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嫁妝房起火
明日就是七夕,牛郎織女一年一見面的日子,在這個時候來說也是個大日子,往日裡沒什麼娛樂的女人們很多都在盼望著七夕的到來,到時候乞巧鬥巧。
今年不比往常,過瞭七夕恐怕大房一傢子就得搬出去瞭,老太太年紀大瞭,若非逼不得已也不願意看到一大傢子人分開,所以就打算趁著這最後的一個節日好好熱鬧一番,開瞭自己的私庫,把自己嫁妝裡頭挑瞭幾件好東西出來當做獎品到時候圖個樂子。
沒想到盧氏居然把這個拿出來當理由,崔氏別過臉去,這個蠢貨她早就看不順眼瞭,要是老太太一生氣把這個蠢女人攆回傢去,另選一個好女孩配給帆兒的話她反而更高興。
南宮蕭忍不住暗暗搖頭,他早就知道這個大嫂子不聰明,可是沒想到不聰明到這個程度。
“你?乞巧?”老太太嗤笑一聲,這個盧氏在傢的時候就沒怎麼動過針線,嫁衣還是外面繡坊裡頭做出來的,她自己恐怕連個肚兜都不會做的,這樣的人,還乞巧?
“把大少夫人帶下去看著點兒,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接近。”鎮北侯一張臉幾乎要變成青的,心中滿是懊悔,自己眼光就是有問題啊,當初一個黃氏就叫自己受夠瞭,怎麼為長子選出來的媳婦還是這麼一個蠢貨呢?
盧氏還待嚷嚷,崔氏一個眼刀甩過去:“你再鬧,我就多派幾個美婢去幫你伺候著大爺。”
盧氏頓時啞瞭火,被幾個婆子半是陪護半時押送的帶離瞭此地,老太太看著她們離開,氣的用手按著太陽穴閉目養神。
“母親,您要當心自己的身子,小輩兒的事兒就讓小輩兒解決就是瞭。”鎮北侯擔心的看著老母一臉疲憊的神色,就想把事情交給崔氏處置。
“你先一邊呆著,後院的事情你們男人哪裡插得上手?”老太太眼都不睜的駁回瞭他的意見,這在場的女人們唯一一個還算得上主子的也就是崔氏瞭,把事情交給崔氏?她是老瞭,可是腦子還沒有糊塗。
“蕭兒,你媳婦現在還在莊園裡頭?”老太太沒去搭理臉色不好看的鎮北侯,直接越過他叫過自己的寶貝孫子:“這孟氏是你的人,她那個丫鬟聽那意思也是為瞭你才做出那些事兒來的,有這樣不檢點的丫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你後院的事情理當給你媳婦來處置。”
“祖母。”南宮蕭湊近過來,幫老太太捶著背:“東籬傢裡的事兒已經夠她煩心的瞭,那裡還理會的瞭別的什麼?再說祖母辦事我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就請您老人傢多幫幫忙,東籬還小呢,有的學的地方。”
老太太被他幾句話就說的眉開眼笑的,拍拍孫兒的手:“好,既然你們看得起我老婆子,我說不得也要拼著一把老骨頭,給你們把那些魑魅魍魎的清除幹凈瞭。”
崔氏謹慎恭謙的低著頭,似乎沒有聽出來老太太意有所指的話。
“先把這個丫頭給我帶過來,我問話的時候誰也不許插嘴。”老太太銳利的眼神掃過周圍站立的人:“看好孟姨娘,不許她隨便跑出來,不許人接近她,等著我問完瞭這丫頭,再來問她。”
詩韻被幾個健壯的婆子叉上去,跪在老太太跟前。
“你是孟氏的丫頭?”老太太手裡一顆一顆的捻動著檀香木的念珠,微微掃瞭一眼詩韻:“倒是個漂亮的,是她從傢裡邊帶進來的吧?無錯不少字”
詩韻眼神有些呆滯的跪在那裡,聽瞭老太太的文化之後伸手摸瞭摸自己的臉:“我真的很漂亮嗎?”無錯不跳字。
饒是老太太見多識廣也忍不住為她的反應呆瞭一下,很快就恢復波瀾不驚的神態,微微笑著:“你當然很漂亮,若不漂亮,也不會遭人妒忌瞭。”
詩韻撫著自己的臉一時呆瞭,她是個美人麼?就連老太太都這麼說,可見是的,世子爺一定會喜歡她的,可是孟氏卻毀瞭她......大眼睛裡頓時滴下淚來,雙手捂住臉伏在地上,肩膀一陣抽動:“老太太,您要為奴婢做主啊!”
“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老太太皺皺眉頭,這丫頭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對勁,“我問你,你用的那盒香粉是誰給你的?或者說是你自己買的?”
香粉?怎麼人人都在說那個?詩韻有點迷惑地抬起頭,“香粉很好啊,很香,就連世子夫人都說價值不菲呢。”
怎麼其中還有東籬的事兒?老太太眉頭頓時皺瞭起來,崔氏倒是不知道其中還有這麼一出兒,微微勾起瞭嘴角,正好,帶進來的人越多越好。
“那是你自己買的嗎?”無錯不跳字。老太太先把東籬的事情放在一邊,那個孩子不像是個壞的,可能隻是巧合吧。“那盒很好的香粉,你是在哪裡買的?”
