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邪劍

作者:花落春歸 字數:3348

左占依舊沒有什麼表現,可能正如艷儂所說的,他已經沒有瞭力氣,根本就已經是別人墊板上的魚肉瞭,不過保留著最後一絲尊嚴,不肯在這個女人面前示弱罷瞭。

“左大人,您似乎對我們的事情很關心啊?居然大費周章的派人來跟蹤我。”艷儂放開他的下巴,露在外面的右半邊身子在火光映射下格外的細膩白皙。“我雖然不懂功夫,發現不瞭有人跟蹤,但是我們偉大的天神是無時不在的,你以為區區兩個凡人,能夠躲過天神的註意嗎?”說著跪下身子對著大廳上首一個造型猙獰的神像虔誠的叩首:“偉大的天神庇佑我等,天神的榮光有我等捍衛。”

“天神萬歲!”一群狂熱的人全部跪在地上雙手高舉趴伏在地,隻有左占一個人站立著,可是卻連脫身的機會都沒有。

“把這位英雄人物血祭天神,偉大的天神喜歡這新鮮的血液,會賜予我們更加尊崇的生活!”艷儂跪拜完畢,一揮手,一群人立即歡呼著湧上去把左占抬瞭起來,高高的舉著送到瞭上面一個木架子上,除去衣裳綁起來,左占精壯的身體上僅剩一條白色的素綾裡褲,露出的身體惹得一群人鬼哭狼嚎般得一陣狂叫。

艷儂一雙手撫上左占赤裸精壯的上身,充滿曖昧的氣息,水蛇一樣的身體緊緊地貼瞭上去,從背後抱住瞭男人的身體,吐氣如蘭:“若不是必須要你這樣高貴充滿正氣的人才適合祭奠天神,我還真是舍不得你呢,我有過好多的男人,還從來沒有一個像你一樣的英俊健美呢!”

左占面無表情,東籬幾乎要吐血,這個女人,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開放浪蕩啊!不行,她要醒過來,她要趕緊醒過來,再遲疑左占不但性命要遭殃,清白恐怕也要不保瞭!

一個戴著面具露出半邊身子的女人端著一個托盤走瞭過來,托盤上面擺放著好幾把薄如蟬翼的小刀,艷儂當先拿起一把來,用薄薄的刀身拍拍左占俊俏的臉:“那麼,我要動刀瞭?你放心,不會很疼的,天神享用瞭你的祭奠之後,會給與你恩典的。”溫柔的話音未落,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停,在左占小麥色的胸膛上毫不猶豫的劃瞭一刀,殷紅的鮮血立即湧瞭出來,順著他的身體滴落下來,匯集到木架子下面一個長槽狀的容器裡面。

艷儂開瞭頭之後,其餘的人都排好瞭隊過來,一人一刀,左占面無表情,東籬看的心驚動魄,難道這麼多人都要來一次嗎?這豈不是相當於千刀萬剮的凌遲之刑瞭嗎?醒過來,快點醒過來!這個時候醒過來,還有時間去救人嗎?

“小姐!小姐您怎麼瞭?”晚上過來看小姐有沒有踹被子的水墨見大小姐一頭冷汗,渾身痙攣像是抽筋一樣,頓時嚇瞭一跳,也顧不上自傢小姐被叫醒時會變的非常可怕瞭,趕緊搖晃著東籬試圖叫醒她。

東籬聽見瞭水墨的呼喚聲,可是意識依舊在那個夢裡面徘徊著出不去,眼看著左占已經變成瞭一個血人,急的哭出來的時候,“霹靂”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熔爐炸瞭開來,一道火紅色的光芒從裡面飛射出來,帶著可怕的熱度。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給鎮住瞭,艷儂手裡還握著短刀,驚駭的叫瞭出來:“邪劍!邪劍出來瞭!天神救命!”

一下子,像是炸瞭馬蜂窩,除瞭左占之外,所有人都在哭爹喊娘的四處亂竄,熔爐裡面飛出來的火紅色光芒漸漸斂去瞭耀眼的火光,露出一把造型精美的長劍來,上面似乎帶著層層疊疊的火焰紋路,這把劍沒有落地,懸浮著,卻把那些狂熱的白面具們嚇的奪門而逃。

東籬情緒一松,頓時感覺自己的意識一下子找到瞭出口,努力的在一睜眼,水墨焦急的臉出現在眼前:“小姐,小姐你終於醒過來瞭,你沒事兒吧?出瞭一身的汗。”

“水墨!”東籬騰地坐起來,緊緊地抓住瞭水墨的手:“立即去找哥哥,叫他告訴南宮蕭趕緊派人去救左占,他出事瞭,他一定出事瞭!”

“啊?”水墨有些糊塗:“不是,小姐你是不是做噩夢瞭?這大半夜的,沒事兒的,隻是個夢而已,左大人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

“不,不不不!”東籬狂亂的搖頭,滿頭的冷汗已經滑到瞭脖子裡面:“一定是出事瞭,一定的!水墨,你快去,你快去啊!”

水墨連忙答應:“是是是,奴婢馬上就去,您別著急啊!”說著立即轉身往外跑,心裡直嘆自己苦命,大半夜的就為瞭一個噩夢奔波,不過心裡更擔憂的是,小姐為瞭一個夢就這麼擔心左大人,可見心裡對左大人是很不一樣的,可是,她很快就要嫁給南宮世子瞭,這......

