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驚帝王
剛才南宮帆說瞭什麼?東籬風中凌亂瞭,簡直被這一句話簡單的兩個字給雷的外焦裡嫩。
好吧,她終於可以確定為什麼南宮帆最近這段日子裡變化那麼大,原來是被穿越瞭,前後根本就是兩個人,自然不會再跟以前一樣。
直到上瞭馬車東籬還是沒有回過神來,不是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跟自己一樣的穿越者,可是因為楚良辰就為瞭找一個異世之魂就等待瞭上千年,自己就下意識地以為穿越很罕見瞭,壓根就沒有想到過自己身邊就有一個老鄉。
那麼楚良辰為什麼非要自己幫忙不可?難道這個陰陽眼的能力並不是所有的穿越者都有的?
真是滿腦門子的官司,還好她跟南宮蕭已經打算好瞭最近這段日子都不會接進京城這個風暴中心瞭,這些事情跟自己沒有關系,還是回去看望徐氏要緊,這回不但南宮蕭專門請假陪著她,碧樹也跟著他們兩個一起出來瞭,一來他留在鎮北侯府裡面,沒有自己兩個人在就是人生地不熟的完全不適應,再者他們也擔心這個單純的妖怪會不會說漏瞭嘴把自己的身份給泄露瞭,那樂子可就大瞭。
碧樹還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可以幫得上忙,十分自覺,甚至是死皮賴臉的非要跟著他們,綜上所述,他們兩人身邊就多瞭一個大燈泡。
“事情都安排好瞭?”坐在疾馳的馬車上,南宮蕭伸手抓過兩個特制的軟枕來墊在東籬身後讓她靠著,避免馬車的顛簸:“皇上那裡,還是柳氏他們出馬?”
“我身邊也就他們三個,吳遠航還是個孩子,派不上用場。”東籬坦然的接受瞭丈夫的殷勤服務,舒舒服服的靠著:“再說,他們幾個人對於皇上都有一種天生的恐懼,並不敢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就是假扮先皇已經叫他們戰戰兢兢的瞭,我還是有點擔心,你說,皇宮裡面會不會對他們這些陰魂有什麼不利之處啊?到底是天下最尊貴的地方,說不定會有什麼專門防禦的法門呢”別到時候嚇唬謹宣帝沒成功,自己損兵折將瞭。
“你以為皇宮裡面有多幹凈?”南宮蕭嗤之以鼻:“說句實話,那裡面幾乎每天都在死人,哪個嬪妃身上是幹幹凈凈的?就算有什麼防禦的法門,每年都有那麼多的陰魂沖擊著,大概也早就沒什麼用處瞭。”
東籬也是抿嘴一笑,那個金碧輝煌的大籠子裡面,才是人世間最為骯臟的地方,不但骯臟,還要端著樣子,偽裝著幹凈,最是叫人不齒。
他們在河邊棄車登船,本來今日很不巧的,並沒有船出發前往清河鎮,但是南宮蕭是誰?堂堂的鎮北侯世子,怎麼可能連這麼點能力都沒有,特別是自傢嶽母病重,時間上耽擱不起,直接大手筆的包瞭一條大船,載著幾人加足馬力的趕往清河鎮。
這邊謹宣帝批瞭南宮蕭的假之後,一個人坐在那裡發瞭會兒愣,南宮蕭為什麼這麼快就自請出京瞭?難道是猜到瞭什麼?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是野草一樣瘋狂地生長起來,再也無法按捺住:“南宮蕭出京的理由是嶽母重病,朕記得徐氏年紀並不大,身體也一向沒有什麼問題,怎麼可能這麼突然就生病瞭?還這麼嚴重?”
話這麼說,顯然就是在懷疑南宮蕭欺君,暗地裡冒出一個存在感微弱的灰衣人,雙手垂在身側恭敬地弓著身子:“回稟陛下,徐氏夫人前些日子就已經開始頻頻頭疼,這些日子以來情況越發的嚴重,每日裡大多數的時間都在昏迷裡度過,莫傢大少爺這才趕緊的送瞭信過來,希望世子夫人回去看望母親,很有可能,就是最後的機會瞭。”
謹宣帝沉默瞭片刻,緊皺著的眉頭稍微的松開瞭一點,算是稍微的放開瞭一點,可是隻要一想到自己隻差一點就可以長生不老,心裡強壓下去的那口氣就控制不住的冒上來。
“左占近日表現如何?”南宮蕭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邊,暗衛的消息來源絕對可靠,徐氏病的的確是很嚴重,作為女兒女婿,自然是要回去伺候著的。“他可有什麼舉動?”
說到左占他就感覺頭疼,這個人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就是他手裡的一柄劍,所以從左占懂事開始,他就想方設法的給這個孩子灌輸瞭滿腦子的忠君愛國思想,這些年看來效果是非常顯著的,最起碼這個人從來沒有背叛過自己,隻可惜,他的心性被自己教的過於愚直瞭,居然根本就沒有領會到楚良辰的舉動使自己默許的,生生搞瞭一出破壞。
“左大人最近日日借酒消愁,從睜開眼睛就開始喝酒,直到醉倒瞭被下人們送回床上去,醒過來還是會繼續喝。”暗衛自然也有人暗中監視左占,馬上就把他的最新動態匯報上來:“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的舉動。”
借酒澆愁?謹宣帝愣瞭一愣,驚訝地挑高瞭眉毛,這樣的事情居然也會發生在左占身上?就那麼個冷心冷情的人,居然也會有這麼一天?