在哪買的?詩韻神情恍惚的回想起來,是她自己買的嗎?怎麼想不起來瞭?“買的......不對啊,好像,是誰送我的?對,是別人送給我的。”
“是誰送你的?”老太太眼睛一亮,緊緊地抓住這個話題。
“怎麼想不起來瞭?”詩韻捂著腦袋,感覺腦袋像是要裂開一樣:“我頭好疼!我的頭好疼啊!”說著抱著腦袋就滿地打起滾來瞭。
老太太唬的一下子站瞭起來,隻是摻瞭麝香的香粉,怎麼可能會叫人記憶力模糊腦袋疼痛呢?“除瞭孟氏灌藥,還有誰對這個丫頭動過手嗎?”無錯不跳字。
“沒有!”孟氏身邊的另一個小丫鬟慌忙的出來回話:“回老太太的話,詩韻姐姐是孟姨娘身邊得力的,平日裡都沒有人敢欺負的,也沒有人敢動一根手指頭。”
既然沒有人動過她,那就排除瞭被人打壞腦子的可能性,除非是那盒香粉裡面不僅僅摻雜瞭麝香,還有其他的東西在裡頭。
鎮北侯本來並不把內宅爭寵當個事兒,女人麼,偶爾耍耍心機那是正常情況,要不然一輩子悶在後院裡豈不是悶出病來瞭?不過眼下居然出現瞭這種歹毒的東西,雖然中招的隻是一個小小的婢女,可是這個婢女卻是對南宮蕭有意思的,若是成功的勾上瞭南宮蕭,那下一個變得癡傻的豈不就是他的繼承人瞭?就算丫鬟沒用,可她天天帶著這股味道服飾孟氏,孟氏自然也會被影響到,孟氏是南宮蕭的小妾,可以經常性的接近他,後果也還是一樣。
若非南宮蕭借著受傷的理由離開侯府就不回來瞭,說不定現在已經不知不覺的中招瞭。
“這香粉,難道不是大少夫人盧氏給你的嗎?”無錯不跳字。羅氏微微瞇起瞭狹長的丹鳳眼,那天詩韻的說辭她還記得呢:“你不是說,是你幫大少爺去給大少夫人送一卷經文,然後大少夫人就送瞭你一盒香粉嗎?”無錯不跳字。
“老太太說瞭,問話的時候不許人插嘴!”崔氏對這個屢屢跟自己作對的羅氏真是恨得牙癢癢,心裡也有些惆悵,自己那個兒媳婦要是有羅氏的一半精明,自己也就不會這麼傷腦筋瞭。“你一開口就想把臟水潑到盧氏頭上,反正現在那盒香粉也已經找不到瞭,還不是由著你們怎麼說?”
話裡的意思就是二房的仗著人多勢眾欺負大房瞭,鎮北侯抿瞭抿嘴唇,卻沒有如她所願的出面替她說話。寵女人也要有個限度,要是寵的她太不知天高地厚瞭什麼事兒都敢做瞭,那就會出大亂子瞭。
“說得好,我說瞭,不許別人插嘴。”老太太贊許的點點頭:“羅氏還可以說是無心之失,或許沒有聽清楚我的話,你既然清楚的聽到瞭,還開口做什麼?我老太婆的話不中用瞭是嗎?”無錯不跳字。
崔氏委屈的紅瞭眼眶:“老太太,婢妾不是那個意思。”
“哼!”老太太轉過頭去,仍舊看著詩韻:“叫個大夫來給這丫頭看看,這麼不清不楚的什麼東西也問不出來。”
緊接著孟氏被架瞭過來,一張原本清麗的臉上鮮血淋漓,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說說吧,究竟怎麼回事?”老太太看著那張臉,心裡一陣淡淡的憐憫,對於孟氏,他們知情的三個人都懷著一種復雜的心思,說她是南宮蕭的女人,可是南宮蕭從來沒有碰過她,可是卻因為那一個難於啟齒的原因不能把這個女人一起遣散瞭,她自己卻還不知情,隻以為自己真正就是南宮蕭的女人,甚至為此變得瘋狂。
“那個賤婢害我,我不能處罰嗎?”無錯不跳字。孟氏臉上的傷口很深,留疤是絕對的瞭,經這一次打擊,她已經是心灰若死瞭:“世子爺有瞭夫人之後根本就不看我一眼,這個賤婢還想著踩著我往上爬,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想要上位是嗎?好啊,反正她的賣身契捏在我手裡,正好幫我來固寵。我不過叫她喝一碗蕪子湯,她就跟我拼命,可見就是個忘恩負義妄想著做主子的賤貨!”
南宮蕭抬頭瞅瞭鎮北侯一眼,鎮北侯感覺到瞭,臉上有些火辣辣的,這些事情追根究底卻是他的過錯,可是那些事情實在是不好宣之於口,以前有兒子背著黑鍋也就罷瞭,現在卻是正好趁此機會把這個女人處置瞭,免的父子兩個人之間都覺得心裡膈應。
“不好瞭!走水瞭!”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嘩驚呼聲,聚在芍藥閣的重人一陣愕然,扭頭就看見五湖四海那邊刺目的黑煙升騰起來。
南宮蕭騰地站瞭起來,雖然東籬並不在那裡住著,可是他沒有忘記,那些被眾人惦記已久的嫁妝可都是在五湖四海的庫房裡面鎖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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