭現行,老爺,這該怎麼辦哪?”
“什麼?”楊慶大吃一驚,京裡來的高官?他怎麼事先沒有受到一點消息?嶽父大人難道都沒有收到什麼風聲?“打聽清楚瞭嗎?是哪位大人?姓甚名誰?”
他可是大皇子一派的,大皇子如今勢力穩固,等閑人可不敢招惹他們。隻要不是那有數的幾個,一般人就算京裡來的大官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那裡如今看的嚴,左占那小子也在,整個客棧已經戒嚴瞭。”楊三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左占是一等禦前侍衛,正三品官,老爺這個千總不過五品官,在人傢面前什麼都不是,雖然仗著大皇子很有幾分臉面,可是人傢左占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大皇子目前也不敢輕易得罪他。
左占?楊慶氣得眼睛發紅,這個黃毛小兒不但官職比自己高,還賴在此地不走瞭,處處與他作對:“其他的呢,客棧裡面住的究竟是什麼人?”
“就是打聽不到屬下才急的!”楊三抹瞭把汗:“那人帶來的侍衛嘴巴緊的跟蚌殼似的,用什麼法子都不好使。屬下還是從茶樓那邊得到消息,來的是一老一少,老的那個年紀跟老爺您差不多,氣度非凡,年輕的那個可不得瞭,長的一張臉傾國傾城,隨便誰看瞭都挪不開視線,那掌櫃的還說,活瞭這一把年紀,還是頭一回知道男人也可以張那麼好看的。”
年輕公子,長相絕色,楊慶慢慢籠著思緒,頓時一個人名從腦子裡面跳瞭出來,嚇瞭自己一身的冷汗,莫不是那個煞星?聽說那傢夥從北疆回來瞭,這會兒應該在京城啊,不大可能出現在這小地方吧?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楊慶來回踱瞭兩圈,忽然站定瞭:“叫夫人把小姐叫起來,打扮好瞭,我要帶小姐去跟救命恩人道謝去!”
如今已經明白瞭,那個送金枝回來的大概就是一個侍衛之類的,若是能借此機會攀上鎮北侯父子,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大皇子,都是有益無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