莫悠然大半夜的被吵醒,聽瞭水墨的話之後也很詫異,不過這位妹控哥哥一向是相信妹妹的,東籬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左占今天確實因為艷儂的事情去追蹤瞭,妹妹做的夢已經被證明很有真實性,說不定左占真的出事瞭,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穿著裡衣就跑去找南宮蕭瞭,伺候他的大丫鬟拿起衣裳來在後面追瞭過去。

南宮蕭也不含糊,聽說左占可能出事瞭之後也不問具體原因,馬上就點瞭人帶著出門瞭,莫悠然連夜找到劉通,把那兩個跟蹤過艷儂的人找出來,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趕瞭過去。

這兩個人隻是平常人,艷儂發現瞭他們的跟蹤之後故意裝作沒發現,由著他們把左占引瞭過來,對於這兩個沒用處的人就沒怎麼放在心上,這兩個人可以說是撿回來一條命,當然,他們自己是不知道的,要不然絕對不敢再回那裡去。

丹朱也起來瞭,端來熱水伺候著東籬擦瞭擦身子,出瞭一身冷汗黏乎乎的很不舒服,然後就睡不著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擔心的不得瞭,艷儂居然是屬於一個類似於邪教的組織,那麼她給鄭旺兒做小妾,加入那個拐子集團,應該都是有預計的,她想做什麼?

夜裡這麼一鬧騰,大多數人都被鬧醒瞭,莫傢夫妻兩個知道兒子跟南宮蕭兩個人帶著好些人出瞭門,雖然不知道出瞭什麼事兒,但還是穿好瞭衣服在屋裡等著消息,暫時住在府上的鎮北侯和郭嬤嬤也一樣,鎮北侯沒有收到兒子的消息,不知道出瞭什麼事兒,不過也知道自傢兒子雖然是好色瞭一點,但是絕不會無端端做出這種事兒來,自是平靜地等著他回來給自己解釋。

快天亮的時候他們才回來,那麼多人,進門的時候鬧哄哄的,馬上就把等著消息的眾人給驚動瞭,水墨早就安排瞭人在門口守著,一有消息馬上就來通報,於是那些人才回來,就有人跑瞭來找水墨。

水墨嚇的一張小臉慘白的進瞭門,丹朱陪著東籬坐著,看著她進來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少爺他們回來瞭?”

“小姐,您真是神瞭!”水墨傻傻的看著東籬,想到外院那人傳來的消息,左占渾身是血的被世子爺和大少爺帶人抬瞭回來,居然是真的出事兒瞭,自己還懷疑小姐是胡思亂想:“左大人渾身都是血,被抬著回來的,已經找瞭大夫,還不知道情形如何。”

東籬緊緊地握緊瞭拳頭,遏制著心裡的情緒,不可以,她不可以過去的,她很快就要嫁人瞭,要避諱的,於是就在自己屋子裡面轉起圈來,吩咐水墨繼續叫人打探,一有消息隨時來報。

這一頁很多人都沒有安穩下來,南宮蕭和莫悠然救回瞭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左占,有事請大夫又是抓藥,折騰的事兒很大,因為鎮北侯府的關系,莫傢最近被清河鎮所有人傢所矚目,這些動靜很快就被有心人察覺,於是沒一會兒工夫,幾乎所有有點勢力的人都得到瞭消息,莫傢出大事瞭,一大早天還沒亮就開始找大夫,估計是什麼人重病瞭。

“真是險啊!”清河鎮最有名的大夫忙碌完之後擦瞭把汗:“隻要再晚那麼一會兒功夫,可就回天乏術瞭。這年輕人真是命大,不過失血過多,還是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的。”

“多謝大夫瞭!”莫悠然道瞭謝,付瞭診金親自把大夫送出去,鎮北侯臉色鐵青的看著這個自己看中的年輕人躺在床上,氣息奄奄,憤怒的情緒幾乎要化成熊熊火焰燃燒起來:“蕭兒,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是什麼人幹的?”

“父親,我們還是出去說吧,讓左占好好休息。”南宮蕭嘆瞭口氣,揉揉眉心。

父子兩個出瞭門,南宮蕭這才把莫悠然大半夜跑去砸門,說是左占出事兒瞭,然後兩個人帶人跟著兩個領路的摸到瞭一處水寨上,就出瞭命懸一線的左占。

“據兒子看來,那裡似乎是一個邪教的據點,左占被綁在一個木架子上,渾身都是刀口,血都流進瞭一個長槽裡面,似乎是在進行某種儀式。”南宮蕭會想起那個場面,沙場上見慣瞭生死的人也有些受不住:“可是很奇怪,左占被綁在架子上當祭品,那些戴著白面具的邪教徒卻全都死瞭,而且是不得好死,屍體全都變得七零八落的,像是被利器砍殺的。”

鎮北侯挑起眉毛:“你們沒有發現行兇的人?”

“是!”南宮蕭很慚愧,他們趕到的時候就已經是屍橫遍地瞭,整個大廳裡面就隻有左占是唯一的活人,那些被砍的整整齊齊的屍體,叫見慣瞭生死的侍衛們當場就變瞭臉色。

莫悠然一路上都在吐,吐到後來隻是幹嘔瞭,看起來像是大病瞭一場,難為他還撐著打理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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