這眼看著就要到冬天瞭,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一些看不見的感情在滋生著。
暗衛匯報完瞭事務,謹宣帝揮揮手,他就又重新隱藏進瞭陰暗裡面,好像沒有這個人存在一樣。
崔貴妃雖然年紀已經不小瞭,可是若論到聖寵,崔貴妃在這宮裡頭還是頭一份兒的,謹宣帝心裡鬱悶,想到崔貴妃聰慧伶俐善解人意,可以給他略略的解一下內心的困頓,便信步到瞭崔貴妃的拘慧宮,自己最為倚重的兩個兒子居然是器靈,其中一個就是崔貴妃的親子,一想之下,頓覺更加鬱悶。
崔貴妃也感覺到瞭謹宣帝不同於以往的古怪態度,更加是小心翼翼加倍小心的伺候著,大皇子都已經大婚瞭,做母親的她卻看起來依然年輕,比那些新進宮的美女們身上又多瞭一股成shu女人的嫵媚風情韻味,那是經過瞭歲月沉淀之後才得到的精彩。
謹宣帝心裡有事兒,一看見崔貴妃就想起來南宮成,偏偏貴妃滿心的全是自己的兒子,話題裡面說不瞭幾句話就會扯到兒子身上,也怪不得她,謹宣帝對於大皇子一向寵愛,要不然也不會使他擁有能夠跟太子分庭抗禮的實力,現在兒子受瞭那麼大的罪,到現在人還沒清醒過來,要不是太醫們一再保證大皇子絕對沒事,太子又是相同的癥狀,崔貴妃早就急瘋瞭。這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不替兒子說幾句話,在謹宣帝那裡加深一下印象,報一下委屈得到一些好處。
可是她不知道,現在謹宣帝隻要一聽到那兩個兒子的事情就心煩,面對著光彩照人的貴妃也感覺膩歪瞭起來,心情鬱結的轉過視線,剛好崔貴妃身邊的大宮女燕草端著剛沏好的茶進來,身姿輕盈,腰肢纖細,行動間猶如弱柳扶風一般,頓時就看得有些關註瞭起來。
崔貴妃時時都在註意謹宣帝的神色,自然是第一時間發現瞭這一點,看瞭一眼穿著一身淺綠色宮女服飾,像是枝頭剛抽出的嫩芽一般嬌嫩的燕草,頓時心頭大恨,這個小蹄子,故意在皇上在的時候打扮成這個樣子,居心何在還用說嗎?
燕草也註意到瞭皇上投註在自己身上的關註的目光,心裡一陣火熱,端著茶姿勢標準無可挑剔的行禮:“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請用茶”
“你叫什麼名字?”厭煩瞭崔貴妃的喋喋不休,謹宣帝看見這樣一個嬌嫩美好的小姑娘,頓時感覺眼前一亮:“好香的茶,是你的手藝?”
“回皇上的話,奴婢燕草,是貴妃娘娘賜名。”燕草微微垂下視線,臉頰上先自飛上兩片紅雲:“至於泡茶的手藝,是傢傳的,奴婢還在傢的時候,傢裡就是專做茶葉生意的。”
“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好名字”謹宣帝贊瞭一聲,崔貴妃在一邊握緊瞭拳頭,面上卻還要裝出一番大度來:“皇上,臣妾今日身子不適,怕會過瞭病氣給皇上,燕草素來是個穩重的,皇上要是不嫌棄的話,今夜就由她來侍寢吧?無錯不少字”
燕草聞言羞澀的低下頭去,謹宣帝看著她的樣子,眼神一動。
夜裡,崔貴妃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瞪著眼睛看著頭頂上面垂下來的淺色流蘇,心裡像是貓抓一樣,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謹宣帝正跟燕草那個賤人翻雲覆雨,賤人好心機,自己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她的這種心思,可是皇上更加讓人傷心,居然就在自己這拘慧宮裡寵幸那個賤人
崔貴妃的眼淚控制不住的順著眼角掉下來,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快來人啊皇上,快來人啊”就在崔貴妃滿心傷感輾轉反側的時候,不遠的寢殿裡忽然傳出瞭燕草驚恐的呼叫聲。
夜裡本來就安靜,燕草的聲音又是那麼的驚慌淒厲,頓時就驚動瞭不少人,守在外面的內監總管第一個就沖瞭進去,侍衛們不敢貿然進去,畢竟皇上是在裡面寵幸美人的,片刻功夫崔貴妃就披著衣裳散著頭發沖瞭進來:“怎麼瞭?出什麼事瞭?”
謹宣帝像是被什麼給魘著瞭,皺著眉頭一臉痛苦的在床上縮成一團,任憑旁人怎麼叫都沒有反應,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眼皮不斷的抖動,似乎在做什麼噩夢一樣。
“一個個都是死人啊?”崔貴妃一看之下不禁大驚失色:“快去請太醫來”
外面的侍衛們如夢初醒,馬上就有人一路飛奔著高喊傳太醫跑著去瞭,崔貴妃凌厲的眼神直掃躲在角落裡面瑟瑟發抖的燕草:“賤人,聖上千金貴體,從未曾出現過這種情形,你第一次侍寢就鬧出這樣的事情來,來人把她拿下等皇上清醒之後再處置”
燕草身上隻穿著單薄的中衣,還是急急忙忙套在身上的,根本就沒有穿好,被侍衛們強行壓制住帶出去的時候,身上的衣服滑落向一邊,露出白皙的身體上深深淺淺的痕跡,一邊瘋狂的掙紮:“放開我,我是冤枉的貴妃娘娘奴婢是冤枉的皇上,皇上”
...